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眼天使 by香品紫狐》第5章


诺林的内心摇摆不已,他到底是要悬崖立马还是继续沉沦?他应该向母亲赎罪?还是应该背叛爱人的信任?
什么才是正确的?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爱情是正确的?亲情是正确的?伦理道德是正确的?
他连自己是否真心喜欢韩冠礼都不确定了,他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当初因为私心而诱惑韩冠礼,往后的一切都跟着本性走,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他根本没有弄清事情的是非黑白。
到头来,他谁都不在乎,他一心想着的只有自己而已。他为了自己的快乐伤害了亲生母亲,现在报应来了,可是承担后果的却是韩冠礼。
自己真的是一只恶魔吗?诺林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
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澎湃,强烈的矛盾让他再也忍受不住地埋在韩冠礼怀里失声痛哭。
夜幕降临,墙壁上,古典钟表的指针显示出时间——十点三十分。
诺林从韩冠礼的臂弯里醒来,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落地窗前。
拉开轻薄的窗纱,窗外繁华的灯火尽收眼底。
这个套房位于酒店顶楼,这城市的大部分景观一览无遗。
诺林注视着底下某个方向,那边是他的“家”,那个他住了八年的家,家里有他的母亲,他的弟弟……
想起自己的胞弟诺谦,一股酸涩洋溢他的心头。
不知道诺谦现在怎样了,自己今天一整天没回去,他一定会又哭又闹吧?可想起蔡安葶近日来对诺谦的关怀……说不定诺谦现在已经把依恋转移到母亲身上,再也不需要他了……
但蔡安葶刚才那么激动疯狂,难保她不会做出失常的事来……
韩冠礼已经决定不再回去哪个家了,新别墅还没装修好,他们将暂住在酒店里。而正式办妥离婚手续之前还不能把诺谦接来,这意味着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跟弟弟见面了……可他好想回去看看诺谦……诺林揪着自己的领口,到底还是放不下心。
他转头望了望床上,韩冠礼睡得正酣。深呼一口气,诺林终究换上衣服,轻步离开了房间。
晚上,蔡安葶浑身酒气地跑回家,一进屋就嚷:
“诺谦呢!在哪?”
小保姆战巍巍地抱着刚沐浴完毕的诺谦过来。
“来妈咪这里!”蔡安葶吆喝着伸出双手。诺谦年纪虽小可,也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他扭着身子躲在保姆身后。
蔡安葶酒过三巡,没什么好耐性,立即粗暴地将儿子拽过来。
“叫你过来听到没?!”
诺谦的小胳膊被扯疼了,立即哭丧着脸。
“哭什么哭!”蔡安葶骂道,她这一吼震天价响,诺谦立即哇地一声,眼泪缺堤。蔡安葶气在上头,骂得更凶了。小保姆平日受惯了她的晦气,也不敢干涉,赶紧躲一边去。
“呜……呜……呜……”诺谦哭得凄惨,蔡安葶骂了几句自己也心烦了,干脆把他扔到沙发上。
“你哭够没有?”看着诺谦憋红的小脸,想起他父亲韩冠礼的脸庞,蔡安葶越发觉得厌恶。
诺谦任由眼泪鼻涕弄污自己的脸,抽噎着喊道:
“哥哥……我要哥哥……”
这一喊简直是在火上加油,韩诺林现在是个忌讳,是绝对提不得的。果然,蔡安葶听了马上头顶冒烟,怒吼道:
“什么哥哥?!你没有哥哥!”
诺谦懵了——为什么他没有哥哥?他吓得忘了哭泣,急急摇头:
“我有哥哥的……我要哥哥!”
“你还敢顶嘴!我说没有就没有!”
“呜……哥哥……”
“你还说?!闭嘴!”
“哥哥……”
蔡安葶杀气腾腾地揪起他。
“闭嘴!再不闭嘴我剁了你!”这绝不是威胁而已,她以前就有虐打孩子的习惯。奈何诺谦出生以来就备受呵护,完全没有被打的经历,他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怔了片刻之后继续哭闹:
“我要哥哥嘛!”
“好啊你!”蔡安葶怒火遮眼,她粗鲁地把诺谦丢在地上,随手脱掉脚上的拖鞋就往他身上抽——
啪!
“哇——”硬鞋底无情地砸在诺谦的手臂上,他立即尖叫出声。
“叫啊!你还叫!让你还叫!”蔡安葶像疯子一般狠命地抽打他。
“哥哥!哥哥!爹地!”诺谦疼得在地上打滚,哭嚷着疼爱自己的人。
“好啊!你就跟他们一起去死好了!”
啪啪啪!诺谦身上再增加几道红痕,火辣的痛感让他泣不成声。小保姆在隔壁听了也于心不忍,大着胆子走过来阻止:
“太太……您冷静点!”
“你什么东西!滚开!”蔡安葶陷入疯狂中,谁也劝不住,小保姆也被她抽了几下,不得不缩回一边去。
诺谦趁她分神,赶紧哭着往前爬去,谁知蔡安葶猛然转头,一把将他拖回来。
“你还敢逃啊你!”
迎面而来又是一记鞋底——
一只手抓住了蔡安葶的手腕。
蔡安葶惊愕地回头,对上诺林愤怒的面容。
“你……”想不到他会出现的蔡安葶傻了。
诺林一手夺下她的鞋子,使劲扔在地上。蔡安葶也为他身上勃发的怒气所震慑,吓退一步。
诺林越过她,抱起诺谦。诺谦哭得没力气了,只能埋在哥哥身上呜咽。
蔡安葶很快恢复气势,她冲到诺林跟前。
“别碰他!”
诺林横眼瞪着她。
“你没资格命令我。”他的口气冰冷,仿佛在对敌人说话。
蔡安葶最痛恨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她高扬起手,就要甩他耳光。诺林一手抱着诺谦,另一手迅速掐住她的手。力度之大让蔡安葶痛哼出声。他现在比她高比她壮,要不是出于自愿,蔡安葶根本打不到他。
“你……放开我!”蔡安葶猛力捶打他。
诺林惟恐她伤到诺谦,随即一手把她摔开,蔡安葶跌坐在沙发上。她震惊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意想不到自己会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丢开。
“你是我的母亲,不要逼我用暴力对待。”诺林冷冷地提醒,他修长的影子笼罩着蔡安葶,彰显着自己的力量。
“你敢!”蔡安葶心里虽害怕,口上却也不示弱。
诺林双手抱着还在抽搐的诺谦,冷笑道:
“我小时侯被你打,长大了养的宠物被你打,现在连我弟弟也被你打了,你说我敢不敢?”
蔡安葶脸上一青。
“是吗?原来你一直那么恨我……”她咬牙道。
诺林挑眉,没吭声,蔡安葶盯着他,继续道:
“就因为我打你几下,你就要报复我了?”
诺林想了想,点头。
“你简直可笑!”蔡安葶指责:“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出来、把你养大!你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而报复我?!”
诺林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口气依旧冷凝:
“要不是外婆,你会愿意把我生下来吗?”
蔡安葶被说中了秘密,浑身一震。
“你知道什么……?”她口气不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诺林答得另有深意。
“你到底知道什么?”蔡安葶既惊慌又恼怒,她隐藏的那些秘密只有诺林的外婆——也就是她的母亲知道,而他外婆早已移居国外,按理说那些事不会被泄露出去才对……
诺林注意着她的神色,他把诺谦交给小保姆,吩咐她照顾诺谦。诺林是特意支开他们,好让蔡安葶容易下台一点。他们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对峙中的两母子。
“可以说了吗?”蔡安葶憋不住了。
诺林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还记得两年前吗?诺谦刚满一岁的时候……外婆曾经打电话回来……”
“你偷听了?!”蔡安葶怒目圆瞪。
“我无心偷听,只是刚好要打电话。”诺林态度坦然。
“你……”蔡安葶气得无言以对。
诺林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们的话我记得很清楚,外婆当时说‘这回你终于心甘情愿当妈妈了吧?’,你就回答‘可不是,我真后悔当初把那个杂种生下来。’”
诺林自嘲地道:
“你说的杂种就是我吧?”
蔡安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接着道:
“外婆劝你,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骨肉,你要一视同仁。而你呢?你就说‘杂种到底是杂种,他身上有一半那个男人的血,我看见他就有气。”
当初听到时,诺林似乎感觉到刀刃刺进心房的剧烈痛楚,如今重复这些话语,依旧让他胸口隐隐作痛。
蔡安葶张着嘴想反驳,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诺林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继续道:
“我当时就很惊讶,关于我亲生父亲的事,你从来没提过。接下来的几天,我到处打听你过去的事情,包括找了你的旧同学跟你在模特公司的旧同僚。”
想到自己黑暗的过去将要曝光,蔡安葶脸色惨白地捏着自己的领口。诺林把他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托出:
“你念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当模特,我的生父是某模特公司的总裁,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引了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他,意外地怀下了我……” 
说起来,蔡安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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