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上)》第36章


自从出了刻当略,大军日夜赶路,封旗已经没有亲近夏尔多时了。 
为什么? 
连夏尔也不清楚封旗的想法。 
是厌倦了吗? 
不可能。夏尔摇头。每一次军事会议,君臣对答,封旗望向他的目光都是那样的深沉的火热。 
他很清楚,他的陛下想要他。 
可是为什么,不提出来呢? 
即使行军途中,也可以要我陪寝啊。 
陛下。。。。。。 
夏尔仰头,紧紧闭上反射着夕阳光辉的丹凤美目。 
也许只有战争和鲜血,可以让我们忘记夜寻。 
忘记他带来的震撼,忘记失去的伤悲。 
忘记我们的生命因为无法弥补的错失而残缺。 
忘记夜寻。。。。。。。。暂时,忘记夜寻。 
渴望着,鲜血和疼痛。 
思念着,夜寻。。。。。。。。。 
。 
被人如此思念着的夜寻,此刻没有思念任何人。 
他的脑子里只装了一件事,焰火,那个平等军的首领,要把他送给封旗。 
作为平等军求和的礼物,送给封旗。 
封旗,想忘也忘不了的名字。 
他的印记刻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敏感美丽的身体,有哪一处的肌肤没有彻底感受过这个如魔王一般邪魅的君王的触碰。 
夜寻不想见封旗。 
曾经渴望在战场上面对他,用手里的宝剑指向他,告诉他: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夜寻。 
试过幻想封旗跪倒在他马下的情景,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 
高高在上的封旗,即使是深恨着他的夜寻,也无法想象他失败的模样。 
自从见过焰火,他就知道,他永远比不过封旗。 
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封旗完全夺去自由和尊严。 
或许,他从来没有逃脱过。 
心头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噬咬着,夜寻激动地扯动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 
我不要! 
不要让我再见到封旗。。。。。。。。 
四周一片漆黑,身体被压制得蜷缩起来。 
夜寻知道,自己被塞在一个木箱里。 
礼物,不就应该装在箱子里吗? 
感觉轻轻摇晃,夜寻知道这是马车在行进。焰火,正在带着礼物踏在前往封旗大营的途中。 
该死的、卑鄙的、恶心的、下流的、龌龊的、肮脏的、。。。。。。。。。。。。。。。。。。。。 
用尽可以想到的词诅咒要把他送到地狱去的焰火,夜寻忽然想到夏尔。 
夏尔。。。。。。。他在封旗身边吗? 
如果看见夜寻再次被送给帝朗司的王,一定会很惊讶吧。 
为什么,从来没有象诅咒焰火一样诅咒过同样把夜寻送进地狱的夏尔呢? 
烦躁地徒劳在箱子里四处拼命踢着,夜寻越来越慌张。 
封旗,封旗会把他怎么样呢? 
不,不用封旗把他怎么样,夜寻自己恐怕就会立即投降吧。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淫荡地需求着封旗。。。。。。。。。。 
马车没有预兆地忽然停了下来,夜寻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起停顿下来。 
到了! 
封旗的大营到了。 
血液冲上已经轰然作响的大脑,力气刹时被完全抽走。 
眼前一阵发白,夜寻静静躺在木箱里,茫然地微笑。 
终于 
终于。 
还是。。。。。。。。。。。逃不过封旗。 
感觉木箱被人抬了起来,移到了某个地方,又放到地上。 
很久、很久的等待。 
久得让夜寻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很久,很久。 
极轻微的一个声响,震动夜寻全身的神经。 
木箱被慢慢打开,满目是刺眼的光。 
夜寻闭上眼睛,他不想见到封旗,能晚一分是一分。 
晶莹的泪滴在长而卷的睫毛上颤动不已。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被封旗吓得流泪。 
五年了,五年。眼泪。。。。却依然会流下来。 
畏惧的、害怕的眼泪,为失去自由和尊严而流的泪,应该是被人唾弃的吧。 
耳边传来抽气声,夜寻知道眼前的人屏住了呼吸。 
这么高兴吗?封旗 
看来,焰火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了。 
礼物,这就是我的价值啊。。。。。。。。。。。 
呆住了吗?封旗。 
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夜寻无法忍耐这样折磨人的等待,睁开与世无双的动人美眸。 
大脑一阵晕眩。 
天神啊!不是封旗! 
不是封旗! 
震惊和喜悦同时占满夜寻的瞳孔。 
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样被面前的人震撼得动弹不得的熟悉面孔,夜寻抑制不住的惊喜。 
不是封旗! 
震惊和喜悦同时占满夜寻的瞳孔。 
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样被面前的人震撼得动弹不得的熟悉面孔,夜寻抑制不住的惊喜。 
眼前的人,竟然是当日在达也门府邸中相处甚好的伙伴…凌纷。 
凌纷看着木箱里的夜寻,张口结舌。 
封旗陛下五年不断重赏寻找的夜寻! 
犹如幽灵一样消失在世界的最美丽的男孩,居然。。。。。。。。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被反绑着双手,眼里带着泪花躺在箱子里。 
虽然似乎长大了一点,可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永远不变。 
夜寻。。。。。。。。。。 
封旗一定不知道平等军的礼物是他。夜寻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如果知道,第一个打开箱子的绝对会是封旗本人。 
那么就是说,夜寻有机会逃跑,在封旗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以前。 
“凌纷。” 总算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夜寻压低了嗓门唤着凌纷。 “你先帮我解开手上的绳子。” 
“呃?绳子。” 被催眠了似的,凌纷浑浑噩噩伸手。 
一双精瘦有力的从旁边伸过来,阻止凌纷。 
夜寻这才发现这里除了凌纷外,还有一个人。顺便环视四周,原来他们把装着自己的箱子搬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军帐中。 
快解开啊!如果等封旗来了,那。。。。。。。。。 
夜寻焦急地望向阻止凌纷的人夏尔身边的第一红人,律朗。 
律朗看着无法动弹的夜寻,轻轻说道: “原来,平等军送来的礼物是你啊。” 
律朗在这里,那么夏尔一定也在附近了。 
“怪不得,平等军的首领这么大胆,单枪匹马来这里求和。” 律朗微笑着,走到凌纷身边。 “夜寻,你回来了,封旗陛下恐怕就不会让夏尔大人跟在身边了吧。” 
夜寻看着律朗,心头翻转着千百个让律朗解开手上枷锁的办法,但是欺君之罪,非同小可。现在听到律朗这么说,赶紧回道: “我一点也不想让封旗见到我,律朗,你放了我,夏尔可以永远和封旗在一起。” 
我不要见封旗,不管怎么样,不要再见到他! 
夏尔,应该是很高兴地跟随着他的陛下吧。 
“放了你?” 律朗脸色不定地盯着夜寻小看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取出袖内的小刀。 
夜寻见状,总算大松一口气。 
只要除去身上的束缚,立刻偷一匹马逃回山谷。 
这可算二度为人,以后再不想报仇的事情。 
封旗还有夏尔,永远都不想。 
“律朗,放走夜寻,你会被。。。。。。。” 一直呆立在一旁的凌纷忽然咬着唇低声唤了起来。 
听他的口气,似乎与律朗关系甚为亲密。王宫中关系淫乱,男童与贵人有染,自然不是什么奇事。 
律朗对凌纷温柔一笑,说道: “你担心我吗?我倒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 
凌纷被律朗这么一说,低下头去,脸黠飞红,居然有几分羞涩,看得夜寻心头大震。 
时间紧迫,这两人竟然还在卿卿我我。 
更糟糕的是,为了不让律朗背上叛名,只怕凌纷会把夜寻送到封旗那里去。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放我出去。 
刚想开口,惊变忽起。 
“呜!” 
律朗一手捂住凌纷的嘴,一手持刀捅进他的后心。 
万万想不到爱人会忽下杀手,凌纷眼内一片惊惶,闷哼着扭动一下,眸中带着伤心失望,凄婉哀绝地看了律朗深深的一眼,倒在律朗的脚下。 
“不过是一个玩物,杀了灭口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夜寻。” 
“你。。。。。。你。。。。。。。。。” 惊呆了的夜寻说不出话,眼看着平静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律朗一步步走过来,凌纷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沿着他手上闪亮的刀锋落下。 
“真是好机会。我早就想把你千刀万剐。美丽得不象话的夜寻,” 律朗眼中露出绝对的憎恨和残忍,一字一顿说道: “让夏尔大人如此悲伤的夜寻!” 
夜寻茫然凝视着律朗手中的刀,他从来不知道,律朗居然这么憎恨他。 
为了夏尔吗? 
“为了你,夏尔大人受了多少苦。” 律朗咬牙切齿,将刀抵在夜寻的脖子上,微微用力,立刻划出一道血痕。 
“我要将你一片一片切开,让你偿还你犯的罪。” 
夜寻感觉到脖子上湿漉漉的温热一片,全身难受起来。 
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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