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143章


速随我下轮,勿迟,恐上海道即来搜船。”先师乃随之下小轮,时骤闻上弑之讯,痛不欲生,预为蹈海计,口占一绝句云:“忽洒龙医太阴,紫微移座帝星沈。孤臣辜负传衣带,碧海青天夜夜心。”
《南海康先生传》
第五册康有为(1858—1927)(5)
南海失宠妾
南海宠姬何女土縋理、殇于沪寓邸第。其门下客某制联恭挽云:“天若有情亦老,人难再得为佳。”南海亟奖藉之,时方岁晚,馈遗有加。
《眉庐丛话》
康有为南洋作为
有为亡命南洋岛中,游说侨民集资立保皇党。八国联军事起,征李相入京议和,行至沪得有为书,劝清君侧,逐母后。时上海居民十方杂处,恃租界为护符,扬言无忌,为举国讠皮辞之所自起。李相偶闻人言及此,辄笑曰:“何今之少年中毒若是之易也。”盖至是已微知乱萌矣。有为旋命唐才常密结会匪游勇,谋据武昌。已而,才常及其同党骈诛于市。虽无成功,然定计在辛亥革命十年以前,不可谓不识时务者也。既败,以余资设《时务报》馆,欲以言论之力转移人心,于思乱之一途,积久似有微效。有为死,《清史》本其素志置诸列传之末,而论事实则不然也。
《异辞录》卷3
康南海之图章
康先生有为南海县人也,原名祖贻。应礼闱试时,公车六千余人诣阙上书,康居首。通籍后以德宗内制于母后,外制于权奸,即锐意行新政清君侧,虽以主事进身,颇邀上眷。梁启超系康之门生,同为维新派而意向迥别。忌者乃构蜚语,谓康进红丸蛊闭圣聪,党祸狱兴,遂出亡。当时友人赠以联云:“岂有鸩人羊叔子,恨无草檄骆宾王。”民国成立始返国,二年春,国会议立约法,康屡请以孔教为国教,无效,遂专程赴徐州晤张勋,请协助。勋素重康之为人,即去电请愿,始得于“信教自由”条下添“以孔教为国教”句。现虽此议取消,不能不佩其力崇圣学也。复辟期前进京下火车时,手执大蒲扇,遮遮掩掩而行,论者多疑之。未几康为弼德院长,观此,康虽志在维新,似不与革命同系也。先生文笔夭矫不群,书法亦潇洒出尘。来徐州时,予适在第七路统部司笔札,曾请其书楹联一副,上印大章一方,刊句云:“维新百日,出亡十三年,游三十二国,行四十万里路。”如此印章得未曾有,可谓清季有数人才矣。
《蛰存斋笔记》
康有为学问及其著述
光绪季年文体日趋?!诡,掇拾子史中之奇字僻语,以为博奥。诗宗宋体,实则沿明季公安竟陵余习,皆所谓亡国之音也。其时公羊学盛行,南海康有为因创《为孔子改制说》,肇革命之萌芽。康号长素,盖谓学问长于素王也。甲午会试题为《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康文结语曰:“夫孔子大矣,孰知万世之后复有大于孔子者哉?”房考阅之,咋舌弃去。旋于乙未成进士,出李芍农侍郎之门。李恶其学说诡异,殿试得康卷,抑置三甲,遂失翰林。康大恨,竟削门生之籍。其人学术、心术虽不纯正,然戊戌后以保皇党为揭橥,鼎革后仍奔走复辟。无论其是非真伪,而抱定宗旨始终不变,视翻云覆雨,惟利是趋者品格终高一筹。
《竹素园丛谈》
其二
康南海著书立说好为创论,而实皆有所因。惟所撰《大同书》,究天人,融儒释,发前人所未发。坐言起行,庶几不负立言之意。自谓当光绪甲申,感国难,哀民生,著《大同书》以为待之百年。不意卅五载而国际联盟成,身亲见大同之行也。余尝创世界经济大联盟论,略谓礼运大同,本合世界经济。先统制经济,推行尽利,使人人皆安居乐业,以共享太平。大同而以礼运出之,衣裳之会,天下一匡,与南海立言之意亦正同也。惜已不及互研讨耳。南海病卒青岛,先草遗疏,叙一生艰险,誓死不二,悲愤动人。自知将不起,感怀今昔,哭笑无端。盖伤心甚矣。疏上拟谥文忠,左右久恶其直言,遂阻不行。同人又议私谥忠文,其门下梁任公等尝与余商,请于崇陵近处,择地公葬,亦皆未就。及身后继起无人,人琴尽散。仅晚纳西湖船家女,独矢守不去,亦可哀已。
南海体格异人,冬日常浴于海,竟不知寒,其人似有魔力,见者辄为所动。游墨西哥时,其总统赠以地数百方里,约为国宾。印度某酋,指巨矿为赆。南海每言及辄自笑其富当可敌国也。
《瓜圃述异》卷上
清末民初之康有为
时康遍游欧西,习闻社会主义之说,乃取其义著《大同书》一种,康又知国人迷信甚深,乃假谶纬之说,以愚徒众,谓己生平有十不死。及孙中山倡导革命,海外华侨弃康而就孙,康势为之日削。双方在海外互争领土,互组党报,政争笔战迄无宁日。无何,民国告成,孙被选为临时总统,康益无以自处矣。是后持复辟之说游说四方,曾与张勋合作,号为文武两圣。勋败,又走依吴佩孚,以吴知大义,不敢言复辟矣。康尝至长安,见某寺有宋本佛藏,绐寺僧以翻印,载之而去;将及潼关,事闻于陕西学界,大愤,遣人追之,得其书而去。好事者夜题其门曰:“国家将亡必有老而不死是为。”
康在“万木草堂”讲学时,倡“素王”改制之说,自字长素,意谓长于“素王”也;字其弟子韩某曰“超回”,字梁启超曰“迈赐”,意谓贤于颜回、子贡也。及其入京时,创“强学会”遍访清才硕望之士,凡稍与周旋者皆列名“强学会”中。前清末叶,外而强邻耽视,内而政治失修,举国惶惶,切望挺生异人以挽垂危之国脉,诚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之时。惜康得其时而不能善用也。鼎革以还,传食于军阀之间。后筑室于西湖之滨,颜曰“天游别墅”。某日出游,遇榜人女,悦而纳之,时已七十矣。自是不问理乱,?)傺以终。
《近代佚闻》
第五册康有为(1858—1927)(6)
康氏联话
联语康梁皆优为,南海在杭州西湖丁家山营别墅,自题康庄,作联云:“割据湖山少许,操草木鸟兽之权,是亦为政。”“游戏世界无量,极水石烟霞之胜,聊乐我员。”
又一联云:“沧桑多变,陵谷多易,宗教多劫,国土多沦,亭阁看鸡虫得失,无一物当情,历尽成住坏空,觉来栩栩。”“天地不大,毫末不细,大椿不寿,朝菌不短,微尘世界何爱憎。叹我生自度,仍行慈悲喜舍,想入非非。”
杂糅儒佛庄老之语以成联,不为精当,其诗亦如此,正南海之学也。
南海、任公思想政见既异其趋向,颇闻任公备受严斥,而尊礼师门如故,其撰南海七十寿联云:“述先圣之贵意,整百家之不齐,入此岁来,已七十矣。”“奉觞豆于国叟,致欢欣于春酒,亲受业者,盖三千焉。”及南海卒,任公作联挽之云:“祝宗祈死,老眼久枯,翻幸生也有涯,卒免睹斯民陆沉鱼烂之惨。”“西狩获麟,微言遽绝,正恐天之将丧,不独动吾党山颓之悲。”
《鱼千里斋随笔》卷上
康有为之诗
南海先生不以诗名,然其诗固有非寻常作家所能及者,盖发于真性情,故诗外常有人也。先生最嗜杜诗,能诵全杜集,一字不遗,故其诗虽非刻意有所学,然一见殆与杜集乱楮叶。余能记诵百余首,所最爱者,己丑出都七律四首之一云:“沧海飞波百怪横,唐衢痛哭万人惊。高峰突出楮山妒,上帝无言百鬼狞。漫有汉廷追贾谊,岂教江夏贬祢衡。陆沈忽望中原叹,他日应思鲁二生。”又绝句十首之二云:“此去南山与北山,猿鹤哀号松柏顽。或劝蹈海未忍去,且歌《惜誓》留人间。”“南山之下豆苗肥,北山之上猿鹤飞,百亩耕桑五亩宅,先生归去未必非。”
《饮冰室诗话》
其二
南海先生游箱根一旬,得诗甚多;《戊戌国变纪事》四首,即成于彼时也。余最爱诵其五古一章云:“天地大逆旅,家国长传舍。斯人吾同室,疾苦谁怜借。万方凝秋风,闭户谁能谢。既入帝纲中,重重缨络纟圭。荆榛蔽大道,涧谷起寸鑔。解脱非不能,垢衣吾敢卸。化身曾八千,恻怛又税驾。仲尼本旅人,瞿昙乃乞者。我生亦何之,历劫更多暇。信宿席不眗,去住心无挂。灰飞沧海变,时放光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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