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诸神》第391章

看到这份任务清单时，叶澄毫不意外自己再次入选群星墓场的探险分队，并且很欣慰桫椤还是没有成为队友，最诧异的是这次指挥部竟派了足足五台诸神机甲进入群星墓场去执行任务！而且返回时间也没有像前两支小队那样定为七天，另行通知的意思，难道是要求他们不处理掉这件事就不必出来？现在群星墓场内与外界的联络可是几乎失效了啊！
不过还是那句话，她只是个军人，做出决定的是统一战线，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从。
想到即将第二次出发去寻找杨御，叶澄心里喜忧参半。
杨御留在空间坠里的信息就那么多了，天机只预示了解决问题的地点和可能的方法，却一点都没透露该怎么救回已被污染的人！
叶澄从战斗报告上看过，杨御那个时候明明说了“争取早点把他救回去”，不过有可能救失败。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还是有方法能够救他的，但他为什么不肯把这个方法也留在空间坠里？
怀着疑问，叶澄先问过盖亚，盖亚也说不出所以然，无奈之下，她只好跟可能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桫椤坦白。
但桫椤并未回避，直言道：“因为会伤害你。”
叶澄一愣：“我？”
桫椤垂下眼帘：“他不肯留下救他的方法，说明这个方法可能会伤害你。”
叶澄还是不解：“为什么？呃，我是说，怎么会伤害到我？他应该在看到天机的时候就知道负面永生意识影响不了我吧？”
这后面的东西，桫椤是真真不想再说了，他知道不代表他愿意将这种事情也告诉叶澄！
但……看了一眼毫不掩饰流露出疑惑和焦急的叶澄，桫椤问：“现在不难推测出来，负面永生意识所凝聚而成的混沌，其实最早应该在雷斯特和米迦勒身上出现。”
这个结论早就得到所有人的确认，叶澄点点头。
“说明实际上，混沌和负面永生意识寄宿的对象是可以更换的。但是杨御的破坏和复仇心态并不如其他人那么严重，假如更换被负面永生意识寄宿的对象，可能引起的后果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温和了。目前最好的情形，就是让这种情况保持下去，也就是说，仍然让伏羲和杨御来承担这一切。”
不错……虽然对于叶澄来说这个事实很残酷，但这一点也是被大家所共同认可的，包括她。
桫椤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生物的攻击性来源于面对危险的本能和猎取食物的本能，所以混沌可以控制其余生物，但人的永生意识复杂得多，直到今天，混沌也只能‘浅层影响’大部分群星墓场内的人，‘深层影响’极个别人的意志，比如现在的杨御、韩翎和希尔瓦。”顿了顿，他问，“那么，人们的负面意识是怎么产生的呢？”
叶澄揉了揉额角，驱使快要运转过热的大脑再次稳定下来梳理线索。
人们在碰到逆境或者遭遇侵害的时候会感到痛苦、不满、愤怒、憎恨和其它一些负面情绪，这些情绪会驱使人们采取一些自伤、报复或者毁坏物品甚至伤害无辜人的不理智行动。
静静等待叶澄的眼里出现几分清明，桫椤才接着说：“那么消除或者释放这些负面情绪的方法是？”
“大喊大叫……睡觉什么的……”
桫椤弯了弯唇角：“主人太温柔了。在负面情绪达到一定临界值的时候，这些方法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陷入这种意识操控的人，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叶澄现在觉得自己的大脑应该是单核的，否则为什么理不清桫椤的意思和杨御的举动呢？她是不会被负面永生意识侵害的啊？杨御肯定知道这一点！说怕伤害她又是为什么？杨御不是在那种时候都控制得了自己，没有趁她失去知觉的时候把她胖揍一顿或者大卸八块之类的吗？
何况即使放任雷斯特最先被污染，雷斯特跟叶澄又没仇，不可能专门跑去追杀她吧？他出去把联合国毁了倒是有可能……
“杨御现在受到负面永生意识的最大影响，或者已经不只是‘影响’可以区分的，他应该是在一定程度上被负面永生意识所‘控制’了。”桫椤平静地叙述着，一只手稍稍移到侧后方叶澄看不到的角度，紧紧握住，“所以他会做出指挥变异次元兽袭击祝融星的事情。以杨御的本性来说，他不可能对新生混血势力动手。”
叶澄点点头，反正她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干脆听桫椤说。
“但是他毕竟还有一定自主意识，否则不会连续放过你两次。”
叶澄脸一红，知道桫椤还是从她那些模糊的语句里推测出了当时杨御做过的事情。
桫椤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赧然：“对他个人来说，拯救混血、帮助他们建立属于混血的国度，然后等待诸神机甲一一降世，确保弗雷创造新世界树保住帝国人……这两个最大的目标已经完成。在他早年受到各种伤害的时候，他有足够的实力随时干掉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那么可以这样说：对他而言，遭受过的苦难只是为了达成他的目标的必要条件。”
叶澄再度点头。是的，如果一个人拥有绝对的实力，那么他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的情绪更多的应该不是憎恨，狮子被跳蚤咬了，至于憎恨跳蚤吗？杨御对曾经打骂过他的那些新人类的态度，并不会达到必须回去杀个痛快的程度。
“目前混沌很强，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放任这种情形继续扩大下去，实际上非常危险。最好是能够让杨御的负面情绪减弱，从而导致凝聚的负面永生意识对他的控制力下降，使他可以从敌人内部配合我们解决难题。”
就是这样！如果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有一个打入敌军内部的我方人员，解决起问题来可就简单多了！甚至还能减轻对提尔和玛门的影响，让他们从那种极端负面情绪中解放出来！
“所以他的最大负面情绪来自于哪里？削弱他的这种负面情绪的方法呢？”
桫椤说了半天，冷不丁抛来这个问题，让叶澄又愣住了。
想回到父母身边？这好像不能算“最大”的一个吧？杨御有愧于父母是真，无愧于责任也是真，他并未出手直接干掉取代了自己位置的韩翎，从这一点也能知道他在这方面的执念……等等！叶澄一惊，脑海中掠过一个有些荒谬但又最贴近真实的想法。
桫椤注视着叶澄的眼睛：“没错，那也是我的执念。比起各种想要报复、破坏而言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的一种执念……他想占有你。”
叶澄完全愣住，桫椤松开身后的手：“主人，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明天你们就要出发了，出发之前，请做好充足的准备，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说罢他没有再看叶澄，转身离去。
电梯门合拢之前，叶澄仍然保持那副震惊的样子没有半分改变。
离开的桫椤径直去了萨拉丁的房间。
这次三个国家都有一位诸神机甲驾驶员和他们的诸神机甲留守，桫椤因为开着女娲比较特殊也留了下来，他的同僚便是萨拉丁。
萨拉丁不需要出战，也并不想训练，正在房间里单独与外界联络处理各种生意上的事宜。见到桫椤，他有些惊讶，让开门口的位置将桫椤请进门，锁上门回头仔细打量了桫椤一番。
这个大忙人一般情况下眼睛里只有叶澄，没事是绝不会到处走的，但现在他特意上门究竟有什么事？萨拉丁猜不透。
前首富萨拉丁死而复生，千方百计夺走他几乎所有财富的联合国看了他就脸红。加上萨拉丁帮助同盟解决了森罗树辐射范围和人造卫星的事宜，他在同盟国内作为“神秘富豪”的呼声很高。
准确来说他不算同盟的军人，只是跟同盟保持合作关系，所以即使是通讯控制极为严密的统一战线，也不得不允许他像迪恩一样，远程与他的国家保持联络，方便处理很多事情，当然，监控是少不了的，这毕竟是联合国的地盘。
萨拉丁平时很少训练，仗着继承自莫亚的战斗能力倒也一直没什么问题，反正他不是战斗主力。闲暇时间，萨拉丁都待在他的房间，偶尔还会看看他的孩子们。
桫椤来的时候，萨拉丁一面在开远程商业会议，一面也在通过三维立体图像与小儿子玩耍。
“请问……”桫椤既然来了，会自然是没法开的，萨拉丁简短说完，暂停了会议，也让保育员招呼儿子先休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