《游戏、漫画中的日本历史》第48章


庆长十九年(1614年)十月一日,家康在接到京都所司代板仓胜重“大坂骚乱”的密报后,正式决定出兵讨伐。十一日,家康向全国发出“大坂讨伐令”,并亲自率领旗本主力从骏府出发西上。二十三日,家康军在伏见城与秀忠的六万部队汇合,伊达政宗、前田利长、藤堂高虎等人的部队也陆续到达。淀君寄予厚望的加藤清正和福岛正则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也将平时总挂在口边的什么太阁、公子抛在了脑后,起兵响应家康,怒斥秀赖为首的大坂逆党用心歹毒,竟然对俺们平素敬若爷娘的家康公出手(这时候连亲爹都是假的,唯有抱住家康这条粗腿才是正理)!大坂讨伐军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聚集了二十万人。
大坂,是第一座结合了日本传统军事城堡之坚固和中国城市之商业与居民区城墙内置两大特性的城池。从其地势来讲,大坂应当算是一座平城,但是由于秀吉非常看中这里的地形,于是动员了十万民工,用人工叠加土方的方法,垫高地形,使得大坂在巨大人力的作用下脱离了摄津地区的普遍地貌限制,雄立于畿辅之南。大坂城由一之丸、二之丸、三之丸三道高大的主城墙,以及山里丸构成。每道城墙下面又有宽阔的壕沟或护城河,极为坚固。大坂城北有天满川,东有猫间川、平野川,东南近海,河运和海运非常方便,靠近京师,又有界的南蛮贸易作为其经济后盾,进可攻,退可守,确是秀吉筑城技术的最高体现。当真田幸村入城后,经过认真的考察,在靠近大海、水网等天然障碍较少的城南,紧靠城墙修建了由独立城墙、壕沟及三道栅栏构成的真田丸,加固了南部的城防。
基于以上诸多情况,家康将这时已经增加到近三十万的部队在大坂城四面撒开,形成包围态势,断绝该城与外界的联络,准备长期围城。大坂战役中的冬之阵开始了。
【冬之阵】
大坂方面在研究了双方的实际情况后,决定放弃野战,凭借高大的城墙进行防守。实际上,擅长野战的家康并不打算进行兵力消耗大、作战时间较长的攻城战,而是一直在设法引诱大坂方面的部队放弃城墙和护城河,和他的优势兵力在城外广阔平原上以野外决战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精于兵法的大坂方军师真田幸村与后藤基次看破了家康的企图,加强城防,严禁部队出战,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在兵力上,拥有近三十万部队又持有王命的家康军是占着极大优势的。但是由于大坂方处置得法,防御工事坚固、粮食充足、士气高昂加上又以逸待劳,抵消了家康军的一切优势。家康的部队除七、八万旗本军外,全部由各地的大名部队拼凑而成,这些部队中有许多是属于骑墙派和秀吉的旧部,在作战初期就充斥着严重的厌战情绪。再就是新年即将来到,士兵们都归心似箭,而且大军的粮草供应也不很充分,作出长期作战姿态的家康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希望速战速决。
十一月十九日,完成了包围圈的家康军开始对大坂城进行总攻。由于大坂城的西面和南面水网较少,适合大兵团展开作战,所以十九日的主要作战方向被确定为西南方向,家康本人占据了南面的至高点茶臼山(同名而已,不要和武田信玄呆过的茶臼山相混),将军秀忠以冈山为本阵,亲自指挥攻城。
在总攻的信号发出后,家康军西南方向的锅岛、蜂须贺、松平、浅野、藤堂、伊达、毛利、井伊、本多等部队从南御堂、谷町口、八丁目口、平野口方向,漫山遍野地向大坂城高耸的城墙掩来,士兵背后描绘着诸家家徽的物指旗象风中的芦苇般此起彼伏。防守和攻击的双方都施放出大量的箭支和子弹,铁砲轰鸣之声、士兵呐喊之声不绝于耳,战场上四处弥漫着火药的臭味。在大坂城宽大的护城河面前,缺少必要填充和浮水工具的德川军只能采取的悲壮的泅渡方式进行强攻。城墙上所发出的高密度的箭支、子弹使得德川军损失了数百人,护城河中漂满了士兵的尸体和呻吟惨呼的伤者。但是在监督大将的申斥下,更多的士兵则冒着箭林弹雨,在盾牌和竹束的掩护下拼死向城上攀登。
由于德川军的猛烈攻击,大坂方面的防守部队损失也很巨大,即使有城墙和防御工事的掩护,还是有许多士兵被杀伤,形势非常危急。作战数小时后,薄田兼相防守的一座在城外的鹿砦被蜂须贺至镇、浅野长晟的部队攻破并夺取,薄田军退入城中。获得小胜的德川军振奋精神攀登城墙,但得到后方有力支援的大坂城防部队沉着应战,始终将德川军压制在城墙以下。到当天战争结束,德川军获得的战果非常有限。
二十六日,冬之阵最激烈的今福·;田鸟(田鸟为一个日本自创字)野之战爆发。大坂方的后藤基次、木村重成军主力对驻扎在大坂城东北部战略要地今福村、田鸟野村的德川方上杉景胜、佐竹义宣军进行了猛烈攻击,希望打开一个通向外界的出口。经过一天的野战较量,上杉、佐竹军取得胜利,遭到挫败的大坂部队退回城中。
二十九日,大坂部队又发动了伯劳渊·;今福·;田鸟野之战,指挥作战的大坂方军师后藤基次中弹负伤,不得不再次率军退回城中。大坂部队终究没能在兵力雄厚的德川军的包围网上撕开一个缺口,于是断了野战的念头,专心城防。
两次突击失败,后藤基次、大野治房为首的“野战派”沉默,而真田幸村、大野治长、明石全登为首的“笼城派”终于得到大坂实际统帅淀君(秀赖有着严重的恋母情结)的暂时信任。
这回轮到德川军进攻了。
【真田丸攻防与和谈】
十二月四日晨,经过机密筹划,德川方的前田利常、松平忠直趁天色昏暗对真田丸发动突袭。在悄然越过又宽又深的堑壕后,前田、松平军情不自禁地高呼着扑向城墙。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真田丸城墙上出现了无数的大坂士兵,他们在幸村之子真田大助的领导下,把拥挤在城墙下的敌军作为排枪射击的最好靶子。
就在真田军以铁砲痛击德川军的时候,前来运送弹药的大坂将领石川康胜部士兵在忙乱中误将点燃的火绳扔到了火药桶中,引起剧烈爆炸。潜伏在城中的德川军间谍趁乱造谣生事,并企图抢夺城门。在最前线的大助军失去了弹药、箭矢补充,停止了攻击,得到喘息机会的前田、松平军反而以火力压制住城防部队,攀登城墙。幸村在得到消息后,立即亲自率领所部进行弹压,一面组织火力集中射击,迫使前田、松平军后退,一面命令部将伊木七郎带骑兵出城冲击敌军攻城部队。在名扬天下的真田骑兵面前,德川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仓惶而逃。这次战斗,前田军损失武士三百人,松平军损失武士四百八十人,其余杂兵无算。
在真田丸之战后,直到新年之前,陷入当年上田城八日攻防困境的家康和当年的当事人秀忠再也没有组织大规模攻击。眼看新年将近,士兵的厌战情绪高涨,军粮也所剩无几,在本多正纯的建议下,家康决定暂时议和。
由于大坂将领的强硬态度,议和始终没有成功。家康又派遣幸村的兄长信幸和叔父以信浓守的职位对幸村进行诱降活动,结果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无计可施的家康只好对淀君下手。十二月中旬,家康将神原、本多、酒井等军的大炮排成一列,对高达七层,非常显眼的大坂城天守阁进行疯狂轰击。其中一颗炮弹击碎了一只漆桶,几名正在吃早饭的侍女倒在血泊之中。惊慌失措的淀君果然立即同意议和,忠心耿耿的幸村、基次明知不可,也终于没能说服这个超级顽固的女人。
在议和条款中,有一项是填平三之丸的护城河,急于议和的淀君连这项傻瓜都看得出有阴谋的条款也答应了。于是在德川军大部返乡后,本多正纯指挥填平三之丸的护城河。但是,正纯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护城河,他趁大坂防御松懈之机,连三之丸城墙也给扒了,近逼二之丸。
淀君这回可慌了神,赶快派身边一个美貌的小姑娘去同正纯理论。不料正纯耍起了流氓,当众对小姑娘动手动脚,口说风话,吓得小姑娘哭着跑回了城。淀君又派遣大野治长等人直接去见家康。家康先是假装不在,后来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派长了张老实脸的秀忠出来打恭赔礼说几句官话,道是“明儿个”一定亲自去工地看看。再过两天,索性连秀忠也见不着了,大野只好去京都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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