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全文)--2005年最震撼的军事小说》-2005年最震撼的军事小说-第37章


敌人密集的压制火力打在火炮阵位外面的水泥掩体上崩出无数碎片。
“不用怕敌人!继续!目标934公尺,放!”士官嘶声力竭地指挥着火炮攻击。
我提着枪弯腰向半山腰的狙击阵地走去。
敌人步兵的机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正向我们这里的阵地倾泻着弹雨,鬼子直升机当然不会错过这场表演,不停地绕着山丘顶部旋转开火。我们的表面阵地上现在已经是火光冲天了,我头上戴着的老式夜视仪被干扰得几乎失去作用。
旁边一个卫生员背着个满身鲜血的战士匆匆跑进了坑道,接着又是一个。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看来,敌人是铁了心要在今晚突破我们团的防御战地了。趴在堑壕里我从夜视仪看见对面山顶上已经有好几辆熊熊燃烧的敌人步兵战车和坦克残骸。这个反坦克炮兵连的阵地位于我们步兵阵地的侧后方,可以狙击敌人从我们步兵阵地的左侧进攻的装甲部队。现在这里成了前沿阵地,敌人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坦克和步兵战车正准备翻过被他们占领的步兵阵地向我们步兵团纵深阵地穿插。几门设置在右面阵地上的100毫米反坦克炮看来已经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反坦克炮的阵地构筑了厚实的钢筋混凝土掩体,火炮则深深地躲在掩体后面,虽然射界受到限制,但是敌人无法直接摧毁火炮,而且,反坦克炮本来就是打算直瞄射击的。
敌人炮兵联络员召唤的重型远程火炮的一群炮弹这时落了下来,阵地瞬间被155毫米榴弹炮弹巨大的爆炸笼罩住了。
我埋着头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掩体周围的泥土和枕木被炮弹的爆炸一次次地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下。粉末状的灰尘在掩体里飘散,被爆炸形成的冲击波激流卷扬,掩体里好象在刮猛烈的沙尘暴一样。
等敌人这一群炮弹的爆炸结束后我起了抬头。周围的景致让我大吃一惊,离我不远的一段顶部覆盖有工字钢的堑壕被直落在它上面的炮弹轰塌了,已经变形的工字钢直挺挺地立在堑壕里。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们的战士,要是有,那命运只有一个,死亡!
老式的夜视仪终于发挥作用了,山脚下正在蠕动的敌人步兵浅绿色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狗东西!还想上来?”我低低地诅咒着今夜这些没完没了的垃圾,等待着鬼子靠上来再开火。
第七节 
鬼子开始进攻了,设置在对面山头上的火力支援点不断地把小口径榴弹和迫击炮弹倾泻在四周的防守部队阵地上,更远处的自行火炮则压制着我们阵地四周援军可能经过的线路;在这里方圆几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敌人的直升机已经没有来自地面的威胁了,三架一组的直升机火力压制群在他们航空协调员调度出来的战斗空域里来回逡巡,试图寻找到可供一击的猎物。
我透过红外夜视仪看着黑暗中正在沿着堑壕和水渠向我们阵地接近的敌人步兵,由于被覆防红外作战服,鬼子步兵绿色的身影扭曲变形难以辨认。
“怎么敌人忽然变得头脑清晰起来了?”
看着鬼子进攻部队有条不紊的战术动作我开始感觉不妙。
按道理,经过一天的攻坚战,鬼子应该在进攻节奏上予以适当的调整了。白天歇斯底里的进攻而损失了如此多的地面进攻部队,无论如何应该用后续梯队替换白天苦战一天的先头突击群,至少敌人应该暂时做出防御的姿态以争取休整和调整作战序列的时间,并且重新对他们早先确定的进攻路线上对手的防御情况进行侦察,拟订新的作战计划。
可是,敌人现在根本就没有出现调换作战序列而出现的火力减弱或者哪怕是暂时的队型混乱的迹象。和早上开始的对峙相比,眼前的鬼子忽然好象开始逐渐变得成熟稳重。
“这就是敌人数字化作战部队的特点了,没有停顿,连续的强大火力打击,空地一体化协调,直到对手无法还手而倒下。”我恨恨地想道。
今夜本来应该是个凉爽的晚上,可是现在阵地表面却被炙热的战火所笼罩,我的胸口贴在散发着热量的堑壕墙壁上,空气中呛人的苦味酸让人的肺部感到阵阵刺痛。
在坑道口和堑壕里游动的步兵们开始喧哗起来,鬼子接近了,快开火压制。几个手拿重武器的战士从我的身边穿过消失在弥漫呛人的硝烟中,尽管我知道也许他们就离我只有几米远。
阵地堑壕外面的天空是敌人小口径榴弹的领地,一团团连绵不断的火焰裹夹着各种形状的弹片带着刺耳的调门在堑壕外狂舞着,任何试图站起身把自己身体暴露的举动只会给自己招致死亡。
步兵们小心地在堑壕和坑道之间移动着,间或在敌人炮火轰击的间隙抡起自动步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向鬼子大致的进攻方向一通扫射然后飞快地转移到安全的位置。但是,在整个阵地表面都被鬼子炮火覆盖的情况下那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没有,也许后面的坑道隐蔽部才是安全的。不时有步兵被径直落在堑壕里爆炸的大口径迫击炮炮弹巨大的冲击波把身体撕得粉碎,连声喊叫都来不及发出。敌人新的一轮进攻刚刚开始,我们阵地上的伤亡就开始迅速增加。
在我们100毫米反坦克炮兵阵地的正面和左侧是面积庞大的雷区,仅仅在我们这一线阵地地雷埋设的位置前后纵深就达4000公尺。由于这一带是起伏不平的南方丘陵地形,地貌相对比较复杂,包括丘陵山地、沟渠、农田、大量的农业灌溉设施和住宅等等地方都被我们的工兵利用起来了,到处都设置了不同类型的组合雷场。因此,敌人一直没能发挥出宽阔平面连续突击的能力来。为了能够有效地狙击敌人的装甲部队,迟滞敌人的推进,我们这个装备低劣的预备役步兵师只有更多地依赖这些东西了。这一带相对复杂的地形也帮我们大忙了,敌人为能够清除雷场开辟一条有效的攻击通道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每一次的扫雷企图都遭到我们火力的严厉狙击,特别是白天我们还有完备的远近火力配置的时候,整整一个白天敌人都无法从我们步兵营阵地的左侧突破。
现在敌人在他们空军对地火力投掷了温压弹直接摧毁了我们步兵营的阵地后终于在傍晚攻上了我们三个步兵连把守的阵地,敌人终于在一白天连续的进攻后取得了可以向我们纵深穿插的机会。‘
看来,敌人已经发现我们炮兵连的阵地是无法绕过的障碍了。起初从后面阵地不断从涌上来向我们防御阵地纵深穿插的敌人坦克和装甲步兵战车一度被我们反坦克炮兵以密集的反坦克火力压制,部分卤莽的先导装甲车辆来不及掉转炮塔就被反坦克炮从侧面击毁。被激怒的鬼子部队大量使用反坦克导弹并在低空火力和后面远程发射的榴弹炮和半制导的重型多管火箭炮轰击支援下进攻了两个多小时,敌人步兵也使用了大量的反器材武器攻击阵地。现在我们的炮兵阵地已经残缺不全了,厚达三米多的钢筋混凝土掩体也难以有效地保护了反坦克炮阵地。幸亏有起伏地形的限制,敌人步兵无法用反坦克导弹安然地在我们步兵手中装备的重机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有效射程以内直接攻击我们的炮兵阵地,鬼子步兵战车装备的车载导弹也因为地形的原因而无法在反坦克炮的有效射程外攻击。
但是在敌人投入直升机从低空用导弹和机关炮轰击火炮阵位掩体并制导后面步兵战车发射的陶式导弹攻击后,我们的反坦克炮开始一门门地沉寂下来。
本来陷入了相对胶着战斗的敌人已经开始掌握主动权了。
“卧倒!”在空中传来敌人迫击炮弹滑行时发出的丝丝怪叫声时,一个离我不远的指挥官把身边正在用自动榴弹发射器扫射鬼子步兵的战士扑倒在堑壕里。
炮弹旋即在堑壕边爆炸。
我抬起头顺着堑壕看去,是老柳。老柳艰难地从地上慢慢爬起,像是打开一张生锈折叠的家具一样,身上厚厚的灰尘随着身体的舒展倾洒下去。
在老柳身下趴着的战士也随即翻身坐起,是一连的江泪。江泪的怀里搂着一部自动榴弹发射器,脸上已经被阵地表面到处漂浮的硝烟粉尘熏得黑忽忽的。
“老柳,江泪。你们两个还活着?”我疵着牙笑了起来。
老柳还没来得及回话,又一发炮弹呼啸着落了下来,大家又齐刷刷仆倒在地上。
“不行,在这里我们没法还手。撤到坑道口去。”老柳大喊着拉上江泪向坑道进口爬去。
确实如此,从进入堑壕到现在我连站起身体扫射的机会都没有。敌人不间断的密集炮火封锁显示出可怕的威力,使用空炸引信的炮弹在阵地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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