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风异月1－11(未完)》第6章

他所能透露的范围。　
不过不拘泥于官方的条文向来是冒险者的特色之一。亚尔洛露出了个理解的　
表情，对眼前沉稳温和的法师多了些许的好感。　
「那么，为什么你是『必要』的？」　
「……任何拥有『力量』的物体，都有其一定的波动。」　
顿了顿，法师若有所思的望向亚尔洛。扬起的冰蓝色眼眸彷佛在一瞬间拥有　
了看透一切的力量，让被望着亚尔洛微微一惊。　
但那双眼眸却又马上柔和了下来。　
「所谓的『属性』，指的就是力量波动的相似性。波动相近的力量易于互相　
牵引。举例来说，所谓火属性的人，就是力量的波动接近于『火』，使得他比较　
容易借得或凝聚『火』的力量。而魔力的修练可以提高波动的强度。我就是借着　
『波动』去感觉力量的存在。」　
「听起来很类似用『斗气』去捕捉敌人的存在。」　
亚尔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新奇下忍不住拿起自己的经验做比较，却　
旋又为自己这个举动感到可笑。　
不过夏斐尔倒是不这么觉得。　
「基本上是类似的。不过斗气由于需要经由本身能力的施放去达到目的，所　
以所能查探到的范围较小，而且也不容易精确分辨出对象的差异。」　
「照你这么说……你所谓的『波动』能够查探到很远的范围了？」　
「是的。如果我全力施展，大概可以达到四分之一个大陆的大小。」　
「那可真是不得了。」　
亚尔洛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四分之一个大陆？太可怕了。如果再搭配上传送　
魔法，岂不是整个大陆上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下？　
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法师苦笑了一下。　
「基本上这个方法是高度冥想的应用。所以虽然不会消耗魔力，却会大量损　
耗精神力。我若全力施展一次，不但当时会毫无防备，还会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　
而累倒。这对单独旅行的法师而言实在不是件好事。」　
「原来还有这种麻烦……唉！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让你把独门绝活的秘密说　
出来了……」　
「不，并没有那么严重。就如我刚刚说的，这是高度冥想的应用，只是一般　
人不太能掌握这种应用方式。」　
「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你能够透过『波动』去找出幽冥秘卷的下落？」　
亚尔洛了解的应了一声，而在惊觉自己的偏题时赶忙将话题拉回了原本的中　
心。　
而回应的，是法师再次变得简洁的回答：「不错。」　
「但不是只有拥有力量的东西才有『波动』吗？幽冥秘卷又非活物，你如何　
能找到他的下落？」　
「幽冥秘卷并不只是一本书。它含括了拉法一生的心血，也包含了拉法封入　
其中的部分魔力。就某种程度上而言，幽冥秘卷的『闇之波动』甚至强过偷走他　
的法师──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拉法的暗黑之力远比那位法师纯粹。不过，　
我私底下怀疑……他在临终前寄托了部份神识进入书中，不断的呼唤着所有拥有　
暗黑之力的人事物。」　
法师叙述的音调仍然十分平缓轻淡，但神情间却比方才更多了一丝专注与认　
真。　
总是简洁的回答在解释、说明这些事时，也都变得格外详细。察觉到这一点　
的亚尔洛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夏斐尔热情（？）的另一面，心里不觉间又跟他拉　
近了些许距离。　
虽然想调侃他一下，不过两人只是初识，这么做实在不妥当──尤其是在谈　
正事的时候。于是一声轻咳：「所以你就一路追他追到了崔纳城？」　
「是的。」　
「那么，你应该已经掌握到幽冥秘卷的下落了吧？那为什么还会有今天的事　
发生？」　
「这就说来话长了……」　
法师又露出了一个苦笑，回望着亚尔洛的眸光带上歉然。　
在来到崔纳城之前，夏斐尔就曾经与暗黑法师发生过正面冲突。当时暗黑法　
师一度因知道夏斐尔的身分，认为他只是个中级法师而掉以轻心；再加上彼此间　
实力的差距，当场大败。　
一切本来进行的十分顺利。但就在夏斐尔准备封住他的魔力、夺回幽冥秘卷　
时，一阵黑暗突然在四周蔓延开来。察觉到这点的夏斐尔赶忙进入高度冥想状态　
，一方面捕捉暗黑法师的行动，也作好应付任何攻击的准备。　
当时暗黑法师本身的波动已因魔力耗尽而十分微弱，可就在他所处的位置上　
，另一个强大的波动却开始凝聚大量能量。　
而那个波动，竟是数倍于平时的、幽冥秘卷的波动！　
夏斐尔毕竟不是普通角色，很快自震惊之中恢复的他马上做出了应变的准备　
。但敌人却在此时做出了更令他震惊的事。　
敌人竟然解除了他先前刻意布下的、防止传送魔法作用的结界！　
要想不念咒语就使用传送魔法，一般至少要到魔导士以上的等级才能做到。　
而暗黑法师不过是高级的程度，夏斐尔绝对有足够的能力在其念完咒前阻止他，　
所以当初设结界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更别提这个结界还是夏斐尔融合自己　
多年来的研究心得，以古魔法为基础所创出来的结界。如果对那些失传已久、仅　
存于古遗迹与古文献的上古魔法知识没有概念，即使是大魔导士也无法解开。　
从夏斐尔创造出这个结界魔法至今已是八年多，也只有他的老师一个人曾在　
花了一天一夜后想出了破解的方法。　
但敌人竟然解开了。　
夏斐尔在震惊之余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敌人。但他还来不及做　
出任何反应，暗黑法师的身影却已连同那片黑暗一起消失无踪。　
如果此时面对暗黑法师的是其它人，一定会认为是暗黑法师在最后一刻用了　
不知道是什么方法解开了结界，然后利用传送魔法逃离这里。　
但夏斐尔不是用「看」的。　
以力量的波动察敌的他很清楚，真正凝聚力量解除结界、甚至在一瞬间逃出　
去的，是暗黑法师怀里的那本幽冥秘卷。　
有力量的物体可以吸引力量、凝聚力量；但唯有有「意志」的物体，才能够　
操纵力量。　
说到这里，夏斐尔细致端雅的脸孔之上已是一片凝重。　
而亚尔洛则是张大了嘴，愕然的望着眼前的法师。　
足足过了好半晌，他才勉强开了口：「你的意思是……幽冥秘卷拥有自己的　
意志？」　
「就如同我先前提过的，我怀疑拉法在临终前寄托了部份神智进入书中……　
但这个认知毕竟太过骇人，所以我一度认为也有可能是暗黑法师利用幽冥秘卷凝　
聚力量，再加以释放──毕竟，确实是有类似这样的魔导器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法师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是一　
阵叹息。　
「但很不幸的，光是从他能够解除我的结界就证明了他不只是一本书。而且　
从后来的一连串变化以及先前的一些征兆中，也都证明了我的猜想没错。」　
之后夏斐尔为了重新锁定幽冥秘卷的位置，大量耗费精神力去搜寻它的波动　
。但幽冥秘卷却像是知道了他的能力一般，原先规律稳健的波动消失无踪，任凭　
他再怎么搜寻也找不到踪迹。原先还因暗黑法师的波动仍在，让夏斐尔不至于失　
去线索。但就在他来到崔纳城境内后，连暗黑法师的波动都消失无踪。　
惊觉这点的夏斐尔在想尽办法找出二者的下落之余，也开始回想起先前的情　
况。　
「先前有提过吧？关于幽冥秘卷曾被下过许多道封印这点……学院方面之所　
以会放心交给我，也是因为他们相信那些封印一旦没能解开，不论是我还是暗黑　
法师都无法翻阅那本书。那些法师用来封印的魔力也有自己的波动，所以在我开　
始探查的最初，幽冥秘卷的波动是十分混杂的。　
「但就在旅行途中，其它魔力的波动渐渐变弱……直到我与暗黑法师发生那　
次冲突的、大概前十天左右，幽冥秘卷的波动已经完全纯粹了。」　
「你的意思是，封印被解除了？」　
即使仍相当震惊，但打从心底升起的不安却足以掩盖过亚尔洛震惊的情绪。　
依照夏斐尔先前所言，每个力量都有其波动……而波动消失，也就表示魔力　
的消失。附着在幽冥秘卷上头的其它魔力消失，不就是封印被解开的意思吗……　
「难道说，是幽冥秘卷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