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笛》第9章


笛儿又“啊”地一声弹开了,跌坐在沙发中,一开口竟结巴了:“你,你是真的?”她还以为是幻觉呢,不然怎么会掐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笛儿……”徐航远深觉得这个女人越活越回去了,没有半点稳重之处。“你在搞什么?”
“哦,没什么。”笛儿迅速收拾好了所有的心思,扯出平静的浅笑,“我只是想事想出神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航远任由她接过自己手中的公文包,然后逃循而去。徐航远很早就发现了,笛儿在自己面前总是努力维持一付平静、沉稳的模样,表现得符合她的年龄应有的成熟,偶尔不小心出现了孩子气或于过激动的行为,她也会迅速地收敛起来。这样的她和跟宝儿在一起的轻松、活泼是完全不一样的。徐航远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想去追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权利保留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只是有时候会猜想,难道自己在家里也严肃到让人无法放松对待的地步?应该不会才对啊,起码从来没听宝儿抱怨过。那个孩子可是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已经把公文包放好的笛儿躲在书房里,靠在书桌缘,轻抚着自己的心跳,脸上浮起了一朵苦涩的笑花。这就是她的爱情。尽管她从一开始就告诫自己不能爱上这个男人 ,这个痴情到无心无情的男人。可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处中,她的心却不知不觉却沉沦了,且到了不可自拨的地步。
一直以来,她都清楚地知道徐航远的心里深爱着他的佳,也知道他的眼里没有自己,她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爱上这个男人,爱上这个爱已经被掏空的男人,最后苦的只会是自己。她也一直以为自已经做到了,直到那一夜。
那是她到徐家的第五年,那一天是佳的忌日。徐航远出去了一整天,很晚才回来。笛儿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是徐航远回来了,但待她起身,出门看的时候,只看到徐航远略显蹒跚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笛儿叹息一声,知道他不会再出来,于是到厨房里把留的饭菜放到冰箱里,然后自己回到房里睡下。
半夜,笛儿突然被惊醒。乍醒过来,,笛儿有一瞬的迷糊,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惊醒了自己,然后她想起来好像是客厅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本来不大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被无限放大。笛儿侧耳倾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以为是自己弄错了,正准备睡下,却又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这下,她不得不起身查看。她悄悄地起身,悄悄地打开房门,没敢开灯,只是借着窗外依稀的光线,查看客厅里的动静。但是客厅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笛儿才大着胆子走到客厅里,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一声模糊的□□从从沙发那边传过来,笛儿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徐航远躺在地上,一手挡在额前,眼睛似是一时无法适应突来的光亮微微地眯着。
笛儿视探地叫了一声:“徐大哥。”徐航远没有反应。笛儿忙绕过沙发去看徐航远,一靠近就闻到到了浓烈的酒味。但是沙发前的茶几上并没有酒的踪迹,笛儿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时候喝的酒。她又叫了两声徐大哥,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似乎是醉糊涂了。她只好蹲下身去试图把徐航远扶起来。她两只手环抱着徐航远的脖子,使劲地把他拽了起来,徐航远迷糊之中倒也配合地坐了起来,但并没有清醒过来,笛儿一放手,他就又倒了下去,吓了笛儿一跳,赶紧伸手去拦,手上一使劲,徐航远没倒在地上,靠在了沙发边上,头伏在沙发上。笛儿这才看到,徐航远的背后居然流着血,就在刚才徐航远躺着地方,一个镜框破碎在地,镜框里的照片已经染了血,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照片上是一个灿笑如花的女子,笛儿知道那是佳。笛儿又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掀起徐航远背上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一道不大的口子,玻璃也没有扎在伤口上。笛儿取来医药箱,帮徐航远清洗了伤口和背上的血迹,并贴了一张创可贴在伤口上。然后才把地上的镜框和照片捡起来放在茶几上,把碎玻璃打扫干净。在伤口清理过程中,徐航远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是偶尔传来一声模糊的低吟,也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人不舒服。笛儿都收拾妥当了,看徐航远还是安静地伏在沙发上,笛儿叫了他几声也没有清醒的迹象,只好再次弯下身,想把他扶到房里休息。但她的一只手才环过徐航远的腋下,徐航远却突然动了,他回身紧紧地抓住了笛儿的手,手上用力。笛儿促不及防,一下子扑在了徐航远的怀里,来不及反应,就被徐航远紧紧地抱在怀里,听到一阵喃喃低语:“佳,你好狠心啊,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低语很快就模糊了下去,然后就消了音。笛儿只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半天,徐航远都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环抱着笛儿,似乎又睡了过去。笛儿半趴半跪在徐航远的怀里,很是不舒服,她看徐航远没有动,试探着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她轻轻地挣脱了徐航远的禁锢,然后像逃脱陷阱的兔子一样逃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再也顾不上去管还倒在地上的徐航远会如何。
被徐航远抱在怀里的一瞬间,笛儿说不上来自己在想什么,似乎闪过很多念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但醒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却是逃跑。悄悄地把手放在胸口,能感觉心在怦怦地跳动。笛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跳得这么快,比跑完百米跳得还厉害。就在那一瞬间,笛儿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客厅里那个心碎的男人动了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在每一次他伤心的时候,也许在他每一次对自己微笑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为他跳动了。明明知道那个男人只有一颗破碎的心,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爱,心却不受自己的控制。那一夜,笛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勉强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习惯
虽然一夜未眠,生物钟仍准时唤醒了笛儿。笛儿在房间里挣扎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勇敢面对。她以决然的姿态拉开了房门,然后发现自己的的挣扎不过是自做多情。徐航远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衣服换过了,人显然已经梳洗过了,完全不见昨夜的颓废。客厅也已经收拾过了,镜框和照片都已经不在茶几上。看到笛儿出来,徐航远轻轻地点了个头,仍是喝自己的茶,与平时并无异常之处,看来昨夜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了。笛儿觉得自己像一个鼓足了气的球突然被扎了一针,蔫了!原来在意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从此笛儿小心翼翼地收藏的爱情,不曾流露一点。
因为这份爱,笛儿愈加无怨无悔地留在徐家,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推进,她却越来越爱在心口难开。 在徐家呆了几年,叫了徐航远几年大哥,他也渐渐真地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关心,虽然淡淡的,但朝夕相处,她能感觉得出来。但除了那淡淡的关怀和日渐融洽的相处,徐航远从未多看她一眼,哪怕他曾对她流露出一点点与爱情有关的信号,她都会不顾一切地表白自己的心意,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所以她怕一旦把这份爱说与他明白,会连这份淡淡的关怀都失去。而临风的的存在,更是让笛儿连背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临风看似开朗,其实内心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有关母亲的事情。她知道在每个孩子的心里,母亲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这些年,临风对有心靠近父亲的女人总是带着敌意,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愿意这个她疼到骨子里的孩子因为她对爱情的奢望而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守望自己的爱情,在这份沉默里她有临风的爱和徐航远的关怀,其实也不会有太多的苦涩。
笛儿收拾起所有的思绪,收敛起流露在外的爱恋,重新戴上平静的面具,然后打开房门。
客厅里,徐航远已经泡好一壶铁观音。他端着茶杯轻啜,他的表情在飘渺的水雾后变得幽远而不真切。他维持着同样的表情和姿势直到一杯茶喝完,他在想笛儿,一个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年却仍然不了解的女人。
笛儿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徐航远捧着空了的茶杯发呆,而她之前遗落的请帖已经好好地摆在茶几上。
笛儿没有打扰徐航远的静思,她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地饮一口,微凉的茶有点苦涩,但细细品味,仍是醇香浓厚。十年来,在徐航远的潜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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