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之李代桃僵 作者:裴多斐(晋江2014.01.12完结)》第2章


悴换卮鹞遥揖筒黄鹄矗 ?br /> 扶苏叹口气,修长漂亮的手指抚上她的额,替她拭去细微汗珠,摩挲得她有些痒痒的,微微躲闪。她抬起手去握住它,将它固定在她的颊边。他亦低声道:“我是你哥哥,陌芅,从小你就表现得离经叛道,如今长大了,这些孩子话不可以再随便乱说。”
少女看着他俊逸眉眼,痴痴的,说不出话来,粉脸上的红潮比来时更汹涌。
两两相望里,花正好香正浓。突然,像荆棘刺破苍穹,最让人讨厌的那个怪声儿平地响起:“太子殿下,小世子有请。”赵高是这个宫里,最最煞风景的存在,陌芅实在不明白,为何父亲要偏宠这等小人。他总是像个幽灵似的,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吓人一跳。
扶苏将妹妹扶起来站好,道:“胡亥弟弟找我有何事?”
佝偻在旁的赵高一双浮肿的眼皮略抬了抬:“奴才不知。”
扶苏略有些为难,但还是整了整衣裙,朝陌芅道:“我去你胡亥哥哥那里,你回自己宫里去歇着吧。”
陌芅哼了一声,咕哝道:“胡亥是个坏东西,他找你,真不知又要怎样捉弄你,哥哥你别老像个傻瓜似的,提防着他些。赵高,你,随本公主回宫。”
那该死的奴才恹恹道:“小公主,世子找我还有事儿忙呢,恕赵高不能陪伴公主了。”
陌芅回头对扶苏道:“哥哥,你告诉十八哥,我借他的赵高一用。他若是敢不借,我就去告诉父皇。”
扶苏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笑笑,终于挥了挥手:“赵高,你随公主去,若弟弟那儿找你,有我呢。”
小公主犹自气哼哼地,不过总算提着裙子逶迤离去。
扶苏目送着那背影直至瞧不见,又略站了会儿,转身去了胡亥宫中。
胡亥这小子,终日闲极无聊,书简也不读,剑术也不练,三天两头找他这大哥的麻烦。这次却似乎没什么花样,甚至还请了素来与他不睦的蒙恬在座相陪。隔着窗,扶苏稍稍挑眉惊异了下,施施然走了进去。
蒙恬坐着没动,胡亥却面上大放异彩,笑着起身道:“兄长,赵高去了这半日,我还以为,请你不来了呢。”
“找我就为喝酒?”扶苏将衣袍一掠,坐下问。
胡亥亦且坐下,哈哈笑道:“兄长,胡亥想学带兵打仗,将来兄长做了皇帝,我也好保家卫国,助你一臂之力。我思来想去,父皇这些属下里头,最善此道不是蒙大将军么,只可惜我与大将军昔年不知哪里有些误会,一直不大来往,我想着蒙恬将军最听哥哥的话,所以想请哥哥你做个中间人,让我与将军和好吧。”
扶苏微笑:“这倒是你的好意,蒙将军既已经来了你宫里赴宴,想是用不着我出力了。”
蒙恬捋了捋络腮胡子,声如洪钟:“十八世子是以太子的名义下帖子请臣下,臣下岂敢不来!”
胡亥只是狂肆大笑。扶苏也不以为意,亲手为蒙恬满上了酒。
却说陌芅带这赵高到了自己的丽景殿,几个垂手侍立的女婢忙忙接了出来,小公主便喊:“去拿些核桃来,我想吃核桃。”
众侍女面面相觑,不知这惯会戏弄人的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花生芝麻,核桃银杏,坚果类的东西,她们肠胃娇贵的小公主根本就克化不动,从来不吃的。可此刻,她一声令下,谁敢怠慢,便有两个侍女答应着去了,不多时从库房领了些干核桃来,拿小盘子装得小山似的。
陌芅朝赵高扬了扬下巴:“赵高,你给我把这些核桃都剥好。”
赵高面色死气沉沉,瓮声道:“回禀公主,没有小钳子,奴才剥不开。”
陌芅冷笑道:“有小钳子还要你干嘛?听说你专门撺掇我父皇和胡亥干这个干那个,最是牙尖爪利,本公主哪,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爪子硬,还是这些核桃的壳儿硬。”往寝殿走了几步,伸个懒腰回头倦慵笑道:“我睡一觉,看待会儿起床有没有核桃吃。”
她这一睡,直睡了一天一夜有余。
宫里的众医官来至丽景殿,轮番看诊,只道是小公主练舞过于辛苦,偶感风寒,轻微发烧,只不过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陌芅昏昏沉沉被灌了些药汤,再睡了个饱,便无事了,安然醒来时她只不过觉得浑身酸酸的,那是睡久了的缘故。
灯下,她打着哈欠坐在床沿上,接过侍女的热毛巾轻轻在脸上擦了擦,因问:“我记得我睡觉之前让赵高剥核桃,他剥了没有?”
侍女垂首答:“禀公主,他剥了,手指全是血呢,那核桃上流的也是,脏兮兮的,怕是不能吃了,若公主要吃,奴婢们再弄新鲜的来。”
陌芅又擦手,一边厌烦道:“剥了就好,谁要吃那种东西。”手里巾帕停了停,问:“我哥哥扶苏被胡亥找去了,有没有被为难?”
侍女嗫嚅着不能答,惊慌地低下头。
陌芅站起来笑道:“你急什么,告诉我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侍女便跪下了,抬头竟是满脸的泪,一面摇头一面哭:“奴婢不敢说。”
陌芅捏着她下巴,心下也有些慌,手里的热毛巾帕子掉落在地,沉声命令:“说!”
这是个雨夜。
轰隆隆的惊雷,掩饰住过往宫车车轱辘的咕噜声。
她没命地在雨中奔跑,绊倒三四次,每次咬牙站起来又继续飞奔,身后一干宫娥和小太监拿着伞在后面追,此起彼伏地喊:“公主,公主你的病刚好,不能淋雨…”
陌芅还顾得上这些吗?
那跪在地上乱抖的侍女断断续续哭道:“太子殿下,殿下被人发现和蒙恬将军共卧在东宫,二人赤(?)裸相拥,不、不堪入目,宫人报知陛下,始皇大,大怒…殿下,殿下明日就要被流放到极东的扶桑国去,公主,您救救殿下吧,连奴婢这样的人都知道,太子爷他是个好人…”
陌芅分不清自己脸上流得乌七八糟的,到底是自己的泪,还是雨水。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追上父皇的车撵。她一袭素白寝衣,和那已及脚踝的长发都被雨水打湿,紧黏着肌肤,显得格外弱小,轻盈的身体像只燕子在浓重的雨帘里沉浮,雨打湿了翅膀也不以为意,竟让她如愿以偿地赶上了。
她纵身岔过去,张开双臂正好拦在车前。
幸好赶御撵的是极其娴熟的宫人,在那巨大壮硕的马匹即将踏碎她薄弱的肩膀之际,及时勒住了缰绳。那畜生被强行掉了个方向,仰起头来嘶鸣,音调高昂,刺破夜空。
始皇帝暴怒,在宫车中怒吼:“谁!?惊扰朕躬者,五马分尸!”
陌芅哭得嗓子哽住,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喘气。
还是车旁一路小跑着随侍的老太监怪腔怪调道:“陛下,是陌芅公主。”老随侍不是别个,正是赵高。
过了会儿,那车帘子被打起,始皇帝微微探出身子,觑着眼睛望了望,奇道:“陌芅?你拦你父亲的车,要做什么?”
她被灌了许多雨水,张嘴急急将那苦涩的无根水咽下,声嘶力竭地喊:“父皇,不要流放扶苏,不要流放他,是我,是我,我能证明他不是,他不是……”
原本打算去花容宫临幸新妃的始皇帝,眉目阴沉地命令改道,而赵高领命去提扶苏来偏书房对质。
始皇帝眉宇间酝酿着滔天怒火,望了望浑身乱抖站在他面前的小女儿,她甚至没穿一双鞋,脚上只有被泥污弄得邋遢至极的袜子,冷漠地笑了笑:“你就这么急着投案自首,连鞋都来不及穿一双?你是就这样尊重你的父亲,你的君主?”
公元前210年的一个骤雨初歇的午后。
巍峨的宫室,香薰缭绕,间或的几声悠扬丝竹悦耳。
庭院里的紫色百里香开了,她站在窗前看了会儿,有点百无聊赖地朝半空的虚无做了个鬼脸,仿佛那里有谁与她在怄气一般。这是个怎样的女子啊,芙蓉般的脸面,弱柳似的身材,两只墨得发蓝的眸子比子时的夜晚更深邃,又比最璀璨的星辰更为晶莹,极尽奢华的殿堂,在她身后却成了恶俗的背景,只是可厌罢了。
几只遍体莹翠的鸟儿绕着百里香那锦簇的花团盘旋,恋恋不舍得去,啾啁唱和,仿佛很解风情似的。她真想加入它们啊,做一只自由自在、想飞到哪里就振翅飞到哪儿去的小鸟儿,它们还有着那么流光溢彩的绿色羽毛!她有意无意抬手抚摸柔顺散落于胸前的乌发,倒也柔软,手感不错。
教习嬷嬷已经在身后怪叫了起来,声音尖利无比:“陌芅,陌芅,你怎么又停下了!赶紧接着练哪!咱们得在陛下寿辰之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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