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 情女卷》第65章


止。徐志摩、陆小曼认为:“真爱不是罪恶,在必需时未尝不可以付出生命
的代价来争取,与烈士殉国、教徒殉道,同是一理。”徐志摩向世人宣示:“我
之甘冒世之不韪,乃求良心之安顿,人格之独立。
在茫茫人海中,访我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两人在风气初开的潮流中,受到青年男女的怂恿、喝采,豪气干云地踏上“不
思旧姻求新婚”的道路。
像郁达夫就说:“志摩热情如火,小曼温柔如棉,两人碰在一起,自然
会烧成一团,那里还顾得了伦教纲常,更无视于宗法家风。”
这时王赓受了孙传芳的邀请到了南京,在五省联军总司令部内提任总
参谋长的职务,位高权重。风闻妻子行为有异,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写了
一封快信给陆小曼,声言:“如念夫妻之情,立刻南下团聚,倘若另有所属,
决不加以拦阻。”几经周折,徐志摩与张嘉玲离了婚,王赓与陆小曼也办了
分离的手续。王赓对陆小曼酸溜溜地说:“合得来是夫妻,合不来就分开,
我自愿退让来成全你们,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在胡适、郁达夫等一批朋友的帮助下,徐志摩积极筹备婚礼。徐家和
陆家的长辈对徐志摩、陆小曼的事情十分痛恨,是坚决不参加婚礼的。于是
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尽管也反对他们两人的结合,是一定要请到的。在胡适
等人一再相劝,好说歹说的情况下,梁启超终于答应参加婚礼。婚礼如期举
行,梁启超说了前面提到的那段惊世骇俗的话,想不到竟灵验如神。婚后不
久,陆小曼就提出要移居上海,说是要借十里洋场的五光十色,冲淡在北京
积累下来的一身晦气。
他们在福熙路四明村里筑起爱的窝巢,有一段时间两人过得十分甜蜜。
第二年春天,暖风醉人、百花怒放。陆小曼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荡漾春
心,开始故态复萌。才刚刚投身社交圈里,便立刻造成极大的轰动。上海是
藏龙卧虎之地,多的是满清遗老、王孙贵胄、富商巨贾,以及有钱又有闲的
世家子弟。于是有人请她吃饭;有人邀她跳舞;更有人出来怂恿她票戏义演。
风头算是出足了,时间、精神与金钱都一齐赔了进去,陆小曼认为十分值得,
徐志摩却暗暗叫苦不已。
有一个叫翁端午的苏州人,家财丰厚、赋性风流、吃喝玩乐、不务正
业、出手阔绰、挥霍无度,是雅歌集票房的台柱,更有一手推拿的医道本领。
通过票戏与陆小曼相识,于是在陆小曼面前大献殷勤,两人常常搭挡演出获
得满堂喝彩。有一次陆小曼演出大轴,唱做累人,曾经一度晕厥。翁端午施
展他的推拿绝技,为陆小曼捏捏揉揉,居然解除了陆小曼的疲劳。于是陆小
曼便常常要翁端午为她推拿,感到通体舒服,两人的关系渐入佳境。翁端午
又教会陆小曼吃鸦片。这样翁端午在陆小曼身上一会儿上下其手,抚摸揉搓;
一会儿又和陆小曼倚枕横陈,对灯吞云吐雾,连旁人都看不过去。然而徐志
摩仍以赤子之心为娇妻辩护,他解释说:“夫妇的关系是爱,朋友的关系是
情,罗襦半解、妙手摩挲,这是医病;芙蓉对枕,吐雾吞云,最多只能谈情,
不能做爱。”于是陆小曼得寸进尺,完全不把徐志摩放在眼里,当着徐志摩
的面与翁端午出双人对,甚至做出亲妮的举动来。当年徐志摩所做的,如今
翁端午做得似乎更彻底;当年王庚所难堪的情事,此时徐志摩也尝到了个中
苦涩的滋味。真是报应,徐志摩现在是血淋淋地跌在人生现实的荆棘丛中。
夫妻的感情出现了裂痕,陆小曼仍毫不在乎,昏天黑地地玩着。徐志
摩为了供应妻子无底的挥霍,除了在上海教书写作赚钱以外,还风尘仆仆地
远赴北京开源。时而上海、时而北京,两头奔忙。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徐志摩从北京回到上海,晚上和几个朋友
在家中聊天。
陆小曼依然是很晚才回家,而且喝得醉眼朦胧。朋友们先后走了,徐
志摩窝了一肚子的火。第二天,徐志摩耐心开导劝说陆小曼,陆小曼根本就
听不进去,两人于是大吵一场。
陆小曼正在烟榻上过鸦片烟瘾,突然发起小姐脾气,抓起烟灯就往徐
志摩身上砸。虽然没有砸中徐志摩的脑袋,却贴着额角飞过,打掉了徐志摩
的眼镜。徐志摩彻底地绝望,悄然离家到了南京,十九日搭乘中国航空公司
京平线的济南号飞机,飞往北平。飞到济南附近的党家庄,遇到漫天大雾,
飞机误触开山山头,机毁人亡,徐志摩手脚烧成焦炭,死状极惨。
徐志摩的死引起极大的震撼,朋友们纷纷从各地赶来,为他操持丧事,
郁达夫撰写的挽联高挂灵堂:
两卷新诗,廿年旧友,相逢同是天涯,只为佳人难再得;
一声河满,几点齐烟,化鹤重归华表,应愁高处不胜寒。
而灵堂中最显眼、最感人的挽联还是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嘉玲和宣布
脱离父子关系的徐志摩父亲徐申甫的挽联。徐申甫深为儿子的死所不值,他
哭道:
考史诗所载,沉湘捉月,文人横死,各有伤心,儿本超然,岂期邂逅
罡风亦遭惨劫;
自襁褓以来,求学从师,夫妇保持,最怜独子,母今逝矣,忍使凄凉
老父重赋招魂。
张嘉玲本因为陆小曼的缘故,徐志摩已与她离婚。可她深爱着徐志摩,
徐志摩的父亲徐申甫也觉得张嘉玲是难得的好儿媳妇,所以张嘉玲一直仍住
在徐家。她是这样哭徐志摩的:
万里快飞鹏,独撼翳云遂失路;
一朝惊鹤化,我怜弱惜去招魂。
灵堂上,徐申甫不愿见陆小曼,张嘉玲却不避嫌忌,走去安慰陆小曼。
陆小曼良心发现,愧悔交加,两人遥遥相对,哭倒灵堂。灵堂中,徐志摩脚
下的长明灯忽暗忽明,闪烁不定。
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五年,付出了宝贵的生命。老师梁启超的顾虑成
了无法挽留的事实。徐志摩死时三十六岁,正当有为之年。陆小曼此时刚刚
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绚烂的年华。然而顶着徐志摩未亡人的头衔,自然不得
不在社交场所有所收敛,社会上对她也颇不谅解。一般人尽量避免与她发生
牵扯,她今天向贺天健学画、明天向汪星伯学诗,打发凄清的岁月。她干脆
与翁端午同居,最后为生活所迫,连徐志摩《爱眉小扎》和《志摩日记》的
版权也卖给了晨光出版公司。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陆小曼终日疏懒困倦,打不起精神,很快地便憔悴了。她是在一九六
五年文化大革命即将来临的时候,死在上海。
王映霞的感情纠葛
王映霞有“荸荠白”的雅号,是形容她的美丽。她父亲金冰逊早死,
她随母亲住到外祖父,杭州名士王二南的家中。随外祖父研习诗文,打下扎
实的国学根基。她与郁达夫之间的感情纠葛,因牵涉到一个戴笠而变得扑朔
迷离。
王映霞在二十岁的那年与郁达夫结婚。郁达夫比她大了十二岁,一开
始就埋下了矛盾的根子。郁达夫向王映霞写求爱信说:“一切照你吩咐做去,
此心耿耿,天日可表。
对你只有感谢和愉悦,若有变更,神人共击。”但订婚以后,郁达夫却
没有处理好原配夫人孙荃和子女的事情,那时王映霞也不计较这些,跟定了
郁达夫这个中年浪漫文人。
婚后王映霞发挥了妻子的柔情,除了竭尽所能与郁达夫共同建立一个
爱的窝巢之外,并有目的地每天准备了鸡汁、甲鱼,黄芪炖老鸭,想尽了办
法要把丈夫的肺痨病体加以补养。郁达夫也以“日记九种”的形式把他对王
映霞的爱登在报刊上,使人们都知道他有一位贤淑、聪明、美丽的好妻子。
这时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夫妻俩更加恩爱有加,过了五年甜蜜的生活。
一九三三年,举家由上海迁到杭州,建一座“风雨茅庐”居住下来。
郁达夫的这一次搬家是为了躲避戴笠对王映霞的追求。对这位军统头
子,郁达夫是惹不起的,在上海的时候就尽量限制王映霞,叫她少参加一些
社交活动。到杭州后,郁达夫深居简出,每天就读读书、散散步。过了一段
平静的日子,不久就远赴福州供职去了。杭州是王映霞的故乡,王映霞迅速
地成了杭州社交场合的红星。女人都是水做的,女人都有极强的虚荣心,尤
其是漂亮女人。有得几个人为她奉场,她就会忘乎所以,神经错乱。王映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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