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刎痕》第14章


但天是不从人愿的,明明已经关机的手机竟然给他响个不停! 
慵懒地伸手拿起放在台灯旁的手机,阖著眼,钻进棉被内,以还没睡醒的口吻应道,「嗯…绪方没错,你是谁呀?」 
「连你老爸的声音也不认识,天啊!我要你这白痴儿子干嘛?」手机内传来绪方龙一的咆哮声。真是养儿不孝! 
「老爸!这麽早找我有事?」趴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还早咧!现在都中午了!」 
「是吗?」看看手表,不过十一点多一点点而已。「还很早嘛!」 
「那请问一下大少爷,你什麽时候才有空回来看看你老爸?」 
平安归来後,这不肖儿还没踏进家门一步呢? 
「等一下就回去……真的!相信你儿子我的为人……」 
「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不相信……」 
好不容易收了线,很优雅的伸个懒腰,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 
这肚子有些饿了…… 
盥洗完毕後,他迳行到厨房,从冰箱里拿瓶冰可乐,却找不到半点可以吃的食物。 
还是到外面吃吧! 
但是这伊藤两兄弟怎都不见人影?今天是星期日,应该不用到公司,而赤川和华田的事件已经落幕,这赤血组暂时也没重要事情待处理。再说最重要的,有他这个客人在,当主人的不该跑得不见踪影才对!至少,该有个在吧? 
来到游泳池畔旁,池中果然有只蛟龙悠游。 
绪方泉蹲在池畔旁,指尖在波光潾潾的水面画著圈圈,制造一波一波的涟漪。然後一个水花四溅,伊藤晟的头冒出了水面。 
沾满水滴的发丝与脸庞,日光照耀下,映射亮眼光辉,还有丝浅浅的笑意,只有在绪方泉面前,才可能显露出来的笑意。 
「醒了?」一手扶著池岸,仰著头问。 
「嗯。被我家老爸电话挖起来的。」今天的笑容,是很轻松的那种,「你吃了没?我好饿喔!」 
「来比赛,赢我就请你吃饭。」他伸长湿淋淋的手臂邀约。 
「可是我饿得没力气了耶~~~」 
冷不妨,伊藤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拉,一时重心不稳的绪方泉硬生生跌落泳池中。 
绪方泉很快找到平衡,探出头来,双手拍击水面,制造大量水花飞溅。 
「来偷袭的?真是过份喔!」 
伊藤晟浅浅一笑,吸口氧气,很流畅地转身,潜进水里,顺势也将绪方泉拉进水中。很明显的,他要较量谁在水中的闭气时间长。 
先放弃钻出水面的,是被拉下水的绪方泉,他皱著眉,输得很不甘,「你又没说要比这个,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被你拖下水,不公平。」 
「可是你输了是事实。」 
「唉呀!我赢你,你请我吃饭;我输你,就让你请吃饭。这麽说定了,走吧,吃饭去。」服了他能脸红气不喘地讲完这一长串。 
「好,先换衣服去。」伊藤晟又被他逗出清亮的笑声。 
「风呢?」绪方泉跳上了池畔,脱下那湿黏的上衣。当然他是不会忘了伊藤风的存在。 
随後上岸的伊藤晟,双手撑住池岸的动作停了两秒,「出去了。」 
「上那?」 
「去办很重要的事,晚上才会回来。」欠冢井士度的人情,得靠他去还呢! 
「这样呀~~」有些失落表现在绪方泉面上,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一清二楚尽落伊藤晟眼中。 
「就别管他了,我们去疯一疯,就你和我,两个人。」特别强调最後的六个字。他不想再有一个人横阻在他与他之间。 
虽然没有异议,但绪方泉的心彷佛剖分了两半,一半留在伊藤晟身边,另一半飞至现在不知在何处的伊藤风身上…… 
没有目的地,红色法拉利上了高速公路。开车,是为了享受速度的刺激,享受疾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快感。 
一手按著方向盘,一手将冰冻的可乐交给左侧座位的人。「要吗?」 
「嗯。」迎著风,接过可乐,绪方泉开心地一口气解决了半瓶。 
望著他,愉悦的心情漫上心头,笑意就上了眉头。伊藤晟笑了。 
「所有烦人的事都暂告段落,我预备好好休个假了。」 
绪方泉猛点头,「嗯嗯!你早该好好休息了…有打算到那度假吗?」 
「你觉得呢?你想上那?」伊藤晟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搁上绪方泉後面的座椅垫。 
「这不应该问我吧?你该自己决定。」 
「我希望你陪我去。」 
仰起头,绪方泉望著天空的万里晴朗,耳际的疾风持续地吹,「风,也去吗?」 
紧接尾音之後的,是任谁也始料未及的紧急煞车! 
就在路肩,疾行驰骋的红色法拉利狠狠划出一道长长的煞车线,然後静止不动。 
没让讶异的表情跃上脸部,绪方泉保持著一贯的优雅与笑容。 
「小心成了连环车祸的罪魁祸首喔!」他风轻云淡地笑著。 
他不愿掩饰内心的怒火,又不得不尽全力克制怒火的高温燃烧。他可以想像自己此时矛盾的表情是多吓人,尽管他极痛恨自己以这样的面孔面对绪方泉。 
「难道就不能让这个名字别再出现了吗?」就让无处发泄的火都寄拳头往那方向盘去了! 
将半瓶的可乐递到他嘴边,「别拿无辜的方向盘出气,喝点冰的降降火。」 
就是他这样的个性,总让伊藤晟无以应对。第一次,他真的感到无力…… 
第四章第二节《无心伤害》 
更新时间: 08/23 2002 
脱下黑T恤,上半身已呈裸露的伊藤风摊倒床缘,调整著紊乱呼吸。 
让冢井士度伸出援手的交换条件是,他得在事後与冢井士度管辖下所有格斗选手战上一回,与之周旋一天,共计一百五十七名。那个冢井士度,似乎是迷上了伊藤风在擂台上的超水准演出。那挥著汗的奋战英姿,就像电影中塑造出的英雄,是不败的传说,也是无敌的象徵! 
虽是凯旋而归,但几近筋疲力竭。且一回来,竟发现经过这长时间的激斗,让未愈的伤势再度裂痕恶化,甚是渗出血迹。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风,你在吗?我要进去罗!」是绪方泉。 
伊藤风一回家门,一见他就往自个房间跑,他心中纳闷,不去关心关心怎行? 
「等一下!泉。」有些措手不及的伊藤风抓起搁在床铺的上衣往身上套。 
可衣服还悬在半空,绪方泉已推门而入。 
面上微微浅笑,倾刻盪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是惊讶与心痛。 
穿上衣服,伊藤风征征地望著闯门而进的绪方泉,无法动弹。 
刚才怎会忘将门给锁上?他明知泉出入他们地盘,向来都是如入自个家门自由。 
他该如何向泉交代,这身伤的来龙去脉? 
没让讶然的情绪在脸上停留太久,旋即恢复那丝丝浅笑。绪方泉来到他面前,双手拦在他两旁的腰侧,「有多久,我没和你竞赛游泳了?」那笑,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伊藤风陷入无语的忖思中。是逃避回答。 
「十年?好像不只了……也就因此……」绪方泉像是梦呓自语,而後仰起头露出难以言喻的诡奇笑脸,「我一直没机会剥掉你这件衣服。」 
语音落,黑色T恤被霸道地撕扯开。这上身,已无所遁形。 
那笑,怎麽也堆不出了。黑瞳之中,只馀下重重叠叠的纠结疤痕,几乎找不出一片完整的肌肤,分不清是刀伤?是枪伤?是锉伤?还是…… 
为什麽他的心一阵阵不止的抽痛? 
是被欺瞒的心痛?是为这躯体所承受的磨难感到心痛?还是为下手的罪魁祸首感到心痛? 
「为什麽从不告诉我?」深深地倒抽一口气,欲碰触胸膛上的血痕,停在空中的手却不由自主颤动。 
「没事的。」伊藤风很冷静地回了三个字。 
会造成这样的伤势,绝非是一天两天,但是谁有本事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伤害? 
是谁…… 
他应该感到愤怒的,可是愤怒的成份竟被伤悲所掩盖。 
非常罕见的,深沉的悲哀浸染了他澄澈的眼眸。 
垂下首,绪方泉再也克制不住的情感,很轻很淡的一吻,承载无尽的爱与悲,烙在颈部的血痕之上。 
「泉……」伊藤风由衷一颤,向後退了一步。 
因为留下这吻的人是绪方泉,是他绝对绝对不能碰触的人…… 
绪方泉欺上前,埋首於他肩上,是伊藤风难以承受的重量。「不问你,我也能猜出是谁下的手……」因为没人伤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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