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兮予怀》第55章


“给你买棒棒糖。”
“我都多大了,不吃那玩意儿。”
他又说:“请你吃饭。”
“不饿!”
他笑了,挨着她坐下:“真请你吃饭,我在那附近订了位置,你先去一趟,当玩了,人在学校等着呢,等你拿上东西这儿也差不多忙完,我再过去接你?”
她依然不高兴:“你那么多人不使唤偏要使唤我,就知道欺负我。”
他摸她的头:“那是机密文件,别人拿我不放心。”
她斜眼:“你毕业多少年了,什么机密文件不随身带着还放学校啊?”
“姑奶奶你帮不帮吧?”
她转而一笑,得意道:“帮,姑奶奶我善行天下,这事儿嘛,小菜一碟。”
他俯身去亲她,边亲边说:“小机灵鬼,你也只能口头上占点儿便宜。”
去了学校,温渺感慨万千,西楼还是老样子,连球场上的那簇野花都和往常一样的姿态,她一路走一路回忆,从前追着季邺南满校园跑的事儿历历在目,桥上那家水吧还开着,她翻遍全身都没找见俩钢镚儿,于是从钱包里掏出平展的十块钱,往玻璃柜台上一放:“老板,一杯丝袜奶茶。”
那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笑眯眯看着她,乍一看觉得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惊讶道:“温渺啊?”
她也笑,举头投足间早已褪去当年的青涩:“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当年你但凡往我这儿走,不都买两杯水么,一杯奶茶一杯绿茶,这习惯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啊。你说说你啊,这么多年也不回母校看看,今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得放鞭炮庆祝庆祝啊。”
她不好意思,说:“一直忙着呢,顾不上回来,今儿是有一要事儿找一下教务主任。”
“哟。”那人道,“亏你路过我这儿,不然白跑一趟,办公楼早搬了,你得往西走。”
她问:“新盖的?”
“可不是新盖的,那一片新建了好多东西,你顺道参观参观,就当旅游了。”
就这样,她道过别之后便折回去往西走。那片儿的确是新建的,占地面积又多,她费了老大劲儿才准确找到办公楼的位置,又不辞辛苦爬上五楼,在最靠里的角落敲了好半天门,却始终无人响应。
她以为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刚想着给季邺南打电话,却正巧碰上隔壁办公室的老师,那老师似认识她,说:“主任刚才在办公室等你老半天了,突然有事儿他去了图书馆,走前让我转告你,说你要是来了就去图书馆找他。”
她于是立马又折返图书馆,想起季邺南千叮万嘱一定要她亲手拿文件时的认真样,生怕误了正事儿,哪知在图书馆转悠半天,却找不见教务主任的半个身影,于是跑去前台问管理员:“看见主任了吗?”
那管理员十分惋惜地呀了一声,说:“刚走。”
她气急败坏:“去哪了?”
管理员茫然:“不知道。”
温渺无语,这教务主任用的是凌波微步吗,怎么刚到哪他就刚离开。于是又想打给季邺南,好歹叫那主任随便站在一地儿稍等上分钟啊,不就是拿个东西,有那么难么。哪知季邺南却关了机,她顿时有一种被人耍了的错觉,但转念一想,季邺南没道理耍她,就算他要耍她,没道理联合教务主任一块儿耍她,更何况把她弄大老远就为耍她一次?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
恰逢一同学还书,听了她俩的对话,说道:“你说李主任吗,他去球场了,那附近不有一停车场么,人准备开车回家了,你再不跟紧点儿可就来不及了。”
温渺讶然,不会吧,不说好了等着拿东西么,于是马不停蹄就开跑,一路奔去球场。球场中央不知在搞什么活动,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人,她问了同学,确定李主任就在人堆里面,于是不畏艰难拼了命往里挤。
等看到对面穿西裤挺大肚的李主任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生怕一不留神,人又从眼皮底下溜了。哪知将冲了一半,却被突然蹿出来的人拦住了,那人一个劲儿将她往后赶,边赶边说:“马上开始了,你跑什么。”
将说完,另一边也蹿出一人,接着四面八方都是人,温渺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球场中央,脚下是点燃的心形蜡烛,边上是绕球场一圈的玫瑰花,接着也不知从哪响起了音乐,她就那么看着从天而降的季邺南,西装笔挺,神采奕奕,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还未缓过神,他却已单膝跪地,看着她的眼睛柔情似水道:“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生活很单调,并且认为单调没什么不好,当你出现后,我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人,让我的生命丰富多彩。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我希望能让这幸福永久延续,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候起你走进我的生活,今天我在这向你求婚,希望你能从此走进我的婚姻。渺渺,嫁给我好吗?”
当初的她为了追到他,搞得满城风雨,全校皆知。如今的他为了娶她,不辞兴师动众所有曾经参与过那场追逐的人,依然闹得满城风雨,全校皆知。
那一刹那,温渺听不见周围的喧闹,看不见这世间的繁华,她一颗心快提到嗓子眼,明亮的眼睛已模糊不清,她爱的人,她那么深爱的季邺南,终于有一天跪在地上,求她嫁给他。
第五十九章
她哭成泪人,等到季邺南把戒指套上她的手,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晃眼看去,人墙已堆了一圈又一圈,早看不清最外圈的人在哪儿,仿佛全校的人都来了。
温渺一直哭,边哭边盯着戒指看,到人群散尽,他们已上车离去,她还猛盯着看。
季邺南看她一眼:“我还活着呢,你哭这么狠,还盯着戒指哭,搞得像哭丧一样,多不吉利啊,别哭了啊乖。”
她仍然不敢相信,哭哭啼啼道:“你怎么,怎么就求婚了呢,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让你有准备那还叫求婚啊?”说着看她一眼,见她刚收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立马伸了手替她抹掉,“怎么回事儿,停不了还,再哭不要你了啊。”
她脑子还算灵光,抽泣着问:“你是不是把全校的人都收买了?怎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笑:“你能往哪儿跑,就算不去桥上那水吧,教务处隔壁那老师也会误导你往那儿绕一趟,明白么?”
她摇头,接着又猛点头,反正那意思就是他什么都安排好了,怎么着也会有人引导她绕几圈,直绕去球场。
季邺南看她那样子,顿觉可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不准哭了啊,再哭真不要你了。”
后来温渺终于止住眼泪,却仍然控制不了视线,动不动就往左手食指瞄上一眼,被季邺南笑了几次,她扬着下巴道:“不是我想看,是这玩意儿太硌手。”
她坐着他的腿,他玩着她的发,长指一绕,柔软的发便在指尖打了一结,再一松手,那长发又飘逸着退回原位。他手肘搁在桌上,掌心撑着腮帮子,闻言眼皮下垂看着她:“硌手你摘了啊。”
她摇头,认真道:“摘了我就成寡妇了。”
季邺南就着手里的头发轻轻往下一扯:“丫头片子,咒谁呢?”
她顺势微微往后一仰,捂着头皮瞪他:“还没嫁你呢,都使上暴力了,这婚我不结了。”
“反了你了。”他捏她耳朵,“那痘痘消了?”
她歪歪头,似不知道:“没注意。”
他往她脸上亲一口:“今晚去我那儿。”
“不行,我得回家。”
“我那儿就是你家。”
她皱眉:“我还没嫁你呢。”
“戒指都戴上了,那么多人看见,想赖账?”
桌上放了吃的,季邺南叉了块儿点心喂她嘴里,她边吃边说:“不是还没领证么。”
他笑:“再往后都该生孩子了,差那一证?”
她恨他一眼,头枕着他的肩,伸展了五指细细观看:“说真的,我可从来没想过你会跟我求婚。”
他抱着她的腰:“那你想什么了?”不等她回答,接着笑道,“是不是想过你跟我求婚?”
她没吭气,顿了顿才说:“上学那会儿老想,想过拿一戒指蹲泳池边等,等你游着游着哗啦冒出一脑袋,我就向你求婚,可又担心那样会吓着你,没准儿瞎折腾一阵儿,戒指还掉水里了,想想还是拉倒吧,后来也想过去宿舍门口堵你,可又担心你压根儿不看我一眼,仍我傻堵在那儿,那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么。你那会儿对我真不好,每天摆着个臭脸,说实话我还真得好好儿考虑考虑结婚这事儿。”
他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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