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灵师除不掉神之灵》第87章


也是,这些不知道疲惫的指针巡逻兵们从来不介意耗费它们的体力。极富节奏感的音准将时间划散成分与秒,这已经是他们独有的能力了。要是想象力能更丰富点,兴许地一个完整而美满的童话故事也就这么成了形。十分不巧,在场的除了一个至今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的“地缚灵”先生以外,就只剩下一个甚至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疯子?大概是吧,叶山从来不在乎这种褒义或贬义的评价。
“明明这么明显来着,居然被我忽视了呐。”他叹叹气。
“——我去开门吧,你可是朝着一条笔直的弯路在走了。”
“拜托了——”叶山停下脚步,这让他有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各样格式的声音上面了。尽管依旧沉静着,事实上他现在有点耳鸣,流血中的左半边脸颊更是将这种感觉体现得明显。
忽略掉有节奏有规律的声音之类,也许和从来没注意过自己是在呼吸着是一个道理。要是没有提起过,就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似的,然而一旦三两句话涉及了这个方面,就感觉耳廓回荡着的时针针尖的咔擦声,仿佛铁砧上匕首在经历着的捶打,胸口也拧成结来,好像迄今为止从来不知道“呼吸”是个什么动作,窒息缺氧着,却不知为何本能依旧存在而不至于昏迷。
“这该被称作是什么呢……‘潜意识’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之类?哈。”叶山轻笑笑。纷乱的思路从来没有理清的余地,不如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浸在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想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或者说安息处。要是可以的话,叶山真希望永远这么妄想下去,他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是要被称作“悲观”。
“喔,止血了。”片刻后他轻叹出声,好像伤处确实是凝住而再没有腥黏的液体渗出。是说,当时只是被手指戳了一下吧……嗯,“抠”或者“挖”了一下?到底伤到了多深,他也是毫无印象。大体上,叶山甚至在惊叹自己居然能在身上造出泉口来,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那还是真是恭喜你了,凛。”
叶山偏偏头看向门口,室外明亮着,反光下看不见面貌,只能辨认出身体的轮廓。“接受你的关照让我很开心,一树。”他念念这个名字,心情愉悦着。
——
“你不是很适合笑着的表情呐,至少现在。”
友人的意思应该是指自己脸上的各种各样的“颜料”吧,尽管寻找镜子的行动以失败告了终,叶山还是有自觉,不如说凭着猜想也能弄清楚个大概。“所以,你特意回来一趟,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吗?”叶山轻笑笑,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这让他的腿部感到稍微放松了一些。
“没什么重要的——简单来说,你不用担心这边的事情了。”柳濑随意的语气回答道,久违地这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尽管“今天”这个时间范围以内,各种各样或紧张或轻松的聊天都顺水推舟,这确实叶山第一次觉得友人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叶山一向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准确,也许这也算是个天赋?倒是值得自满一阵子。
“喔。”他回答,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发生了什么,叶山记不清,视野昏花闪烁着,以至于一瞬间他失了神。再有点意识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亮堂了。
“别动。”他听到这么一声。
好像是被扶着倚靠在了沙发上,然后叶山随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了一拳头。
“哇啊啊……刚醒来就这么暴力真的可以吗?”
“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叶山稍微直了直身体,离开了软和的背垫后,他发现身子的确是在酸痛着,但还可以忍受。
“几点了……好晚啊。”
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明明记忆里只是“一小阵”的失神,所以当叶山看到钟表已经指到“七”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
“我是怎么睡过去的……”他叨咕。
断层了,大脑。
如果说之前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只是因为一时的倦怠之类,这份戛然而止贸然出现的违和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可以诠释的了。叶山眯了眯眼,后知后觉地他意识到左眼的视力已经恢复,连带着,当然右眼也仿佛完全没有出过事一般。柳濑似乎贴得离自己很近,视野被友人聒噪的大脸充斥着,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他又补上了一拳。
“别别别。”出拳的手被反握住,柳濑略有些慌张的语气倒是很适合被暴力对待一番——当然是友情范围内,而造不成实际伤害的程度。“让我仔细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没弄好的地方,你先静一下?算我求你了,凛。”
“你这话听起来,我反倒是要提高些警惕才行了。”
“哈哈。”他干笑两声,“姑且信我一会儿,行吗?啊对了,这个,镜子,给你。”
与其说柳濑是把东西“递”给自己,他简直是随便的一砸了。强硬地他把冰冷的握把似的长条物体塞进手心,有些重量,看来不是家居时会用到的轻便型手镜。
“什么东西……啊。”
铜绿色的外框,看起来可不是为了装饰而涂抹的颜料,叶山能断定用手去摸的话,肯定会弄得一手绿锈。然而配套的镜面居然是现代式的水银膜面,这看起来别扭极了,就好像是拼图游戏时,两个不同□□的图块被硬塞到——
“别在意这些有的没得了,凛!”友人不耐烦地喊了一声,看他的样子,好像自己在无意识中已经忽略掉他的两三句话似的。
“是是。”他应和,“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看看自己的脸吗,顺手就给你拿过来了,没想到你居然突然敢晕过去,嗯?”
这就是在四五个小时之后你还念念不忘的原因吗?叶山很想这么说出口,好像有点不合适,所以他在咽口水的同时试图把这句话也咽下去……喉咙干哑着,些微地还有焦灼的感觉,很难受。
“还有这个——喂,明知道是水杯,你倒是接一下啊。”
“一树一下子表现得太关照人了,我觉得你有点蹊跷……请不要挥舞你的拳头了,干脆一点就好,至少不会显得你很傻。”
“难得的凛舌头这么灵快……我真不该希望你能说出些好话的。”柳濑叹叹气,尽管口上抱怨着,似乎还是很关切着自己,尽管这份关切到自己的面前来说,只是一张烦人的脸占满了视野,其余的景象只能通过余光惨凄着挤进来罢了。
“会不会头痛头晕之类的?”半晌,他问,一直在凝视着自己。目光交接着,仗着是底细相知的朋友,即便沉默着只在对视,也不会觉得尴尬。
“一直都没有——你知道我甚至连感冒的时候都觉得若无其事的。”叶山回答。
而友人则挥挥手,好像是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把一小包塑料袋的药片塞进手里:“是是,我知道有个家伙会在体温四十度的时候到处乱晃悠,真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傻掉啊。”他感慨,一阵尖刺的语音好像是刻意在嘲讽,然后忍不住地,他笑了起来。
“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家伙……怪物?形容得轻了。”
叶山转转眼珠。低头看看手里的镜子,撇去边框的锈迹不谈,光看镜面的话看起来很新,当然也就没有旧镜子的那种变形的质感。镜子里映出的的确是自己的脸,当然也不可能不是。端详一会儿,叶山伸手按了按左眼周围,然后他默默地感叹出声:
“难看。”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说自己丑的人——我们试过了,那些血擦不掉。”
视力恢复得很快,要不是勉勉强强还有点点曾经失明到看不清任何东西的记忆在,可能叶山一直就认为着自己是个正常人了。
血液被平铺开来,边界歪歪扭扭,大概是把面貌分成了两部分。至少值得欣慰的是,它分布得均匀,而不是那种碎裂的,仿佛爆炸一般的花状纹路,这样的话,倒是不慎人……吧。手指摩挲间并没有那种碰到血痂时坚硬,时不时融化变得胶黏的,这种诡异的触觉,倒像是什么特殊都没有似的,仿佛只是在摸正常的脸部皮肤。
“我们……啊,神崎呢?”
有点嫌弃地放下镜子,叶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嫌弃自己。琢磨一下友人嘴巴里蹦出的“们”这个字,他想起来在场的应该还有一个家伙才对。
“说是要冷静一下,应该跑到卧室去了……会不会在蹭床啊?”
这一记锤头可算是毫不留情地揍下来了,虽然照旧地,开玩笑的意味更大些。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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