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低头看着虚竹嗔怪的样子,好心情地笑了。
虚爸爸道:“那第二件好消息是什么?”
段誉道:“是这样的,我的爷爷是医科教授,在医学界颇有点威望,他老人家听小竹子提起她母亲的病情后做了一番思量。爷爷说类似阿姨这样病情在国外也有相似的病例出现,有治愈的可能,刚好那个病例爷爷曾经参与过研究,所以……”
虚爸爸顾不得太多,抢白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是说……萱容还有希望?”
段誉欣然点头,“是的,而且治愈的几率非常大。”
“爸爸,你说这个消息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萱容她……真的可以……”虚爸爸仿佛还处在不可置信中,扶着轮椅两侧双手不禁轻颤。
虚竹道:“别激动哦爸爸,你看今天有这么多好消息告诉你了,那咱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嘛!我去做菜,段誉你来帮我!”
段誉笑着起身,“小竹子你怎么总是忘不了吃啊,明明这个场面还可以渲染得更感人一些。”
“滚你的,老娘要那么感人干嘛,我就一平头百姓,就该做点实际的事表达心情,那就是吃!老话怎么说来着,想抓住我妈的心,就要抓住你的胃。”
“……”其他人汗颜,这是怎么个缭乱的关系啊。
酒足饭饱后,段誉虚竹又是帮着收拾又是嬉笑打闹的,等一切忙活得差不多时,已是月明当中。
虚竹看了看天色,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要不是明天还有课的话,我都不舍得走了。”
虚爸爸道:“回去吧,爸爸一直在这里,想了就来看看,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橘色的灯光打上虚竹白皙的脸颊,眼睛暗暗的,“是啊……好日子还长,等妈妈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小竹不恨妈妈了吗?”
虚竹摇头一笑,“不会了,爸爸这么多年都一直爱着妈妈啊。”她不想因为恨她而让他难过的,虚竹做不出来。
“小段啊……”
“什么事叔叔?”
“怎么还叫我叔叔呢?”
“……爸。”段誉道。
“好,好啊。”
一直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笑得满面红光,知道爸爸是真的高兴,虚竹暗自使劲握着段誉的手,笑了。
段誉感觉手掌被虚竹握得有些疼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自合起手掌,让自己的大手包裹着虚竹的。
虚竹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父亲,把头埋在父亲的肩膀。
“爸爸,我们要走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呵呵,小竹什么时候这么爱粘着爸爸了,嗯?”虚爸爸打趣道。
“总之爸爸要记得对自己好点,别让我担心,然后我们等妈妈回来。”
“是啊,我们等妈妈。”
“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不对,是四个人天天在一起,我也狠狠感受一把母爱,到时候……”
虚竹说着,从袖口里抻出一根细长的针,因着拥抱的姿势,虚爸爸根本看不见,闪着银光的长针瞬间准确地刺入虚爸爸的后颈。
顿时虚爸爸昏厥在虚竹怀里。
“到时候,你要和妈妈好好过日子,你们会很幸福很幸福地过完后半生……纵然你们的生活里不再有我。”
虚竹没有哭,看着父亲安详的睡容,温和地笑了,却笑得悲凉。
将父亲好好安置在轮椅上,后退几步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磕罢,虚竹起来道,“段誉,你开始吧,我去收拾东西。”
“收拾完把东西放到车子后备箱里,要多检查几遍,不能留下半点属于你的痕迹。”
月过中天时,段誉载着虚竹离开了虚爸爸的住所,这一次,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坐在车子里,虚竹问,“你的催眠真的有用吗?爸爸真的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如果突然有一天记起来……”
“单是催眠的话,其实我也吃不准,不过我们前脚离开那里,后面就会有狐狸爷爷安排的人将叔叔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由狐狸爷爷再进行一次洗脑,不会有差错。”
“这么说,妈妈和爸爸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
“上午爷爷打来电话,说阿姨已经接到他那里了。算算时间,改命格,清理神智,再到后续工作,估计今晚不会完事。”
言罢,段誉转头看向虚竹若有所思,“其实,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再看上一眼,你……”
“不见了。”虚竹转头看着车窗外急速而过的风景,“会舍不得。段誉,我不想回狐狸爷爷那里,我现在连一点掩饰悲伤故作欢快的心情都没有,这个样子回宿舍的话千语她们也会担心,能不能带我到一个暂时逃避的地方?”
不知此刻有谁能够了解虚竹的心情,突然间失去双亲的痛苦。
都说生离死别,生离死别,可这一“生离”若是再不相间,那和死别又有什么区别。
就连安慰的说辞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他们到了那里,也会过得很好。”你看,这句话就算是放在生离上还是死别上都是那么的适用。
心里的疼痛是不可抑制的,虚竹脑子里来来回回地晃过父亲对自己的种种关爱。
虚竹啊,不能这样自私,爸爸为自己拖累了这么久,也该让他歇歇了……
虚竹心里这样提醒自己,胸腔里却压抑得难受,似乎有只手将她的心脏攥得死紧,同时另一只手狠狠地揪扯着她的肺。
仿佛她自己的世界瞬间寂静了,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孤独,彷徨,空落落的难过。
这种痛苦,有谁能懂……
段誉低头看着虚竹,深潭般的眸子透着心疼,单手将虚竹拥在怀中吻着她的额际,“好,我带你走。”
虚竹偏过头看向窗外的的夜景,冰凉的小手却紧紧抓着段誉的,如救命浮木般紧抓着。
从地下车库出来,虚竹仰望着高高的公寓,“这是……”
“我家。”段誉引着虚竹上了电梯。
在17楼那里停下,走过长长的走道,停在相对中间的门前。
段誉熟稔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进来吧。”
虚竹小心翼翼地步入,好奇地四下打量,“我以为你一直和爷爷他们一起住。”
“小时候是住在一起,后来因为学校离家太远,就开始一个人住了。”
段誉的房子并没有大得过分,由于一个人住的原因,只是普通的一室一厅格局。
房间布置干净整洁,空气中飘荡着檀香的气息,很熟悉,比段誉身上的要浓一些。
虚竹走到客厅一角,见一古旧的橱柜上摆放着类似牌位的东西,用红布盖着,前面置着鼎香炉,袅袅的檀香气息由此散发。
“这是我妈妈。”段誉站在虚竹身后道,“自我出生起就没见过她,但是爷爷说她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
段誉明白虚竹心在心里难过,更明白此时安慰她只能达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便用自己的温柔包容着她,陪着她。
“这样啊,其实我刚才在思考一个问题,你看,你这里是一居室的房子,咱俩晚上怎么睡啊?”
段誉低头看着虚竹,唇角轻勾,“是啊,怎么睡呢?呵……”
言罢,俯身打横抱起虚竹像卧室走去。
“喂,你……”
没待虚竹说完,只觉身下一片柔软,便被段誉稳稳地安置到了床上。
站在床边,段誉弯腰看着虚竹,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几乎是抵着对方的鼻尖。
“小竹子不知道我睡的床向来是双人号的?”
听此,虚竹扭头打量了一下卧室,顿时囧了,虽说是一居室的格局,但这卧室的面积并不比客厅小多少。
身下这个“辽阔”的床,别说是她和段誉了,就是再把那两位爷爷请过来睡都是宽裕,说双人号实在是太谦虚了。
愣神间,虚竹只觉面颊一暖,回过神来便跌进对方的眸子。
“看着我时要专心。”段誉只手捧起她的脸,探身一吻。
“你,唔……”
唇舌间的辗转带着段誉独有的温柔,他心脏的节拍,手上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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