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139章


臣之所耿耿者尔。
《鲒亭集》卷15
姚启圣之诗
姚熙止少保启圣,会稽人,隶旗籍。康熙二年举人。初知香山县,澳门贼霍侣成弄兵,大吏不能制。熙止以计禽之,俄而逃去。又率奇兵缚以归,海始靖。督抚忌其才,诬以通海,将置之死。熙止夜见平南王尚可喜而诉之。王上疏白其枉,督抚皆以是自杀,而熙止亦以是罢官。其香山杂咏云:“湿云愁结暮烟重,水白沙明何处钟。夹岸荻芦横野色,大江风雨暗孤踪。已经去国为迁客,犹有悲歌答老农。千古每多零落恨,不须此际叹遭逢。扁舟每渡铁城阴,见说农樵出远岑。圣主已竟边界令,逐臣未尽抚绥心。几年共尔栖荆棘,此日怜余载鹤琴。犹幸斯民远旧业,莫教寇盗再相侵。无数艨艟犯海波,我来守土竟如何。荒陲百事怡情少,孤岛三年战血多。献馘楼头腾剑气,受降城下起铙歌。弹丸若使劳臣在,未许渔池复弄戈。地居天末海滨东,况复迁离盗贼充。千里波涛孤枕上,万家饥溺梦魂中。寒猿泣月移高树,宿鸟惊云过别丛。莫问当年临战伐,只令凭眺有余桐。”
《雪桥诗话》卷2
第五册康有为(1858—1927)(1)
康有为,原名祖诒,字广厦,号长素,广东南海人。光绪进士。博通经史,兼通西学,关心时政,聚众讲学,以大倡今文经学而推动变革,先后七次上书主张变法图强。光绪二十四年受到皇帝召见,促成百日维新。变法失败后,流亡国外。辛亥革命后,坚持保皇立场,1917年参与“张勋复辟”。著有《大同书》、《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等。
别树一帜讲学
初,阮元总督两广时,开学海堂延士,汉学大兴。其后陈澧、朱次琦分为两派,各有门徒。有为虽及朱门,考据甚疏,粤人谈汉学者,屏诸户外,有为引为大耻。因集门徒,别树帜讲学,遂伪群经,翻成案,敢为大言。又素行不检,颇干与外事,阴持大吏短长,粤人挪手咤骂,比之邪匪。顺德李文田,乙未典礼闱,有为座主也,其初入谒见,字文田曰:约农先生,自称贡士,又廷试策卷,文田签其破体字,抑置下等,心甚衔之。进用之初,唯张荫桓以同里,日与之游,常以总署密情相饷,二人称服泰西,私相褒重。尚书许应、副都御史杨颐以下,视之蔑如也。时粤人官京朝者,唯应位最崇,守旧最坚,闻有为聚讲粤东馆,则遣人喝止之。既又密参其居乡构讼,及入京干谒营求诸款。宋伯鲁、杨深秀起与之争,诋应窃位蔽贤,阻挠大局。上令应自陈,而有为向用如故。
御史文悌,在台臣中颇称强直,始有为曲意勾致之,欲引以为助。令参粤东沙田事,文悌不从。又令倡率全台,伏阙痛哭上书,请变法,复坚持不可。至是愤应之不直也,遂疏攻宋杨庇党,有为奸邪不可用。上主先入之言,责文悌沽直好名,以不胜台职黜之。应、文悌既先后谴罢,公论大沮,有为益坚僻自用,对人言,谓“突遭许文狂噬,即拂衣欲去,不意刘整弹章,反成祢衡荐表。”言辞咄咄逼人,甚盈满自得。
《戊戌履霜录》卷2
康南海公羊之学
世传南海以公羊之学,昌言变法。沈子培先生告余云:“君知南海研穷公羊所从起乎?”余云:“大约由龚定庵以上溯刘申受学术耳。”沈曰:“南海入京,几于每日见顾。余自译署及刑部画诺归,疲倦异常,南海已在座,乃言:‘今日困极,不能奉陪,廖季平适寄著书来,可持回视之。’南海以此心醉公羊,由季平之书导之。”余因云:“外传王湘绮言‘南海康某乃我再传弟子’,殆以此故?”沈曰:“然。”
《药裹慵谈》卷6
康有为与梁启超
康有为、梁启超者,师弟也。有为以“万木草堂”得名,启超以“饮冰室”著声。二人墓草俱青,世已不知万木草堂讲学之所。而《饮冰室文集》几家喻户晓也。有为、启超趋向不同,为学亦异,而康、梁并称,则始于戊戌政变。
有为初名祖诒,字长素,亦字更生,复字更(生生),采子舆氏“有为者亦若是”之旨,易名有为;字则自拟素王,示其长日馨香崇拜之诚。或曰:“有为颇诩其有孔子之长”,此又一解也。粤之南海人,以进士授工部主事。时甲午中日之战方罢,李鸿章惕于外患,亟谋和议。有为不谓然,上书陈得失,谓战败兵家常事,和仇辱国弥深。不纳,同官为其危,遂托病去。后三年,旅大为俄据,胶澳为德夺,人民口中莫不有瓜分之言。有为义愤形诸色,疏请变法图强之道。协办大学士翁同騄以主战致丧师辱国,不容于清议,颇留心通达外情者,将引为己助,至是为荐有为才堪大用,有“胜臣十倍”语。德宗垂涕私顾同騄曰:“有为固不免言大而夸,而怀才不遇,可于疏中字里行间见之。太后既不喜其人,无术使之入赞枢要,且资格尚浅,容徐图之。”已而礼部侍郎徐致靖复称其贤,德宗始召入对,令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上行走,有为殊怏怏。盖当时所称“六君子”谭嗣同、林旭、杨锐、刘光第、杨深秀、康广仁,俱授京卿,预新政。广仁乃有为之弟,声望远不若兄,尤难为情也。
德宗初欲借袁世凯之兵卫,徐图改革。六君子以少年掌枢要,主急进,喻以快刀斩乱麻。嗣同性躁,视世无难事,密商世凯杀荣禄,以兵围颐和园,逐后,拥德宗亲政。盖禄为后所宠信,后恶帝,尤不乐变法。世凯佯诺,而阴揭其谋于禄,禄遂深宵叩园门,后惊起,禄伏地痛哭详陈,后切齿曰:“先发制人,尔之责也。”禄唯唯而退。难作,六君子者皆弃市。有为先已因事如上海,闻变易服匿西轮遁香港,渡海游欧美,撰《十一国游记》,立保皇党,募款于华侨,世传其积资殊厚,匪可知矣。
国变后始归,尝以长电论时政,刊《不忍》杂志,申大同之说。于世凯宿怨未解,著论指其谬。世凯为收拾人心,拟畀以清史馆之任,有为力辞,谓倘修《清史》,则世凯首为罪人,不能无一言,世凯必不容,宜莫能为也。复辟之议,张勋约有为会于徐州,乘津浦车而去,羼贩夫走卒中,以蒲扇掩面而避人目。适黄陂召勋商大计,有为密语勋曰:“斯其时矣,迟则事败也。”勋意遂决,率师北上,有为计偕。抵都日,迎于车驿者逾千人。勋入谒黄陂,讽以辞,黄陂不察,犹命李经羲入居内阁。不三日,勋挟废帝溥仪登大宝,黄龙旗飘扬九衢,众始知勋偕有为至者,正为此耳。伪诏任百官,授有为弼德院长,大失所望,面斥勋不解政事。既败,走沪,贻书勋曰:“后会有期。”言外之意可见。政府令缉拿,赖启超之援而免。居沪尝共朱祖谋、沈曾植、王乃征、郑孝胥之流为文酒之会。有为曰:“当世书家以曾植为冠,其次则区区我也。”自是遍游西北边陲,复历长江,所至谒当道,以提倡文化为言。当道震其名,咸优遇之,稍有所获。客死于胶海之滨,其年已七十矣。
《睇向斋逞臆谈》
康圣人办《国是报》
清季戊戌政变,康老先生实主其事。事泄以后,胞弟广仁和谭嗣同、林旭等同在菜市口遇难。老先生同着爱徒梁任公(启超)逃赴国外,得保生命。后来索性掮着保皇招牌,向国外华侨到处乱吹。等到民国初年,袁(世凯)段(祺瑞)相继执政,梁氏曾做过几任大官,康则誓不入仕。记得有一次康打电报给袁,首冠“慰亭总统老弟”六个字,足见他的倚老卖老了。
康字长素,又号南海。至民国五六年间,他才倦游回国,在上海麦家圈交通路转角开了一家《国是报》,发表的言论竭力主张尊孔,关于民国问题绝口不谈。到了张勋复辟,他于事前秘密北上,参与逆谋,做了一回短期的议政大臣。直至复辟消灭,再造成功,他又溜到外国去做寓公,这张鼓吹尊孔的《国是报》也就收场关门。
最后他又圣人自居,或南或北,或东或西,行踪无定。四年前在青岛寓庐病逝,从此不复再见康老先生的言行了。有人说道,倘使康氏不死,现在傀儡国的国务总理一席,必属老康无疑。
康氏擅长书法,誉者目谓“恣肆苍劲,中国一人”。其实他写的字不守绳墨,恣肆则有之,苍劲则未必。已故大学讲师李石岑写字,力摹康体,可谓见仁见智,好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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