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作者:簌簌花微雨(晋江vip2014-11-06完结)》11-06完结)-第106章


一时间各族族长皆是怒火高涨,口中斥骂声不绝于耳。铁老未知其故,正要出言相问,却见初阳摆手示意,不觉默然以待。
水既源源不绝,芳草故自萋萋,蔓延而上,如绳如结。水草并茂,进退难脱。即或有极强者破网而出,怎知土牢又起,坚不可摧。不多时,远来之人尽数为之擒获,唯有怒喝不息。
初阳微微一笑,转身笑道:“铁老,素闻太阳部族以强为尊,唯力是举。此时众人尽皆败于我手,又当如何?”
“自是俯首称臣,任由差使。”铁老已知其意,自是不肯背逆。
“既是如此,便由铁老代为称述。若有不服,休怪我远来无情。”初阳疾言厉色,颇有几分威仪。
铁老微微颔首,旋即高声宣讲,却见诸位族长或是默默不语似是敢怒而不敢言,或是叫嚷不停以示抗争。
初阳冷哼一声,怒道:“命悬一线,犹做无谓之争,可笑之极。”
铁老暗自偷笑,假作惶恐状道:“非是不服,奈何初阳乃是外邦上宾,何能久居?若能有太阳部族之人为众族引领,自是再无异言。”
“阿布已然窥得形意十二式之门径,力能擒狮虎,正堪当此大任。且唤他上前破我阵法,小试身手,亦免众人再起贰心。”初阳假作思索一番方才这般沉声说道。
铁老假意领命,唤得阿布上前一展其能。阿布轻舒躯体,霎时暴起,如骏马飞奔,疾而不乱;继以龙腾虎跃,土石俱为其势所慑而纷纷跌落,土牢顿为所破。水草缠绕不休,则见阿布时如鮀虫浮水曲折前行,时如灵蛇拨草借力打力,将水草交缠之态一一厘清,不攻而破。
铁老虽不出言,却难掩眼中赞赏之色。其余部族之人皆是目瞪口呆,心神为之所夺,隐有臣服之意。初阳却抚掌笑道:“阿布因势利导,刚柔俱全,果然不负众望。以他为首,想必再无异议。”
老者依旧叽叽呱呱将此言转告,而众人亦再无二言,合兵一事就此决之。当下各自归去集结人马,约于午后共击西方之民。
想是大局已定,而兔死狐悲之心再起,各部族行来极其迅速,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是整装待发,木矛、吹箭也俱是备全。众人由报信男子指引,往东南匆匆而去。阿布意气风发,自是当先而行;而初阳与铁老一行尾随其后,再无适才威吓之色。
昔时李家村虽是妄死者众多,然凄惨之态远不及眼前之村落。未曾深入却早已望见尸首枕籍,多有炸裂之痕,血污遍地;更有甚者躯体残破,头皮尽去,颅骨隐约可见。数百鹰鹫争夺厮打不休,见人亦低旋不去;野狗逡巡不定,驱之不走。
步入其中,却见屋舍多为人所焚烧,断垣残壁间犹有微火未灭,内中尸骸累累,多为老弱之辈。却别见乳儿为刀兵破腹,其母在侧身无寸缕死不瞑目。然恶臭之味如影相随,闻之欲呕。报信男子想是痛摧心扉,眼眦间可见血泪之迹,见者无不恻然。
部族之众啸叫不止,宛如悲歌;跳跃不定,若为誓言。霎时觉阴风惨惨,虽日正当空,殊无暖意。
英娘掩面而泣,恨声道:“此时方知何谓人命轻如草芥,亦不知何等虎狼之辈敢于行此禽兽之事。少时得见,当立诛不赦。”
小狐厉声辩道:“我兽族非为口食,从不轻易杀生。若此等必是非人非兽,当为厉鬼妖孽之属,莫要混为一谈。”
“小狐所言极是,西方之民如此行事与厉鬼画皮何异?”初阳颇为赞同,心中已是气极,转身又对铁老说道:“我神州有言行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铁老学得忍让不争之意,却不知和之深意却非一味怀柔,刚柔并行方有天下之和。”
“若是旧年您能一统部族,何来今日之祸?即便祸患难免,众人振臂奋力拼斗又何来今日之惨状?”初阳一时感触良多,言辞更是激烈。
铁老拱手为礼,长叹一声道:“不忍部族相争之乱,却有异族掠夺之祸,是我之失。经此一事,我当尽力辅佐阿布统领各族,共建一国,以免贻害无穷。”
话音未落,阿布独身而来将敌情相告,铁老转述道:“西方之民曾于此处停留一夜,今晨往南而去。或因掳人甚多而行进颇为缓慢,急行二百里便可追上。”
“阿布既有引领之责,当自决断进退,何必求助他人?令行禁止,言出必行,方显为上者之威信。”初阳此言一出,铁老亦深以为然。
阿布见众人皆是信任于己,始而踌躇继之展颜,唯听号令声声却见威名初现。众人齐心,循迹急追南下。
日将西归,远处忽闻告饶声与拳脚殴打声,依稀望见那以绳索相系的一列族人,又有谁不知追蹑之人便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人觉得我写得太惨,就去看看八国联军于北京之行径,日本人于南京之兽行。
☆、第114章
阿布传令噤声潜伏以近;然群情激昂不可少留。更有甚者远望亲族俱为人所系,赫然而怒;疾奔向前欲行解救之事。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爆裂之音猛然炸响;当先之人应声而倒。余者方是如梦初醒;欲要归阵已然迟矣。
有数十异物呼啸而来倏忽间便已近在咫尺,怯弱者已是两股战战,闭目等死;勇决者尚可昂然相对,无惧无畏。
当此存亡之时;却有水幕由天而降,将来物一一裹挟,以柔劲卸力,迟滞其势。异物来势汹汹,岂肯轻易就范,犹自震动不休。
然水之至柔,虽无杀伤却难于脱逃。只听得数十爆裂声此起彼落,异物纷纷炸开,化作极小碎片飞溅而出,大有出手无回、见血方休之意。
初阳早知其怪异之处,又岂有疏忽之理?水幕顿做银珠散,将碎片尽数击落在地,再无一物可得逃脱,再无一人为之所伤。
甫一交手,便似这般兔起鹘落、疾若闪电,双方俱是未曾料想,一时士气皆是为之所遏止。太阳部族因手足之伤而郁郁寡欢,西方之民却因法器失手而惊诧失色。
初阳久经生死,岂能为之变色?土垒顿起护住众人,而另有软草延展将伤者送归。然得神识探查,可知其除爆裂之伤外更有碎片溅射于内腑,若无得当之法,死生难料。一言既出,众人皆有哀色。
阿布双目通红,逼视初阳若有求恳之意。铁老则怒声斥骂,约莫在痛责众人不从号令、擅自突前。小狐见之不忍,轻声说道:“姊姊,敌寇犹在,无暇救治,莫如先以清液丹护住心脉,待事毕再行救治?”
左思右想并无良策,唯有此法或有一线生机,初阳只得取出丹药命人以水化开喂服。而土垒外亦有十数人驱动飞器来到,当先之人金发蓝眼,容貌俊美,然阴狠在骨、目光不正。
言语既是不通,又有家破族灭之恨,此时相见则太阳部族人人满腔恨意。初阳低声传语铁老道:“法器歹毒,阿布一众均是难以相抗,且自迂回从旁接应,伺机将族人救回便可。此处我自挡之。”
见老人应声而去,初阳亦再无留手之意。雾霾漫天而起,将己方身形尽数掩去,而将西方之民全数笼罩于内。只听得嗤嗤作响,水刺霜针连绵不绝,攻势甚急;而藤蔓亦乘势而起,缠之绞之,困之扰之。
浓雾之中,目识枉然,初阳以神识代之,其中之物纤毫不差。只见西方之民各自驱动法器慌乱应对,杂乱无章。然其首领之人沉稳有加,御下有方,少时便已将人心安定。听其号令,有人以利器斩断藤蔓,有人力执盾牌护佑同伴,有人掷出爆裂之物以攻为守,一切井井有条。
不由得初阳暗自赞道:“怪道以十数人可驱赶近千之众,非独法器之功,更有行伍之风。号令一出,莫敢不从。太阳部族生性散漫又怎可匹敌?”
首领之人更是念念有词,法器旋转不止则见狂风大作,将水刺霜针尽皆吹落,将浓雾阴霾尽数吹散。雾散风静,见眼前唯有一娇怯女儿一玲珑火狐,其人自得之余不免有些亵玩之意。
初阳察言观色不免大怒,则见紫府世界延绵而出,夏末骄阳与太阳之地更是相得益彰,而双日高悬正是炙热无双。小狐亦不甘其后,红莲朵朵肆意绽放,耀眼夺目艳丽绝伦。火势澎湃,虽惊涛骇浪不能扑灭,虽狂风暴雨不能熄灭。
首领之人始有惊乱之色,急令众人凝水为冰,以寒止热,集众人之力方才将将敌住火势。然初阳之怒岂能小觑,火噬万物,唯沙土不灭,草木尽去则风沙漫卷。
一时间黄沙漫漫,更胜雾霾,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西方之民淬不及防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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