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无痕》第9章

看着刘长水这样一副狼狈万分的尴尬样，吴文丽禁不住悄悄地乐了。她抿着嘴唇笑着，问道：“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刘长水一下还没有楞过神来。
“跟女孩子约会呀。”吴文丽说着，用纸遮着自己的嘴巴笑了。
这是在跟女孩子约会？刘长水有些慌乱起来，他嘴里结巴了半天，最后慌乱地点了一下头。
“这里我来过好多次，跟你来还是第一次。”刘长水嗫嚅着说。
真是废话！话一说完，刘长水就悄悄地骂起自己来。
吴文丽“格格”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在刘长水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呀，真是个小可爱！”
刘长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知道傻坐在那里，心里却在叹气，唉，真是窝囊透了。
“哎，你喜欢这里吗？”过了一会，吴文丽又问。
半晌，他才点了点头。
“你喜欢什么？”
他嗫嚅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喜欢？”吴文丽说着，禁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掩着嘴唇，浑身乱抖，那娇羞之态实在令人可掬。
刘长水偷偷地瞟了一眼，不禁被感染了，也抿嘴乐了起来。
远处，有两只小鸟掠过树林，停在离他们不远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你听，它们说什么？”吴文丽向小鸟指了一指。
刘长水抬头看去，那两只小鸟一会儿抖抖翅膀，一会儿啄啄羽毛，小脑袋飞快地转了转，又叫两句。刘长水仰起脑壳看着，听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它们在说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傻瓜，是在说我们呢。”吴文丽说着，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长水跟着笑了起来。
“你猜，它们在说我吗什么？”吴文丽收住笑，又问。
天哪，它们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刘长水在心里叫道。难道和女孩子约会就是回答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吗？
都是阿鸿惹的祸 11
第二天，刘长水一走进教室，就发现了异样的气氛。同学们都用一种奇特的眼光望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外星人似的。他莫名其妙，一直到三哈走到他面前朝着他肩膀擂了一拳笑着说，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刘长水这才明白过来。他只是“嘿嘿”地笑着，径直走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但是，三哈却不愿就这样算了，他一直追到刘长水身边，搂住他的肩头：“快说，你们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刘长水一边挣扎，一边说：“我们什么也没干。”
“没干？你以为我会相信！”三哈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
“真的。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刘长水信誓旦旦地说。
“没干？你骗谁呢？”三哈当然不肯相信。他是一个有空子就钻，有屁就放，有机会就上的角色。“你不肯说，是吧？好，弟兄们，上！”
班上的男同学一窝蜂地涌了上来，一齐压在他们身上，压得刘长水喘不过气来。女同学们则在旁边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直到上课铃响了，李老师站在教室门口一声大喝，大家才纷纷作鸟兽散。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完，上午出去做课间操回来，刘长水就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很秀气的字：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等。
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吴文丽的字。
刘长水悄悄地扭头扭头向吴文丽望去，她正坐在座位上若无其事地和其他同学说笑，一边用一张香纸扇着香汗，正眼都不朝他这边望一下。
她那边若无其事，刘长水这边却在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涛。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说句老实话，吴文丽这女孩太漂亮了，许多人都想和她约会呢。光三哈这小子就流着哈巴口水说过好几次。有一次他甚至说，只要和吴文丽约会一次，哪怕就死也心甘情愿。有一次班上男同学打赌，说谁能把吴文丽约出来，全体男同学请他吃饭并每人替他写一次作业。没想到，现在这好事掉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直砸得我眼冒金星，头晕脑胀了。接下来的那一堂课刘长水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不知道那用着厚厚的眼镜片挡着一双小眼睛的男教师都说了些什么。
突然，刘长水脑子里意马心猿起来。昨天，我就只会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会做，甚至什么话也没有说，简直傻到家了。我今天呢？我今天会不会还是昨天那个样子呢？昨天那个叫约会吗？简直，简直，简直就和受折磨差不多！
电影里面约会的镜头忽然冒了出来，男女主人公紧紧地搂在一起，使劲地啃，使劲地咬，使劲地吸，然后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我们也会不会那样呢？
一想到和吴文丽搂在一起，互相亲吻，刘长水就浑身发热，心里也咚咚地跳了起来。
他偷偷地向吴文丽的背影看了一眼。她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上课。
啊，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有我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哦！
刘长水在心里责备着自己，但心里面依然还是翻过来翻过去地滚着，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一直临到要放学了，他脑子里才突然一激灵，就凭着我这熊样，去和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约会吗？口袋里连一张象样的手帕，一张纸都拿不出，更不要说请她吃大餐了，还好意思去约会？昨天就已经够出丑的了，今天还想再去出一次丑吗？你还嫌丑丢得不够多吗？
他心里就这样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最后，终于决定：不去！我和她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没资格和她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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