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
被果子狸耳濡目染,小喜节操什么的早已掉个精光,在潜移默化的往无良靠近。
此话正中果子狸下怀,两人迅速达成共识:以找宝贝为前提到处看看,没找到再过河。
于是小喜和果子狸,开始在这片蛮荒之地像无头苍蝇般乱晃,宝贝倒是没找着,正失望间,却看见远处有道女子身影。
虽然没有宝贝。找人问问路也是好的。小喜连忙屁颠屁颠的朝女子跑去。
“死丫头你跑什么!不要命了?”果子狸连忙用牙齿咬住小喜裙摆。阻止她再往前走。
小喜将裙子从果子狸嘴下扯出,狐疑:“干嘛拉着我?”
“上回那臭小孩的教训还不够么?要被这女人逮着,再关几天,狐狸就要成白骨了!”
“那你来带我出去好不好?”小喜翻翻白眼。
果子狸语塞:“这……”
“走啦走啦!没事的!”小喜一把拽起果子狸。悄悄朝女子走近。
半晌走近之后,小喜才发现那女子容貌甚美,眉目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小喜悄悄看了一眼女子的裙下,两条细腿笔直的立着。
——既然有脚,那就不是鬼了。
“喂……”小喜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女子显然也看见了小喜,她走近数步,皱起眉头问道。“你不是冥界之人。”
“你是谁?”
怎么都爱问她是谁……
小喜见女子满脸憔悴,身板也清瘦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对自己造成不了威胁,回道:“我是从人间来的。”
“那为何到了地狱?”女子警惕。
查户口呢?
小喜翻翻白眼,正准备如实回答。一旁的果子狸替她开了口。
“我家死丫头是为了救人,才到地狱历刑的!别用那种眼神瞅咱们!你以为谁都欠你二五八万啊!”
患难见真情,小喜欣慰的摸摸果子狸脑袋。
“救人?”女子眼里满是诧异,却因这话褪去些许防备。
片刻后,她望着冥界灰蒙蒙的天,朝小喜喟叹一声,“那人值得你如此付出,想必不是亲人,便是心爱之人吧。”
小喜脸红,心下对女子顿生一些好感,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但当务之急不是和女子讨论狐狸,而是问路才对,小喜以手扇风,试探得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怎么从这出去?”
那女子看着小喜,轻轻地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女子抬手指向暗红的河的地方,“眼下你刚入穿心地狱,这里的刑罚是无数道穿心之箭,不过只要不靠近血河,穿心箭便暂时寻不到你……”
小喜本以为河水里是被人倒了染料,才变成这幅样子,听闻血河一词,她疑惑道,“为什么叫血河?”
“那河本没有名字,后来经不住残酷刑罚而死去之人,被鬼差丢进河里。”女子说完有些不忍,又道,“……数以万计的血肉汇成一片,才将河水染红,名唤血河。 ”
脚边还有一具缺了胳膊的尸身,小喜连忙跳开,忍下胃里翻腾,“这、这么恐怖!”
女子似乎是看过许多类似反应,示意小喜不要害怕。
“你沿着血河水流方向跑,就能到下一间地狱的入口,不要回头,便有机会避开穿心箭。”
果子狸听女子一直叨念穿心箭,插嘴道,“那啥箭的,是什么东西?被刺中了疼不疼?”
“我没有捱过。”女子摇摇头,“我只见过那些受刑之人被箭刺中,却不流血,但表情狰狞,仿佛正经受着世间最大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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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迷离幻象
小喜不禁乍舌,可转念又想这本来就是冥界作风,要多变态有多变态,也没再问,感激道,“谢谢。你知道这么多……但你并非魂魄,为什么会在冥界?”
女子好似因这话坠入了往昔回忆中,垂下眼帘,“我原本是尾鱼妖,死后入了地狱,因为机缘巧合,被分配到这里当差。”
“快些走吧,倘若被箭刺中,一定切记守住心神,不要被任何声音蛊惑,那都是迷离幻象,只会将你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喜刚想再问几句,空中忽然劈下一道明晃晃的雷电。
咔啦啦——
女子连忙催促小喜,“快走,刑罚就要来了!
小喜点头,朝血河下流跑去,跑了几步又转身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啥名儿呢!回头好给你捎点土特产聊表谢意啊!”
远处女子声音从背后幽幽荡来。
“我叫沉水。”
沉水?
——这名儿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差点跟一道威力巨大的雷电撞上,小喜连忙摒弃杂念,随果子狸一起向前奔去。
雷电异相持续片刻,刑罚果然降了下来,小喜把沉水的交待谨记于心,绝不回头看一眼。
只是这条通往下间地狱的路,也着实长了一点,小喜既要注意脚下时不时出现的骨头,又要避开从四方八方射来的箭矢,方跑了半个时辰,就有些疲惫了。
自打来了冥界,为节省时间,小喜几乎没有合眼,一心二用的奔跑下,她的脚像灌了铅似得沉重,每挪一步,都十分吃力。
箭是冲小喜来的,果子狸不肯再增加她的负担,大义凛然的从衣领跳出。到她身后跑着,顺便观察情况。
对于果子狸这种危急关头表忠心的行为,小喜还是十分赞许的,有了果子狸的预警,她就能多分点心躲开三方箭矢。
嗖——
一道穿心箭从后头射来,小喜连忙闪身,这才擦着衣袖躲开。
与此同时,原本只有七八枝数量的箭,陡然增了一倍。
卧槽!设定要不要这么变态!很难躲开好吗?!
小喜不禁暗暗叫苦,本来避开七八枝就十分艰难。现在又增了一倍。更是心力交瘁。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这该死的老天,给她增加负担不算,还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丧心病狂,雇了几只鬼在她后头喊魂。
“小喜……”
“你莫跑啊……”
犹如耳语。乱人心神。
好在小喜是有些定力的,没被勾了魂去,脚下步伐逐渐加快,试图远离那些声音。
但无论她怎样加快脚步,那空灵悠长的声音,依然如影随形,跟在身后。
“小喜……”
“回头啊……”
“我是阿九……”
——阿九?!
这个名字,好似往湖中投下一颗石子,泛开的涟漪。搅了她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
小喜清明的目光一滞,脚步便乱了起来。
在后头见小喜速度减慢,果子狸连忙催道:“死丫头快走!又有箭要来了!”
小喜却似恍若未觉,竟然忘记沉水提醒,蓦然转身。
嗖——
一道箭矢迎面扑来。她只能听见空气被划破的声音,那半支箭尖已刺入胸腔。
小喜一个趔趄,朝后倒去。
没有疼痛,更没有喷薄而出的血液。
只是果子狸的惊慌,孤魂的耳语,顿时就像隔了千重万重,远远离开了她的世界。
小喜恍惚看见,在那个桑齿山微凉的春夜里,一轮圆月当空,她与狐狸相依而眠。
满洞芳香,狐狸睁开朦胧的桃花眼,起身偷偷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便像做了坏事的孩子般迅速缩回被窝。
微弱的月光下,她能看见狐狸的脸颊,就好似被涂了最美最美的胭脂,从面一直红到脖子根。
小喜心头微微一怔。
画面如水波漾开,又幻成桑齿山脚下的场景。
狐狸穿一身白色衣袍,背上是瘫软熟睡的她,手里还拿着串即将融化的糖葫芦,烈日骄阳,狐狸背着她,不顾额角渗出的汗珠,笑的比阳光还灿烂。
昔日琐事,小喜知道的,不知的,一遍遍在眼前晃过。满心的感动与惆怅。
可是画面陡然一变,将那日坠下熔岩之前,狐狸遭山神阻拦,被逼赤足走过万道石阶,弄得脚底骨肉模糊,又跪下透骨钉,双膝溃烂。
山神终于放行,可狐狸拖着满身的伤来到熔岩口,却只见奔腾叫嚣的岩浆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吞噬掩埋。
狐狸心口欲裂,三魂离体,就此倒地不起。
此情此景,看得小喜心头五味杂陈,眼眶湿润。
本以为做到如此地步,拳拳心意,欢喜至深,其实到底,远不及狐狸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
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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