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兄弟教父--陈果夫与陈立》-陈果夫与陈立-第89章


政坛,但也是个敏感人物,寿礼送的不适,会平白招惹是非,马虎不得。基于这些考虑,陈立夫便把自己多年精心钻研所著的《四书道贯》作为寿礼。一则,表明他不过问政治的意愿,以文化品物作为寿礼,志趣高远,符合气氛;二则,蒋介石国学根底深厚,但多年来,人们只知他是军事人物,寿庆上来个附庸风雅,蒋介石会高兴。
1966年10月26日,陈立夫悄悄回到台北,虽然如此,还是有人知道了他的行踪,一些记者拥向机场。陈立夫一下飞机,就对守候在机场的新闻记者表示:“此次返台,专为总统祝寿,别无他意。”希望媒体不要过分渲染他的返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在“总统”府,陈立夫见到了蒋介石,他发现,这次返台,蒋介石表现了极大的热情和过分的亲热,紧紧握住陈立夫的手不肯松开。陈立夫深受感动,即捧出寿礼,献给蒋,蒋介石接过来,见是一本书,果然十分高兴,他饶有兴趣地翻开扉页,口里喃喃念道:“四书道贯”。
陈立夫诚恳地说:“这是我在美国学习《易经》、整理四书的一些心得,还请总统多多指教。”实际上,蒋介石也了解陈立夫写《四书道贯》的情况,并知道此书在海外有影响,已重印了好几次,而且知道陈立夫将此书作为寿礼的用意,当即表示:一定认真阅读。
蒋介石在生日庆典后,专门邀请陈立夫到慈湖他的寓所去住了一晚上。在慈湖,青山秀水下,两位白发苍髯的老人促膝谈心,互诉肺腑之语,完全像一对知心的朋友。
思古怀旧是老人的通病,陈立夫感慨地说:“立夫身在异地,思乡思亲,如煎如熬,心中没有一日平静……”说到这里,一时语塞,老泪都几乎滚落下来。
蒋介石急忙安慰说:“人老了,总想过去的事,水是家乡的甜,人是故旧的亲。
”“是啊,总想过去的事,可是过去的事没办好,累及总统……真是惭愧啊!”陈立夫的话,一半是自悔,一半也道出了自己不快的情绪。
蒋介石听出陈立夫话中的怨艾,便略带歉意地叹道:“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瞻望未来才是重要的。”顿了顿,蒋介石正式向陈立夫提出邀请,希望他回台湾居住。蒋介石诚恳地说:“你还是回来吧,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总不至于在外漂泊一辈子吧。趁我还在,早作些安排,晚年可以过得安稳一些。果夫去了,我必须为你负责,否则,百年之后,我何颜面重见英士先贤。”听蒋介石提到他二叔的名字,陈立夫感到与蒋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久已淡漠的“蒋陈情结”又清晰起来。对蒋介石的邀情,他默默无语,不再拒绝。蒋介石的态度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变化,是由于陈诚逝世了。蒋经国通往“总统”宝座的道路已经铺平,陈立夫也垂垂老矣,不能对“太子”造成任何威胁了。对此中微妙,陈立夫十分清楚。但多年客居异国的生活使他感到孤独,他十分想念自己的祖国,台湾虽然不是他的故乡,但总是中国的土地,他一踏上这块土块,便感到格外亲切,他的内心是愿意居住在自己国土上的,年纪越大,这种思想越强烈。
第七部分重返台湾(2)
慈湖的谈话,天南海北,无所不及,这是陈立夫与蒋介石相处多年来一次最自由的谈话。他们谈美国,谈台湾,谈过去,谈现在,又谈到了陈立夫写的《四书道贯》,蒋介石说:“我先看过你这本书的前言及结论,觉得你写得很好,只是书名太深了一点。”陈立夫即请蒋介石提一个更好的书名,他说:“假若总统有更好的书名,待下次再版的时候可以更改。”蒋介石说:“让我再想想看。”并提议让陈立夫到台湾各军校去作演讲,陈立夫欣然答应。
过了两天,蒋介石让蒋经国带来他的亲笔题字和口信,说:“《四书道贯》不必改名了,只要把我的题字插入该书第一页就好了,使‘道贯’二字更易使人明了。”蒋介石的题字是:“陈立夫著‘四书一贯之道’”,落款“蒋中正”。蒋介石的题字和口信使陈立夫“殊深感激”,返台定居的心情也逐步强烈起来。
根据对蒋介石到军校演讲的允诺,陈立夫开始到各军校演讲。台湾军校有十几所,讲完后,其他非军事学校也来邀请,这样一讲就不可收拾,在讲到第七十五所学校时,就感觉体力不支,终于在台北国际狮子会作演讲时病倒了。很快,陈立夫被送到荣民总医院诊治,确定为急性肝炎。
蒋介石知道后,亲自到医院看望,并关切地向医生询问病况,医生说明病情后,蒋露出焦虑的神色,嘱咐医生尽力医治。随后,蒋又专门从香港请来著名的肠胃科专家张光璧先生进行会诊,张先生说:“荣民的医治很好,陈先生的病虽很严重,但无危险,要多休息!”一场虚惊很快过去,陈立夫的病情逐趋稳定,再而渐渐痊愈。病中蒋介石的关照又一次感动了陈立夫,也使他最后下了决心,离开美国,返台居住。不久,他回美国,将各种事务处理完毕,于1969年4月正式回台湾居住,结束了20年的流亡生活。几番风雨,几许沧桑,回首过去,陈立夫当有无尽的感慨。
20年的岁月给陈立夫留下斑白双鬓,也冲刷了他的冷酷与傲慢,走下飞机的陈立夫如一谦谦君子。他向记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自己能平平静静地安度晚年。他知道自己的政坛生涯早已结束,不想再卷入政治漩涡。当有人问他是否出任要职时,他一口回绝,说对政治已完全失去兴趣,宁愿做些知识性的研究。陈立夫是明智的,他多年追随蒋介石,对蒋深有了解,当年台湾危机重重时,蒋介石尚且把他逐出政坛,现在台湾已趋于稳定,怎么还会重用他呢?“之推辟赏从,渔父濯沧浪”,他十分欣赏古人的风范。当年在大陆时,权倾一时的他不能有所作为,在弹丸之地的台湾,他还能施展什么抱负呢?他深深明白,年高体弱的他是不可能东山再起了。正如他后来在回忆录中所说:“我在这时,也感觉到自己为国民革命大业所奉献的一生的精力与时间,也都如春水东流,消逝得无影无踪了……”果然,蒋介石只把他作为一位历史人物看待,给了他“总统府资政”、“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的荣誉职务,对此,陈立夫很乐意接受。他既已回到台湾,就要维持蒋、陈两家形式上的亲密关系,就要给自己创造一个颐养天年的好环境。过去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完全找不到了,他活脱脱是位和蔼的老人。
第七部分复兴文化(1)
陈立夫说他对政治完全失却兴趣,只是给蒋介石听的,以消除蒋介石对他的戒心。实际上,他的心灵深处时时燃着政治的欲火。他回台湾后,住在台北的天母大街。为了表示他不问政治,开始一度闭门谢客,拒绝和来访者见面。但不久,便觉于情理不可,于是,每星期定出两天时间,这两天中划出两小时,在家里约见亲友和访客。在与客人交谈时,开始只谈家庭、生活、玩乐等,后来,渐渐扩大内容范围,谈海岛、谈大陆、谈政治、谈时局,无所不议,无所不谈了。
不久,蒋介石找到陈立夫,给他一项具体工作,担任文化复兴推行委员会副会长(会长为蒋介石),陈立夫还想推辞,蒋介石说:“这个职位,不是官啊,你不能再推辞了。”陈立夫只好接受下来。
陈立夫担任文化复兴会副会长后,不辞辛苦,踏踏实实做了很多工作,主要有:(一)振兴中医药事业。
由于台湾曾被日本侵略者占领达半世纪之久,中医被歧视、中药不能开,民间治病由日式西医取代。日占据前,岛内曾有中医1988人之多;光复时,有营业执照的仅剩8人,祖国医药事业惨遭摧残。对此现状,陈立夫心急如焚,决定首先振兴中医药事业。
怎样振兴中医药事业呢?陈立夫觉得应从舆论入手,改变人们对中医药的偏见。为此,他亲自写文章、作演讲,宣传中医药的好处。他在《我对于中西医药的看法》的演讲中,公开提出,要为中医打抱不平,他说:“我支持中医的主要原因是看不入眼社会上不平的事,尤其是借外人的势力来欺侮中国人,西医压迫中医,我是要‘打不平’的。”陈立夫认为中医衰落的原因有三:一是五四以来,把中医当作是封建文化加以反对,使中医的理论基础动摇;二是教育制度,西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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