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之李代桃僵 作者:裴多斐(晋江2014.01.12完结)》第13章


康暮头⑾碌氖脑福渴遣皇浅钩沟椎妆撑蚜朔鏊眨勘撑蚜烁绺缬敫盖祝勘撑蚜税橛氩偈兀克耸保降资悄捌N,还是,可笑的,虞姬?
她已经混乱了。
帐外侍宴的诸人之中,有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面相甚是凶神恶煞,却两眼忠贞和坚定,陌芅瞄了一眼,赞叹似的点了点头,她想起了赵高和李斯那种相似的透露着阴损和油滑的眼色,一阵恶心,秦亡得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人从未见过,大概属于刘邦那一边,有这样的猛士跟着,汉营也确实不算无人。
项庄的脸上泛着青白,豆大的汗珠纷纷从额前下坠。陌芅从侧边窜出来,低声问他:“项将军,你,是紧张,还是不舒服?”
项庄有些诧异地盯了她两眼,低声j□j着蹲了下去,勉强道:“参见,参见夫人。属下,属下的肚子疼得厉害!”
而此时帐内范增高声说了起来:“主上与沛公饮酒,军中没有歌姬舞姬,当真无趣,要是有人舞剑助兴,倒也略可遣怀。”
那大胡子神色一凛,这里项庄早挣扎着要进去,到底力有不济,复又蹲下了。陌芅于是掀开帘幕走进去,四下抱了抱拳,梗着嗓子道:“属下祝项王千岁,祝沛公安乐,项庄愿献剑舞一支,为君王助兴!”说着拔剑起舞…
却说她虽然底子差,但习剑日子匪浅,也快有一年了,因资质聪慧,一点即通,早把一套项羽常用的右手剑练得颇有了些样子。今日杀刘邦,正好练练手,等来日杀项羽,更添几分把握!只见她短装轻便,舞了会儿,大概认明白了谁是谁,剑锋凌然便往北向而坐的那个陌生男子刺去。
随侍他身旁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刘邦怔怔眼见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生持剑就往自己挺刺,姿态清俊妩媚中带着些行云流水的飘逸,自来也算见过些美人,却未曾有这般美者,自来也算见过些剑客,却未曾有把剑舞得这般好看的,好像死在他剑下都是种风流韵事似的。刘邦只顾沉醉地看她容貌,并不知闪避,被她一个剑花挑掉了发簪,削去几缕发丝,方才回过神来,左右躲着,心下一着慌,内急起来。
只消容她再刺两次,刘邦必是陌芅剑下亡魂,她便报了小半儿的仇。可惜,此时,项伯突然说道:“舞得妙啊,但贤侄独自起舞,稍嫌单调,待我来助你!”说着亦且拔剑来舞,处处维护着那刘邦,将陌芅的剑挡得严实。他身边一人见情势稍缓,却躬身退出帐去了。那正是刘邦的谋士,留候张良。
张良出门,叫住陌芅眼中凶神恶煞的大胡子:“情况危急,有人要刺杀沛公!”大胡子名曰樊哙。樊哙此人,此生只爱过两件事两个人,两件事分别是杀猪和打架,两个人一个是他的高堂老母,老母已死,剩下那个便是他的哥哥刘邦。听得有人要杀他哥哥,樊哙登时气得横眉倒竖,龇牙咧嘴就冲了进去,鼻子里凶狠地发出怪声,铜铃似的豹环眼,瞪过“项庄”,又瞪项羽。
项羽起先甚惊异于自己的女人竟如此大胆,但转瞬就接受了眼前的局面,此时正欣赏着男装的虞姬,摸着下巴想这倒是别有风致,以后春宵苦短,该让她多多这般穿着侍奉……不期然突然闯进来个凶狠的大个头,怕虞姬吃亏,遂按着自己腰间的佩剑问:“来者何人?”
张良跟进来,恭谨道:“启禀项王,此乃沛公之参乘樊哙。”
项羽“哦”了一声,咳嗽两声吩咐道:“项庄,你过来,给本王斟酒。”
陌芅闻言只得收了剑,施施然去了项羽座畔,侧身坐下,默然无言。项羽看她一眼,只见脸若桃花,安了心,方去应付那樊哙,赐了酒,又赐生猪腿。陌芅留意看那樊哙吃喝,他拿着剑就着盾牌,将那生猪肉切下来大口嚼食,生猪血挂在胡子上,她看得直犯恶心,便也喝了一杯酒,忽然头上一晕,竟是不胜酒力的样子,扶额就倒在了项羽怀中。
待得她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大帐中几个火把照得亮如白昼,项羽正笑盈盈地坐在床前盯着她看,神情带些孩童气,手舞足蹈的。陌芅见了这个样儿,心下好笑,试着爬起来时,他赶忙驱上前来扶她,口里连着说了几句“小心”。
陌芅莫名其妙:“小心什么,我几时有如此娇贵了?!”
项羽满面喜色,乐道:“娘子,你不娇贵,你肚子里的小项羽娇贵呀。”
大秦的公主殿下怔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心里五味杂陈,愣愣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换了个话题,道:“刘邦是杀掉了,还是给他逃掉了?”
项羽冷笑道:“那个刘邦,怕我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他借着出恭就抄小路逃掉了,还说什么不胜酒力!纵他走了,亚父很生气,连我赐给他的玉珏都砸碎了。我这是不屑杀他,待下次捉了他时,看我先挖了他那双狗眼,再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陌芅叹息一回,觉得奇怪,便又正色问:“为何要挖他的眼睛?识人不明的可是你,你放他走掉了,没有看破他的狼子野心呀。”
项羽愣住,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叫他哑口无言,这话与范增的口气何其相似。他哼了一声:“我挖他眼睛,是因为…”站起来暴躁地踱了几步,恨声道:“他那双狗眼竟胆敢一直在你身上乱溜!”
陌芅斜斜瞅了瞅他,如葱白的素手掩住嘴,微微打个哈欠,又躺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CP总是相爱相杀
☆、麟儿初诞
她怀胎后,项羽经常不在营帐,她只是浑浑噩噩地被他由鸿门带到了彭城。项羽的前妻和侍妾没有为他留下骨血,或许本是有的,战乱之中失去了也未可知。如果陌芅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那么就是他的长子或是长女。陌芅很犹豫,她在想,到底,在见到孩子之前就失去它,和抱在怀里拥有过一阵子再失去它,哪个更能让项羽悲痛欲绝?
三分秦地之后,项羽自封西楚霸王,这日霸王兴高采烈地带着个中年妇人回营,战甲未卸,径直就去了虞姬房内。将那仆妇只往前一推,笑向陌芅道:“你终日只嫌人烦,侍女稍微说几句话你就打发她们出去,今儿我可给你找了个好人回来,虞姬,你怎么谢我?”
床上靠着枕头半坐的陌芅脸黄黄的,勉强道:“什么好人?我不要她,你让她走!我,不用别人服侍!”
项羽有些得意:“这个妇人大家都喊她南枝,她是个哑巴,不会发出声音来烦你,而且她是方圆十里有名的产婆和奶娘,对照顾孕妇这类事情也很在行。”
陌芅望了望那仆妇,风尘仆仆,灰灰的衣裳衬着愁苦的面容,是典型的农妇。她便没做声,向里躺下了。
自打有了胎孕,她虽惘然,倒总算有了冠冕的借口拒绝与项羽同房,是以现在她一个人睡。
一个人不曾真实拥有,待到失去的时候,是不会有切肤之痛的。譬如她的父皇,她的扶苏,譬如她大秦公主的身份,都叫她心碎。可是她的母亲,在她记得她之前就匆匆逝去的那个女人,在陌芅的心里,就只是一抹模糊的影子,她一点也没有为这个影子感到伤痛,除了在别的兄弟姐妹都有娘可叫,有娘可抱时,她会有点惆怅。
百转千回,她的结论是,等孩子生下来,给项羽抱一抱,她再掐死它,这样,项羽才会痛得彻骨。
陌芅决定安心养胎。
有时候,她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她尚且是个孩子,怎么就能有了自己的孩子呢?有时候,她真的很恨它,它让她再次深刻意识到那可耻的背叛。也有的时候,她想看看它,她抚着肚子对南枝说:“你猜,这孩子,它到底是一个爱打仗的武将,爱抚琴的文士,还是个爱跳舞的姑娘?你说,它会不会有扶苏的眉眼?会不会有我的鼻子?还有…会不会,会不会也有点像他呢?”
南枝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陌芅便笑了:“我忘了,你怎么能够回答我呢。”她也知道这是庸人自扰,等把它生下来,她这些疑问便能得到解答。
她孕吐得厉害,整日躺在床上歇息,面色枯黄。腹部渐渐膨大,像只蝈蝈,行动不便,舞也是久不跳了,倒是爱上了观书简。只是来往的公文,多数绝密,范增吩咐了是决不让她看的,因而她能得到的可看的书简,也就很有限。项羽每次回营,又都带着怜惜看着她,说她瘦了,说她气色差,说自己没照顾好她。他发明了新的活动: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与那孩子说话。
陌芅觉得什么也听不见,但是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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