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过快乐了,叫人完全无法理解。
「朱华?」在鸣九疑惑地叫唤下,我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摇摇头,表示我没什麽。
「我们各自去逛逛吧!」不知道为什麽,在这种热闹过了头的气氛里,不想跟任何人处在一起。
鸣九张开口,想说什麽,却被远方突然传来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一顿。
趁他被熟识的人转移心神的同时,我已迈步走开。
要不是早答应挽泪,非得在花舞节玩一天不可,我现在就可以早早启程到人界去办正事了。
因靠河边人数太多,我渐渐被挤到城墙角落来,然後伫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虽真实存在着,但其中的美好欢乐,却一点都无法感受到。
随着天空上的烈日的位置,渐渐由东至中,由中偏西,艳蓝的天空缓缓印上夕色的红黄光晕,人群开始有明显的流动趋势,大半涌入城内观看众少女的舞蹈,也有一部分等待河边的花灯开张。
多亏了身体是妖怪,站了一整天我也丝毫未感到疲惫,见天色已晚,知道接着只要等里面少女们的跳舞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一日游玩的承诺中脱身而出。
精神不禁一振,正要再等个几个小时,身边突然发生异变。
不知是哪来的一群青年,大摇大摆的闯入河边人群最密集之处,身穿猎户式的简单衣物,浑身散出比其它妖族更浓厚的野兽气息,直接吓坏附近无数娇嫩姑娘家。
这种感觉……是狼群吗?
很久以前,曾听古塔说过,狼族少年常年处在发情期,而且性格粗蛮,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唐突佳人。
妖族女子们,提起狼族的小夥子们,总是又恨又爱,至於为什麽这两种极端的感情会混在一起,就不在他的研究范围之内了,所以无解。
不想被卷入无谓的争端,我移动脚步,想走到更偏远的地带,却不料才走了几步,就被突然涌来的人群给堵住去路。
大半人想走到热闹的地点,唯有我走的是反方向,也难怪会无法动弹了。
踏了踏脚下土地,我正想使用土遁,耳边就听见一声:「走这里!」
然後手腕被人握住,其速度之快,我竟来不及闪脱,就被带着脱离大量人潮处,到达较空旷的地带。
挣脱被握着的手腕,我看向刚刚做出显然是搭救落难女子英雄戏码的青年,竟就是刚刚那狼族青年的其中一只。
靠近後,才能细细看出,为何他们会被称为粗蛮的原因了。
姑且不论以毛皮为主原料缝制而成的猎户服装,古铜色肌肤,阳刚味十足的英俊脸庞,再加上左额头的淡蓝刺青,浑身散发着与文明相违的野蛮气质。
救了人後,也没有关心的问一下是否有事,只是拿着一双出奇明亮的金黄瞳孔,上下打量着我。
奇怪的家伙。
「谢谢帮忙。」虽然是毫无意义的帮助,但基本的礼貌还是不能忽略。
见对方始终没拿出正常的态度应对,我转过身,打算就此离开,却不防头上一凉,帽子就被拔了去。
这一次,我不只是吃惊了,还多了十分警戒,居然连续两次都没有闪过,这人不简单。
右手爪子微吐,要不是因现在的场合不宜行争斗之事,我现在就可出手。
那青年毫不在意我的反应,只是甩着帽子。
「决定了!」突然出口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爽朗朝气,「这个就当定情信物。」
……
「你住在哪里,明天是个好日子,正好适合上门提亲。」
笨蛋吗?
虽可以不理会,但挽泪借我的帽子不能不拿回来,瞄准他手上的帽子,迅疾若风的伸出手。
「喔!真是危险。」动作比我更快上一步,他闪过我的抢夺,还得意洋洋对我甩着帽子。
麻烦的家伙,偏偏在这里又不能大动干戈,没办法。
「请还给我。」收回手,我试着用最诚恳的姿态,希望对方就此罢手。
没想到,那青年的反应是微微俯下身,盯着我的脸看,流露出异常专注的神情,最後,似乎很满意的露出大大笑容。
「果然,我未来的新娘子就是可爱啊!」
闻言,我默然了,看来这场莫名其妙的架,是非打不可了。
** ** ** **
正当我要不顾一切,出爪攻击时,突然一个女声的呼喝,让我及时阻住。
「喝!!」一小木锤凭空出现,重重敲在那狼族青年头上。
身穿红镶边白色服装的少女从他身後冒出来,长长的褐发绑着双辫,簪着两缀小蓝花,长长直至腰下,小巧清秀的瓜子脸,此时正不满的皱着。
「哥哥真是的,稍微没看住,就又跟葛林他们乱来了。」她瞪着青年。
我缩回爪子,很好,看来他有个明智的家人,接下来我只要等着帽子归还就好,在这种喜庆气氛下,实在不好出手。
「不是说过了吗?」少女伸出手指,教训自家哥哥,「要找对象,必须找比自己弱、可以随意压倒的人,怎麽老是找这种不好惹的,小心被打翻。」
……不管如何,从某方面来说,这话确实是很明智。
奇异的,对我的言语明显有听觉障碍的青年,对妹妹的话全盘接收,还能很正常的回应。
「你怎麽没陪在那家伙身边,漾真如果知道又要骂我了。」
漾真?
少女闻言,脸蛋居然微微一红。
「不用你说,我也会陪着的啦!」她横兄长一眼,小声抱怨,「明明喜欢漾真姊,还到处乱搭讪,小心我告发你。」
然後也不管自家兄长的反应,她转身向後,拚命的招手。
事到如今,对於这两名性格坦率过头、而且还是漾真旧识的狼族兄妹,我也失去出手的兴致,挽泪的帽子,事後再跟她解释好了。
反正帽子被人抢走,也不会被责怪,反而是为了抢回帽子因此在花舞节大动干戈的事被她知道,才是真正的危险。
想通了,我抬起头,就要直接转身离去,眼角馀光却因闪过一个人影而一顿。
在狼族少女的招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里走过来。
我不自觉停下转身的动作,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个人,在一瞬,时间似乎静止,不再流动。
并不是没有想过,再次见面时会怎麽样,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出现在眼前,那清透如同玻璃艺术品的容貌,闪着金光的黑色头发,加上那双永远执拗着什麽的血红眸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若是没有了记忆,那麽,这个人必定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一个,所以再次遇到时,我一定可以保持镇静的面对。
一直是这麽认为的。
只是,为什麽会是这样……垂在身侧握紧的双手中,包含着轻微摇摆的决心。
然而,随着对方越靠越近,我原本因惊讶无法合上的眼睛,开始向下敛落,双拳也松开来。
并不是没有改变,在那双血眸中,确实已不再认得我。
狼族少女一把抓住火乌的手臂,拖到哥哥面前来。
「你看,我可没搞丢吧!」
狼族青年耸耸肩,不理会妹妹的得意,目光突然定在她的辫子上。
「他送你花了。」
没有回答,只是嫣红了脸,少女对哥哥又害羞又有点得意的一笑。
狼族青年这时才想到什麽的,伸手捉了一束飘扬的花朵。
「不用谢了,跳场好舞就行。」他将花硬塞给发楞的我。
若是在刚刚,我绝不会收下这花束,只是,既然跟火乌有关系的人,不能破坏这时的愉快气氛。
愉快的气氛……
抚着手中花朵,不知不觉中,我嘴角缓缓带上笑意,也不再理会身旁的狼族青年在说些什麽,抬步前行。
在经过火乌身边时,不自觉地停了下,再感受一次那炽热的气息,然後,错身而过。
这样不是很好吗?
心中闪过的情绪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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