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档案》第73章


行动,但党卫军并不受国防军领导,而是挂靠关系。像常见的一样,希特勒的双重结构也造成了敌对,同时各机构互相推诿责任。而苏联共产党,即斯大林的政治上的让步助长了战争的极端化。 
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德国的宣传机构利用苏军对德国士兵和平民犯下的罪行有效地动员了所有的后备军。1945年2月28日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再一次在广播讲话中号召人们同“嗜血成性,复仇欲强(!)”的敌人战斗。纳粹省党部头目保尔·吉斯勒在1945年初的《慕尼战地邮报》上要求每个德国人心中都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仇恨,“这种仇恨必须释放出来,我们充满仇恨的信念必须像燃烧的火焰迎头扑向敌人”。《希特勒档案》里虽然不是如实记录了这一宣传,但基本上是正确反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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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传部印刷的“大柏林保卫者作战报”《坦克熊》报上尽是坚持到底的呼吁和有关实际战况的谎言。如1945年4月25日出版的《坦克熊》报称“柏林红色潮水的防波堤”。同时它不得不承认,奥德河沿岸的布尔什维克们“借助大量物质”成功地“在一些窄小的地方”“撕开”了奥德河——尼斯河前线。4月25日的头条是“我们挺身坚守”。 
读者在第一页发现了《不屈的呐喊》的标题下用粗体字写着的名言“我可以死,但我不可以成为奴隶,我不能看着德国被人奴役”。如果将乌利希·冯·胡滕的诗作简化成这句口号只是说说而已的话,几天前一个“人民步兵师”就不会得到人道主义者的称号了。除了这些仓促成立的部队、国防军的正规部队和武装党卫军,在马丁·鲍曼的推动下于1944年9月26日成立的人民冲锋军的队伍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也投入了战斗。各地的人民冲锋军由当地的国家社会党省党部头目领导。由鲍曼和时任补充陆军司令的海因里希·希姆莱指挥。年龄在16至60岁之间的男人全都被征召了。他们中约有20万人阵亡或被当作失踪了。在《希特勒档案》里从道德上谴责了人民冲锋军。回顾起来,德国这最后的困兽之斗在军事上毫无意义,这是毋庸置疑的。 
尽管装备很差,但这些濒死的队伍将苏军的胜利推迟了数个星期。他们短期地抵挡住了“布尔什维主义的世界敌人”,“蒙古人的冲锋”——这是戈培尔1945年4月24号召柏林人时的说法。苏军虽然在四月就成功包围了柏林,但不能完全占领在雅尔塔公约上答应给他们的德国领土。实施戈培尔的坚持意志的是那位独裁者1945年3月20号在总理府花园里奖给他铁十字勋章的那样的希特勒青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既不怀疑宣传的真实性也不怀疑希特勒的领导才能。 
但老兵们也一直战斗到希特勒自杀,尽管他们已经醒悟并且认为战争输掉了。他们掉进了一个狂热的爱国主义的道德陷阱里,它的箴言是海因里希·莱尔施1914年所写的诗作《战士的告别》中的两行诗。它的主要内容“德国必须生存,哪怕我们必须死去!”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阵亡者的无数墓碑上,每个学生在德语课上都要学这首诗。在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那一代人当中,个人服从集体就像愿意为“人民”、“德国”、“旗帜”或“荣誉”这些抽象的概念而死一样是理所当然的。 
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成功的战斗机飞行员、戈林和里芬施塔尔的朋友恩斯特·乌德特将军1931年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他个人的生命“微不足道”,“汇入到我们的共同命运的河流中”。他把他对死亡的向往与对希特勒的信仰联系起来:“我们曾是没有旗帜的战士,我们重又打开了我们的旗帜,元首将它还给了我们,老战士们又值得生存了。” 
因此不能确定《希特勒档案》的主角们是否真如文中表达的那样讨厌毫无意义的防守。1961年,历史学家珀西·恩斯特·施拉姆,《国防军总司令部的战争日记》一书的合作者和出版人,这样“评价历史”同战争幸存者的评价相吻合:“希特勒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早地预感和知道战争已经输了……他通过延长战争,让自己背上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即使在几十年之后,这场绝望战争的发起人中仍有一位认为那无数的牺牲是值得的。原帝国青年领袖阿图尔·阿克斯曼这样玩世不恭地解释说:“那不是为了将希特勒的生命延长三天,而是为了不让忠诚从世界上消失。” 
4.缺陷,《希特勒档案》中因政治原因造成的错误。 
希特勒巧妙地充分利用了德意志民族的精神特征,通过谈论确实存在的和误以为的迫切的政治问题至少动员了大部分人。作为演说家,无论是在私下交谈还是群众集会上他都很有诱惑力。他的声音可直接打动感情的接受中心,他的“表演”在大众传媒工具落后的时代里独树一帜。 
弗里德林德·瓦格纳,瓦格纳家族中惟一的希特勒评论家,觉得希特勒的讲话即使“声音沙哑”和“情绪化”,却像一股狂风,令人透不过气来,使人晕眩,让人激动。早在1931年,美国的剧作家专业杂志《名利场》就将希特勒排在当代最优秀的演说家之列。同年,影响很大的大众刊物《柏林画报》也在“被人谈论最多的演说家”一栏中将他同墨索里尼、斯大林和甘地排在一起。 
《希特勒档案》中尽管提到这位独裁者讲话前的彩排和在镜子前“像只虚荣的孔雀”一样自我欣赏,但没有突出他的雄辩才能,虽然它对他的成功至关重要。 
希特勒深谙如何去组建一个政党,将它用作夺取个人权力的合适工具。1933年国家社会党就壮大得超过一百万党员,从社会学角度看,是一个“抗议的人民党”。1933年后它发展成国家党,从而成了事实上的行政权力的载体。在他的个人统治中,希特勒将思想和恐怖意识同具有独特魅力的因素结合在一起,但放弃了社会革命。 
而斯大林不具备个人的非凡魅力。其魅力是靠有组织的个人崇拜形成的。他靠党内斗争夺得权力,但作为独裁者,他却是至少不相上下的操纵官僚和恐怖机器的出色高手。他在塑造一场让共产主义世界制度成为现实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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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过分突出两位独裁者的差异,国家安全机构的创作集体将林格和京舍的供述删节得让人看不出希特勒有什么群众领导的天才。因此,无数的国家社会党的大型集会只是一带而过,对群众的影响也只是轻描淡写。而希特勒的非公开的活动占了很大篇幅,在内务委员会的案卷里极少展示希特勒幽默风趣的社会活动家的一面,绝大部分都是他的幸灾乐祸、玩世不恭或恶毒的言论。 
不过,前苏联的编辑人员还是引用了显然是由京舍写的谈论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旗卫队的片段。即使在巴拉通湖战役失败、希特勒于1945年3月底取消了他们的名称之后,他们对他们的“元首”的无条件忠诚也能听得出来。在这里,威廉·蒙克的固执反应特别值得注意。他是政府区的最后一位作战司令。他在1945年4月对京舍说:“元首不想再理睬他的旗卫队,现在我们要让他看看,他仍然有一支旗卫队。”但内务委员会的军官们并没有研究希特勒是用什么方法来培养这种忠诚的。 
如果《希特勒档案》中的这些疏忽有情可原,甚或无关痛痒的话,回顾起来,令人气愤的是内务委员会的审讯官们丝毫未作努力去澄清在德国的权力范围内屠杀犹太人的原因。仅在被德国国防军占领的苏联地区,从1941到1945年就有210万犹太人被杀害。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纳粹统治的犹太牺牲者人数总共超过了500万。若算上犹太人集中区和集中营中饿死和病死的,那么大屠杀牺牲者的人数肯定突破了600万。 
尽管如此,苏联的审讯官们既没有设法复述希特勒的屠杀犹太人的指示,也没有描写他的反犹世界观,无论林格还是京舍都可以对此做出说明。仅在一处将希特勒同修建毒气室联系在了一起。《希特勒档案》里写道,希特勒“本人”对毒气室的研制很感兴趣。他甚至鉴定了希姆莱送给他看的模型和图纸,下令给设计者们“全方位的支持”。截至目前的研究认为,希特勒委派了党卫军实施种族灭绝,但又尽量不想知道细节。 
希姆莱的传记作家理查德·布赖特曼在有关毒气车及毒气室的使用时评论道:“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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