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上下打量着虚竹,确定没有受伤,这才长舒口气垂眸道,“好在这狗血管用。”
事实上此时的段誉已满怀疑虑,这白煞的异像真的与虚竹那奇怪的左眼睛无关吗?若是无关,也未免过于巧合……
“愣什么呢!快追!”虚竹一马当先冲出仓库,段誉收敛心神随后跟上。
看来事情变复杂了……
仓库门外浓郁冲天的血腥气味呛得虚竹一个趔趄,浓白的烟雾此刻四散得稀薄了一点,眼前惨象一览无遗,刚刚仓库外面的几十号人,只一瞬便……
这景象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样的辞藻形容都不为过,看着每一个人的可怖死状,无神瞪大的眼睛,支离破碎的残肢百骸。
段誉甚至能看到悬浮在空中的护尸灵,他们深低着沉重的头颅,死死盯着刚刚还属于自己尚未冷透的身体。那专属于鬼魂的呜咽声仿佛蕴含着莫大的哀伤、惊恐、不甘。
他们甚至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数十个漂浮的护尸灵,数十声哀怨悲凉的吟鸣,听上去让人讽刺地联想到虔诚圣徒的颂歌。
段誉眼中闪过淡淡的哀伤。
“它真把老娘惹毛了!”虚竹虽看不到段誉眼中‘百鬼齐鸣’的惨况,仅凭那满地的血肉模糊的场面便足以激起虚竹心中的怒火。
那是种被外敌侵犯的愤懑与狂怒,它们如同驭火的猛兽,嘶吼着,奔腾着,用眼前的血肉向虚竹发起最为轻蔑的挑衅。
段誉看着地上唯一走出这里的血脚印,娇小的脚趾印记十分清晰,“应该是那个白煞的。”
“走,尽快堵上它!”
正要抬步,前方迎来一声喊,“前面的是谁?!把手举起来!”
淡薄的雾气中,隐约能辨别一队训练有素的人证手持红外机枪向虚竹她们这边瞄准。
“天啊,符水的效用过去了!”虚竹一心急着想追赶白煞,被这么一堵心里憋屈得一阵烦躁。
段誉适时拉起虚竹的手高高举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那个可以隐身的步法在这里能用吗?”
“手举高点,慢慢走过来!”远处的命令让虚竹她们不得不从,等渐渐进了点,两方终于能够相互看清。
从穿着来看,面前的一队人应该是这次主办方的人马,定是察觉到这里的异常才派人来这解决麻烦的。
偏偏不巧的是这人也死光了,罪魁祸首早跑远了,留下她和段誉来莫名顶罪,想想就不爽啊。
两人慢慢挪着步子,虚竹仔细辨别着八卦方位,低声道:“能走,不过我需要更多可活动空间,这里唯一能出去的路口让他们堵了水泄不通,就算能隐身也出不去,被发现也是迟早的问题。”
段誉略一沉吟,握着虚竹的手不禁一紧,“一会儿我尽量破出一个缺口,你先去追白煞,这里的事交给我。”
“不行,太危险了,这事就是纯属误会,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也许……”
“没那个时间,能拦住白煞的能有几人?我不想看到更多人为其而死。”
“……”虚竹低垂眼帘。
“两人嘀咕什么呢!闭嘴!都蹲下!”距离渐渐进了……段誉甚至能听到有人吩咐着,“好重的血味……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怎么只出来了两个?”
“是!”探查的人举着枪摆出防备状态一步步踱进仍未散去的烟雾中,不一会儿便淹没了身影,随即听雾中那人扬声吼道:“头儿!这里……”
“趁现在!”正待大家分神之际,段誉迅速闪身劈手夺下正对着脑袋的枪支,反手劈向对方脑□位,快、准、狠地使其昏睡。
然后抬起枪瞄准各个人关键但不会致命的穴位,不少人应声倒地。
段誉劈手夺过迎来人的枪支,不想伤及性命,只威胁性地放了几枪。
趁此,虚竹箭步一冲,直奔刚刚算准的方位,一个旋身便消失无踪。
“娘的!见鬼了!”正要瞄准虚竹的人眼看着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眼珠瞪得快要蹦出眼眶。
这一边,段誉拼着敏捷的身手且战且逃,一路躲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马上拉门进驾驶座,枪林弹雨之下,车窗玻璃破碎崩飞的碎片划伤了段誉的额角,殷红的血顺着脸颊的弧度滑下,素雅清俊的面容凭添妖冶。
他只觉手臂和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后背的还没有愈合伤口明显裂开,却再顾不得其他,满脑子担心着虚竹的段誉踩足了油门,脑中回想着白煞脚印去往的大致方向,引擎声嘹响遍整个地下车场,段誉驾车急速追去……
正在追捕的头目,安插在耳朵里的微型呼叫器里传来一声沉重的男音,“停止追击。”
端着枪的头目听此抬手阻止了身后人马的行动,一手捂在耳朵上,“Boss?可是他们……”
耳机中的声音道:“我都看见了,由他们去吧,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所有人马上疏散会场,立刻结束拍卖。”
“是!”
于是通话中断。
昏暗的监控室里,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面对一个巨大的屏幕,那是被分割出数十个的监控视屏。看着左上角开车急驶的年轻男子,以及下面一个视屏中正在奔跑追逐的少女,男子淡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荧屏的映照下,那坚毅的下巴更显棱角。
薄薄的唇轻启,低沉醇厚男音,“这小子就是段誉了,受伤了么?很好,我就不信逼不出你来……”
虚竹这边循着脚印一口气跑到宽阔空旷的车道,前面的坡面明显上扬,隐隐透露着夜空星光,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跑到了这个这里的出入口。
“吧嗒……吧嗒……”莫名的竟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听上去有粘腻的感觉,好像是谁赤足走在泥地中一样。
虚竹从布包里掏出一橙色小瓶,倒出盛在里面的桃木灰烬,在来时的路口上撒出一条截线,两张明黄色符咒贴在桃木灰划成线段两端的墙壁上,阻断来路。
单手握着桃木匕首,将尖端抵在墙上,随着虚竹向前走动,木制的匕首与特殊金属制成的墙面发出‘铮铮’声。
“呃!”左眼突然一阵钝痛,虚竹不仅抬手抚上。
“唦……”这声音仿佛直接通过肺部发出的一样,没有震动一丝声带,宛如毒蛇的低鸣,婉转着离虚竹越来越近。
第三十一章哟!黑煞
挣开右眼,虚竹瞬时就地一滚,刚好错过白煞的袭击!
可是走眼的疼痛几近尖锐,好想谁在用圆规扎下一样,随着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
“啊!啊!!!”虚竹一只手扣着眼眶,痛苦地倚着墙滑到地上。
眼见白煞狰狞着脸孔就要发起第二轮攻击,可是虚竹此刻已经疼得额头冒汗几近昏厥,根本顾虑不到它。
苍白的利爪就要碰触到虚竹时,一道蓝光瞬间闪现,将白煞弹出一丈。
青蓝色的灵魂隐约看出淡淡的人形,面容模糊,只见他张开宽大的袖袍将蜷缩的虚竹护得周全。
“呼……”一团青色火焰在他甩袖间抛出,狠狠砸在白煞胸口。使其被击得撞在墙上,愣是在墙面上砸出了裂纹。
青色的人影顾不得太多,转身查看虚竹身上是否受伤,担心似的发出“呜呜”的低鸣。
勉强看清眼前青影的虚竹顿时一吓,后退着撞到墙上,惊恐地睁大着眼睛,“你……你……”
青影像是难过地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明白虚竹怕他,不得不一点点后退着距离她远一点。
虚竹按捺着因恐惧而跳动强烈的心脏,就算没看见也能知道自己刚刚是怎样的九死一生。
强自压下心中莫大的恐惧,目光闪烁地看向那个青影,“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呜?”青影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即使看看不清面容也能感到他满满的开心。
只是一句谢谢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吗?似乎这个灵魂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甚至不惜保护她,想到这里虚竹不禁对自己之前伤害他的事感到些许愧疚。
可惧怕感跟依然存在。
怔愣间,只听“唦!”的一声惊咤从白沙的喉咙里发出,一团黑雾将它单薄地包裹着。
而虚竹眼睛疼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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