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的现代生活 作者:梓妃渔(鲜网vip2014.07.29完结)》第30章

却撞上了路过的一个护士。护士一手稳住托盘一手扶住俞婧，见她脸色苍白如纸，连忙问道：“小姐，你怎麽了？”
“我……”俞婧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只是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这时房里听到动静的肖蒙却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在看到俞婧的时候明显一愣，“俞婧……”
俞婧这时也看到了肖蒙以及跟在他身後的那个人，两秒後俞婧终於认出了那个人──郊外龙皇庙附近那家神秘香铺“济香斋”的老板！上次她和肖蒙在那里买香的时候遇到过。忽然，一个念头飞快闪过，俞婧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
肖蒙走过来想要扶起俞婧，但在碰到俞婧身体之前却被她躲开了，肖蒙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望着俞婧的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类似惊慌的情绪，他想说些什麽可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样，什麽也说不出。
那护士见两人是认识的，而且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尊重客户的隐私是他们最基本的素质，所以在确定俞婧没什麽事之後她就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三个人，静悄悄的似乎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向来沈稳从容见过大世面泰山崩於前也不变色的肖蒙却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气氛，在看到俞婧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俞婧……”
俞婧看着站在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的肖蒙，却突然觉得眼前的肖蒙有些陌生。之前消失不见的那些疑问此刻又重新涌了出来要将她的脑袋撑破似的，其中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让她无法忽视，“向柔是谁？”
肖蒙心一沈，他知道俞婧听到他刚才和胡先生的谈话了，可是面对俞婧的质问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你是因为向柔而来接近我的？”俞婧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表面看上去还算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勇气才问出这句话，所以等待肖蒙回答的分秒也变得异常的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肖蒙轻轻的一个“是”字，但是听在她耳中却是听天霹雳，无数尖锐的疼痛从心底深处钻出来，沿着全身的脉络游走，无一处不痛却又不知道这种痛从何而起，何时而至。
“这些，都是你的计划？”
“是。”
“接近我是为了拿到龙鳞去救向柔？”
肖蒙沈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承认了，“是。”
原来这就是真相，俞婧突然想起了前些时候流行的那首神曲，其中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那首歌还是每次去KTV里俞婧的必唱曲目，可是直到这一刻，俞婧才发现那句歌词是多麽的写实。大概以後唱那首歌的时候她再也笑不出了。
她原本以为肖蒙一直以来对她的试探只不过是好奇而已，芝士焗龙肉也不过是她对自己开的玩笑，可是她却真的没有想过肖蒙接近她的目的是为了另一个人。她忽然又想起肖政对她说“医院”时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现在她是终於明白了，想来肖政也是知道肖蒙经常跑医院是因为谁。
大概，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她自己了。难怪哥哥他们都说人族贪婪狡诈，防不胜防，原来他们都没有骗她。
不，或者是她自己太蠢了，蠢得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就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
“那些……都是假的麽？”你为我挑仙人球刺时的温柔是假的吗？带我去观星时的认真是假的吗？在南丫岛上说的喜欢我也是假的吗？那些你说过的，做过的，都是假的吗？
这次，肖蒙却一直沈默没有回答。
作家的话：
噢耶，终於到了撒狗血的时间了！好兴奋！其实我非常热爱撒狗血啊啊──
前方有一大波狗血靠近，大家请做好防御准备！
☆、（10鲜币）039、狂风疾雨
但其实肖蒙有没有回答都不重要了，因为俞婧已经有了答案。有时候没有说出口的答案更加伤人。
真蠢啊，她竟然真的深信不疑。俞婧想要狠狠嘲笑自己一顿，可是却怎麽也笑不出来，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一条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的蠢透了的笨龙而已。来人间有四个年头了，原本以为该学会的都学会了，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什麽都没学会。这不，现在就给她上了深刻的一课，只不过这一课让她非常狼狈。
肖蒙察觉到俞婧的不对劲，担忧地想要说些什麽，却发现除了喊她的名字，什麽也说不出口。还要说什麽呢，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时，病房里突然传出一阵响声，然後是几声竭斯底里的尖叫声，尖锐得要刺破人的耳膜。
“向小姐！”胡先生一听，瞥了一眼肖蒙然後快步走进病房里。
肖蒙看了看发怔的俞婧，最後还是跟着胡先生走进去。
向柔，俞婧知道向柔就在里面，她想看看那个人，想看一下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可以使得肖蒙这样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进去的，身体仿佛有了意识，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无比沈重却又无法停止。然後，她看到了，看到了一个消瘦如骨的女人疯了似的不断捶打着肖蒙，肖蒙却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尽量不让她伤到自己。
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发泄够了恢复了些清醒，女人慢慢地消停下来，然後伏在肖蒙怀中一动不动的，好一会她慢慢提仰起头凝望着肖蒙，俞婧站着的角度恰好可以看清她的长相。
向柔很瘦，瘦得两颊都凹陷下去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显得难看，甚至有种娇弱无依的苍白美，尤其是那双泪光莹莹的眼眸，让人无法不沈溺，都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
俞婧想，大概《红楼梦》中的林妹妹也不过如此。
然後，她听到向柔对肖蒙说，她的声音很轻很低，仿佛是在说悄悄话，可是俞婧却能听得清楚，她在说──
“肖大哥，带我再去吃一次馄饨面好不好？我好久没去吃了……”
“吃完馄饨我们就去看星星，我还要许愿……”
……
俞婧整个人都无力跌靠在门板上，耳中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向柔在说什麽了，因为对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够了。
她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俞婧慢慢站起来无声地退出房间，这里没有她立足的地方。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似乎身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经不想理会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所以她已经顾不上有没有被人发现，出了病房在走廊拐弯的地方她就直接隐身瞬移。
外面明明是凉风习习，可吹在身上却让人生疼，尤其是胸口有种撕裂的疼痛，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成了两半。可是心还在活着还在跳动，所以疼痛也在加倍继续着，俞婧不知道如何才能发泄这种疼痛，她只能无助地在云层中翻滚着，耗尽所有的力气和龙息，只希望心口不要再痛了。
可是无论她如何翻腾发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仍是那些和肖蒙相处的情景，不知不觉地，他们竟有了那麽多的回忆，只是那些她曾以为是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记忆，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而已。曾经以为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可悲。
她想起了他们在那家不起眼的馄饨店里吃馄饨的情景，他说有个朋友很喜欢这里的馄饨。现在她知道了，那个人是向柔。
她想起了他们在观光餐厅看流星的情景，他说，有人说过，流星是上天赐给人间的希望，每一个有幸见到他们的人，都能梦想成真。或许，告诉他这句话的人也是向柔。
这些都是肖蒙和向柔的共同记忆，而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捡了个漏而已，却还笨得去当真了。
她自以为是的恋爱，也不过是仅仅维持了9天，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戏一场笑话。真正的爱情并不属於她，她只不过是一个站在场外的旁观者，从头到尾都只是旁观。
肖蒙接近她只是为了得到龙鳞，是为了去救向柔。
俞婧大声地笑着，用力地笑着，眼泪却也跟着稀里哗啦掉了下来。大概，真的是再也没有比她还笨的龙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笨得不可救药了。她怎麽就那麽笨，笨得去当真了……
这天深夜，原本繁星璀璨的夜空却突然风起云涌，乌云压城，狂风肆掠，没多久就响起了轰轰雷鸣，闪电残忍地撕裂着天空，那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很是吓人。
要下雨了，还是一场大雨。
港城的百姓们都这麽想着，心里惧怕的同时却又有种隐隐的期待，期待着一场狂肆痛快的大雨一洗这些天来的炎热。
雷鸣仍在嘶鸣着，闪电仍在肆掠着，狂风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席卷过来，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到凌晨，第一滴雨终於落下了，哗啦啦的倾盆而下。
整个港城都笼罩在电闪雷鸣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