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第84章


着什么呢?海外报界,舆论哗然。有人认为沉默了54年的少帅,公开祝寿的本身,就意味着是国民党对张学良的一种“平反”,甚至也有人认为这是张群等人尽心与国民党高层有意安排的一种不谋而合。
寿庆的来历
“绮霞,现在岳军兄等人正在积极为我筹划祝寿的事情,你说,此事又让我如何能够承受得起?”幽居50多年的张学良恬淡已久,他自知处境严峻,从不愿多与外界接触。现在他忽然听说一个规模宏大的祝寿活动正在由一些朋友们运筹着,他感到心神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有何受不得?”
“我张汉卿何德何能,值得大家公开为我祝寿啊?”
“你不是说,万一有一天有人为你祝寿,就躲藏起来吗?你不是皇帝,何来避寿之举!”赵一荻说的是,几年前远在美国的东北同乡会,有意为张学良举办一次寿庆,但是张学良谢绝了。后来以张捷迁为首的东大校友会也有此意,又被他予以谢绝。可是到了1990年春天,一群老朋友出于对张学良的景慕之情,已经全方位地开展大张旗鼓的祝寿准备。有次周联华牧师到复兴岗游说,张学良在压力不断袭来的时候,曾半认真地说:“你们不要逼我,否则我干脆住到金门去。”
后来,还是他多年的老友张群开口了:“九十大寿必办不可!”
这使张学良为难至极。别人的劝说他完全可以当作耳边风,可是对张群的极力主张,他却不能不听。
“汉卿,如果你连张岳军先生的话也敢不听,那就太不近人情了!”赵一荻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这是因为早在1983年春天,张大千还没仙逝之前,赵一荻就知道张群有为张学良祝寿的意思。她记得那时候,张学良与张群、张大千、王新衡四人,在台北外双溪张大千的摩耶精舍里便有过这种互相祝寿的约定。
赵一荻清楚地记得,那是个春寒料峭的清晨。她和张学良如约乘车来到了风格独具的大千居所摩耶精舍。张群和王新衡搀扶张学良步入垂花门,赵一荻刚随大千夫人走进去,只见一位银髯飘逸的老人,手拄藤杖,沿着花间的小径颤巍巍地迎迓上来。他就是蜚声海内外的国画大师张大千。
赵一荻那时经常参加这种特殊的集会。每次集会几乎都是一次中国菜的享受。因为张学良与张大千、张群、王新衡四人,每月必有一次轮流坐庄的“聚餐”。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三张一王转转会”。而这类集会赵一荻必然参加。这是台北上层人士所共知的事情。这四位孤岛上的密友,大多是大陆时期的旧友。数十年间的宦海沉浮,他们仍然志同道合,虽然四个人的政治信仰不尽相同,可是彼此的志趣爱好却十分融洽。每月的聚首,谈诗饮酒,以打发退出权力角逐后的恬淡和寂寞。这一天轮到张大千作东,适逢大千久病初愈,因此大家的心情舒朗。待到餐聚已毕,摩耶精舍内,阳光灿烂。
“四小姐,今天我的园子里可有奇景啊!”张大千几杯醇酒进肚,脸庞红润。白发银髯,越发显出他几分仙风道骨,他左挽张学良,右扯张群和王新衡,赵一荻和夫人徐雯波紧随其后。他们穿过幽雅的庭院,来到梅丘。梅丘上几丛腊梅在早春的寒风里竞放花蕾。远远望去,煞是好看。在梅丘的左方,有一株海棠,每春三月才能开花的海棠不知何故,居然破例地与冬梅一起,在新春伊始就怒放花蕾了。
“真是奇了,”张大千蹒跚到一丛幽香扑鼻、红花灿烂的腊梅前面说:“我张大千八十有四,古来就有七十三、八十四之说。如我今年过此寿劫,必有后福。”张学良也深为他的真情所感,提议说:“大千,何不即兴赋诗,以慰平生?”张大千仰面朗声大笑说:“好,汉卿,我就依你。”他手捋银须,即兴吟出一首诗来:
小园忽报有奇事,
腊余尚寒百卉开。
从此人天无缺陷,
梅花聘了海棠来。
“好诗好诗!”众人喝彩。赵一荻急忙将大千的诗记在纸上。
“借你的吉言,”张大千越加高兴,说:“如果我当真能度过90岁的话,届时必有一番隆重的寿庆!”张学良颔首说:“就依你,大千九十大寿时,必由我四人隆重地庆贺一番才是!”张群也附和说:“何止大千一人?日后我们四个人,不论哪一位90岁时,都要照此办理。如何?”三人连连赞同。张学良也被众人的热情所感,提议说:“大千兄,值此梅花盛开之时,我们就在梅丘上誓约,将来大千90岁时,那大寿可要由我来操办啊!”
张群说:“汉卿,将来你到90岁时,那大寿可该由我张岳军操办才是,如何?”
张学良不语。
第四卷 冬第三章 公开平反(6)
张大千说:“汉卿,既然我们四人都要庆贺九十大寿,你为何不肯言声呢?”王新衡说:“汉卿莫非敢例外吗?到你九十大寿的时候,就由岳军兄来做主持,谁也不得反悔!”张学良不答,张大千对身边的赵一荻说:“四小姐,你该说话了,既然我们都可以祝九十大寿,他张汉卿为什么就作不得九十寿?”
赵一荻左右为难,她知道在那种环境下,让张学良祝寿,实在难以实现,可是张群却不
依,对赵一荻说:“四小姐,到汉卿九十大寿的时候,如果他不肯给我们的面子,可要拿你是问了!”
赵一荻盛情难却,只好点头:“行行,到时候我一定劝汉卿接受大家的美意。”张学良在在众目睽睽下甚觉为难,赵一荻说:“汉卿,现在是1983年,你90岁时刚好是1990年,到那时候也许环境真的允许了?”张学良见妻子这样说,也只好首肯。……
“当年你是应允下来的,又岂可信而无信?”赵一荻见张学良仍然躇踌,索性就提起当年的往事。
张学良叹息:“真没有想到,上帝竟然让我活到了今天。当年我怎么也不曾想到会活到90岁,所以就信口答应了。但是,现在我仍然无法接受。因为祝寿对我来说,实在太……再说,比我年纪轻的人已经走了,我为什么一定祝寿呢?”
赵一荻理解他的语意,她也没有想到,到了1990年的春天,“三张一王”中两位年纪较轻的张大千和王新衡居然先后辞世而去。而张群年近百岁,却依然身体健朗,现在他决定要依照当年在张大千摩耶精舍的梅丘前,四位朋友共同发下的誓言来办。张群坚决要亲自为张学良当九十寿筵的主持人。张学良在这种情况下先是百般谢绝,后来见张群吩咐他的儿子张继正当真操作起来,并得到了一批国民党的军政要人的同情和支持。他本人情知无法阻拦,即便此时,张学良也没有说行,但也没有说不行。然而在张学良的内心里,喜欢恬静的他仍然是不希望公开为他祝寿才好,张群当时坐在他的轮椅上,面对着张学良的婉言推辞,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不与你争,但是我要履行诺言!”张学良见张群如此至诚,为了不拂他的好意,也就只好默许了。
“绮霞,为什么你也主张我公开祝寿呢?”张学良扶着赵一荻走过复兴岗小园子那条兰花簇拥的小道,前面出现了几丛盛开的玉兰。那是张大千死后,从摩耶精舍里移栽过来的。每当张学良思念张大千的时候,他都会到那玉兰树前伫立片刻,以缅怀故友。
赵一荻说:“你知道我是不想出头露面的人。数十年来我一直喜欢不声不响的生活。可是,现在我却支持你出去参加张群他们办的寿庆,为什么?就因为这次寿庆非同一般啊!”
“你是说张岳军他们操办的规模宏大?”
“不,决不是因为张群张罗的声势浩大,也不因为签名出席的人多。我是说,在为你祝寿签名的人中,大多数都是从前在二位蒋先生在世时不敢说真话的人。现在连这些高官都出现在为你祝寿的名单上了,它到底说明什么呢?”
“你是说,他们想通过给我祝寿,反对死去的二蒋吗?”
“他们心里是否反对二蒋,我不知道。但是,这么多曾经拥护二蒋的人,出面为你祝寿,而且又是公开的祝寿,就不是一般的举动了。它至少可以说明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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