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同意了?你在那里又见过皇上吗?”冰柔迟疑地问,脑子里有些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有鬼面人的同时,你又见过皇上吗?”
苗荣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冰柔的猜想,莫说她,即使是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可惜他们都猜错了。
“我醒来的第二天,在鬼面人的带领见到了当时奄奄一息的皇上,当时皇上受了很重的伤,还是鬼面人替他治好的。可惜皇上宁死不愿做鬼面人的死士,鬼面人本想杀了他,可不知什么原因,最后非但没有杀死还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具体是什么,我没有过问,但我不相信鬼面人会这样轻易就放了皇上……”
“难道皇上诡异的病是鬼面人弄的?”冰柔心底猛得一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怀疑。
“嗯,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苗荣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皇上的病……是不是……我可以治?”想起上次见皇上时,苗荣奇怪的表情,和皇上莫名的气恨,冰柔直觉和她有关,而且关系很大。
苗荣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冰柔,头还是轻轻点了点。
“你……不想让我治?是害怕我会受伤,对吗。”这句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苗荣的表情证实了冰柔的猜测,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的。轻轻拍了拍苗荣因紧张而抓住她的手,冰柔笑得很温柔,眼底却透着坚定“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你也不想看着皇上一直受病痛的折磨,对吧。我想试试,雪熬还在他手里,我必须去做自己可以也应该做的!”
苗荣紧紧地握着冰柔的手,半晌,只吐出四个字“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冰柔点着头,反手握了握苗荣的手。
迟疑了半天,冰柔还是问了楚澈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没死,”苗荣的回答的很简练,也很干脆。
知道他没死,冰柔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虽然恨他骗她,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不顾一切的救苗荣,怨恨的心竟淡了许多,皇宫里的人或许活得都挺难。何况连皇上都被鬼面人控制着,他一个王爷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苗荣因为这事,会不会原谅楚澈她就不得而知了,想来就算还是怨恨也没过去那么强烈了吧。
苗荣因为将埋藏在心里二十年的心事吐露出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夜竟睡得极好,而冰柔本就虚弱,又听苗荣讲了大半天的心事,人早就疲惫不堪了,人也睡得极沉。第二天两人醒来时,精神都异常的好。得知皇上不是鬼面人这个消息,虽然很震惊,但冰柔的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她对皇上一直都报有好感,一直也把他当做朋友,如今他有难她自然是要帮的!
当从宫女口中得知皇上已病危,整个皇宫现在由国师代为管理时,冰柔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二话没说,冰柔就和苗荣直奔皇上的寝宫去了。大概国师,准确地说应该是鬼面人已向宫女,太监们说了此事,所以,冰柔和苗荣一路奔来,不但没有阻拦,甚至还有人热心带路。而冰柔一回到吴国就恢复了假男儿身份,皇上身边的近臣倒也有几个认出了她,却不敢与她相认,唯有用眼神和她点头示好。
看到这,冰柔的心不由的沉了沉,不知整个吴国是不是已经被鬼面人所掌控了?雪獒,雪薮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此时她已是万分后悔自己当日的冲动,不但害了雪獒,也害了皇上!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皇帝的寝宫沉浸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的沉寂,一股浓烈的药味像死神一般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皇上面如死色躺在宽大的床上,仿佛没有一点声息,太后坐在床尾无声的摸着泪,众嫔妃们在离龙床一米处跪在地上,哀哀哽咽着,想哭却不敢哭出声;国师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的皇上;欧阳向如坐在床头正替皇上把着脉。
冰柔与苗荣的突然闯入,令所得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她。
最先不满的是太后,看到一个外臣不经传召就擅自闯进皇上的寝宫已令不快,得看到她身边的苗荣,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站住!皇宫重地岂是你等贱民可以随便进来的,来人!给哀家拿下!”
“慢!”国师出声了,声音不大,却带着莫名的震慑力,原本要上前的侍卫顿时止了步,看看太后,又看看国师,有些犯难,虽然皇上让国师代管朝政,可太后必竟是皇上的母亲啊!
“冷先生和苗义士是来救皇上的。”国师看着满脸不平的太后,淡淡地说。
“什么?他们救皇上?”太后吃惊地惊叫,完全不相信。扭头看了一眼欧阳向如,眼底阴晦不明,言语间情不自禁间带上了一丝微讽“连欧阳先生都……他们能成?国师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一直垂着眼睑的欧阳向如此时抬起头,嘴角滑过一抹微不可寻的浅笑,他看了一眼太后,表情庄严而肃穆“是在下邀请他们来的!皇上的病目前也只有他二人可以救,太后,可否让他们一试?”
113。第二卷 天下…第一百一十章
“什么?让他们试?不行!”可能是太意外,太后连想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话音刚落,太后就感觉不对了,因为不管是众嫔妃还是国师,欧阳向如,甚至连冰柔和苗荣都齐刷刷地看向她,那眼神像刀子一样,看得她心里一跳。特别是苗荣,那眼神像冰刀子一般带着阴戾的冷气扑面袭来,令她不由地想起他惨死的母亲。虽不是她指使人干的,但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太后这是想让皇上早点死?还是说太后一直盼得皇上早点归天?若不然皇上都病成了这样,太后也不让人给皇上医治?莫非太后另有企图?”国师不等太后解释,已接过话题,道出疑惑,语气虽淡,话题却异常的尖锐,不仅仅太后惊得说不出话,就连从嫔妃也惊得张目结舌,脸色惨白!
冰柔眼神一闪,这摆明是在给太后下套,不管国师说得是不是太后想的,此时,只怕已成了太后所想的了,就在她说‘不行’时,国师所说得就已是铁板钉丁的事了。
显然太后此时也猜到了,她惊惶地捂着嘴,恐惧地看着国师,急忙开始争辩“……不是……哀家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哀家只是怕给皇上误诊了!真的!哀家真是这么想的!没有国师说得那些意思,没有!真的没有!”
欲盖迷彰,什么叫欲盖迷彰?这就叫欲盖迷彰!不知道什么是越描越黑吗?也许你真的没这种想法,可谁不知道你当年就想让自己的儿子楚澈继承大统的,如今皇上病危,任谁也觉得你若没有私心,天理不容!何况你刚才拒绝得如此神速,现在说没有,谁信呀!
冰柔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她对太后谈不上好感也没有恶感,必竟她们没有交集,但若太后也倒了,皇上也死了,这吴国岂不是鬼面人的天下!所以,为了不让它成为现实,冰柔必须帮太后一把。
于是她站出来说话了“既然在下是受邀来给皇上看病的,无论太后有什么样的想法,现在明显不是讨论的时候,还是先让在下看看皇上的病才是最要紧的事,您说呢?国师,”
声音很清冷,完全不带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苗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冰柔,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使劲将她拉进怀里好好揉揉她的头,说得简直太精彩了!虽然他恨不得要了太后的命,可他也明白眼下不是个好时机。
国师与欧阳向如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一瞬间的惊异。国师挑了下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太后,转首看着冰柔,微微屈了屈身“有劳先生了。”
太后惊魂末定之时,冰柔已走到了皇上的榻前,欧阳向如起身让了让,对太后道“太后娘娘,皇上的病需要静养,这里的空气太过污浊,不利于皇上的诊治。而太后娘娘的贵体更需要多加保重才好,澈王爷的伤还需要好好保养,太后娘娘这样两头奔波,实在是不利于健康,还请太后娘娘早些回宫休息,若太后娘娘再有个闪失,这吴国可就没有主心骨了。”
太后回过神,看了一眼欧阳向如,顾不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单凭他是医圣,如今手握着楚澈的命,她就不得不给他三分面子,何况他还是韩国的国主!如今有个台阶下,她自然顺着台阶走,只是这几十年拼死博得的贤名只怕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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