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第135章


此后她则也懒得再往前逛园子了,索性在这里喂起鱼来。
可立在阑干前的瞬间,同样的景象却又让她浮起了过往的记忆。
还记得那年李容褀和她闹别扭,她一时玩笑害得他心疾发作,后来历经了好一番凶险,而她也为此挨了一顿鞭子。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她才真正开始意识到李容褀在她心里占据的位置。
直到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也依然禁不住的揪心。
看到李容褀心疾发作,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痛苦,那是比得知她自己死去,她将再也无法回归自己身份时还要令她绝望的感觉。
她已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李容褀,她将何以为继。
幸而如今的他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不仅未再发作心疾,甚至还能统领军队征战,这则让宋娴感到庆幸。
恍惚之间,她陷入了意识构建的境地,竟如灵魂出窍,整个人怔怔的立在那里,手里握着鱼食却不投喂。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池子里因为抢食而翻腾起浪花的鲤鱼,造出哗哗的水声。
正出神之际,忽有一只手探至她的掌心,捻起鱼食往池中撒了一把。
于此同时,有温暖的触感贴上背脊,将她深深眷恋的气悉笼上她身子周围。
回归现实时,李容褀已是自后将她拥住的情状,纤长如玉的指又自她掌中夺取鱼食,投喂给那些迫不及待的鱼儿们。
她下意识的侧过头,却未料到那两瓣薄唇就在她脸侧,于是顷刻间便自投罗网,不仅手上的鱼食都被他喂光了,自己也成了他歆享的美食。
李容褀双手揽着她的纤腰,俯身将那两瓣比夏日里的芙蕖还要香甜的朱唇细细品尝了一番,直惹得伏在怀里的人儿伏在他的胸口阵阵轻吁方才稍止。
宋娴心跳促狭、双颊发烫,抬眸嗔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偷香的行为表示不满:“这可是在外头,叫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
李容褀却不以为然:“反正也没人经过,你还怕池里的鱼成了精不成。”
他说着,用指尖在她鼻尖上轻点,眸子里满是宠溺。
这一类的歪理宋娴近来是越来越说不过他,只得换个话题道:“不是有朝中的官员来做客,怎么到这儿来了。”
李容褀应道:“他们不过是来恭贺,略坐了坐就走了。”
“哦。”宋娴随口道:“还以为有要事要议,得到中午才能出来。”
李容褀却顿了顿,语调似回避之意:“并无要事,说了些闲话罢了。”
“恩。”宋娴点头轻应,朝中之事她多做过问也无益,便止住这话题,拉了李容褀到凉亭里赏鱼。
两人刚坐了一会儿,吕管家又急匆匆的寻来,说是礼部的侍郎大人突然造访,正在门口候着,还带了厚礼,也是来恭贺王爷的。
李容褀一听立刻蹙紧了眉,可人家已经到了门口也不好不见。
宋娴只得安慰他道:“不过是恭贺而已,侍郎大人也是出于一番美意。”
李容褀于是又不情不愿的去了前庭见客,只是不料这一去竟是许久,连午膳都是与那位侍郎大人一道用的。
宋娴午后闲来无事,庭院也逛够了,便回到沁竹园里,到李容褀的书房里挑了本书,拿了到园子里的竹林下看。
不知不觉,天都暗了下来,园子里很安静,只隐约听到些秋蝉的啼鸣。
宋娴阖上书页,微眯双眼倾听晚风拂过竹叶的声音。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却由远而近的传来。
是两个丫头从竹林后经过,因为天色暗,并不曾察觉到这里有人。
她们一边行着一边窃窃私语:“你说那礼部侍郎将夫人和小姐都带到王府里来,当真只是来恭贺王爷继承王位的吗?”
“准是看咱们王爷如今甚得太子殿下之心,才上赶着来巴结。”
“我看不止是巴结,堂堂的千金小姐,竟不顾身份抛头露面,多半是侍郎大人看着王爷未娶,想攀这门亲。”
“一个侍郎的门第,怕是做不得正妃吧?”
“若是嫡出的小姐,王爷又看中了,没准有可能,先前肃王不也有这样的列子,再不济做个侧妃也是好的……”
那两个丫头讨论到用心,直到走远了也未发觉宋娴在此,然而她们说的那些话却尽数落尽了宋娴的耳朵里。
宋娴蓦地睁开双眼,再没有心思在这里赏景看书,心口的地方也莫名的有些发闷。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某月满脑子都是沸腾鱼o(╯□╰)o
☆、末路
不止这一日的两位官员,事实上接下来的日子里,到王府中来恭贺的人简直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将李容褀休沐的这几日占得满满当当不说,等他归了朝,有时候连晚上回府也要忙于会客。
李容褀原是最厌烦这类应酬之务,可偏生来的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对于太子殿下政权的稳固有着重要意义,少不得也就需要他来做出些许牺牲。
于是和宋娴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加之她最近也似乎有心事,虽每夜仍是守着等他归来,可也只是与他梳洗过后就歇下,连话也难得说上一句。
李容褀深感不安,问过她几次,可她却什么都不说,他也无法,只能先待忙过这一阵子,然而对于她的忧虑,他心里其实是知道,于是也都先存着,打算等京中局势再安定些,再与她推心置腹。
宋娴并不知道李容褀的打算,只是每每看着那些朝臣前来恭贺,她就禁不住想起丫头们私下里关于礼部侍郎家小姐的议论,便禁不住心里难受,可到底为何难受,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就无法与李容褀言说,更无法消解。
然而这些纠结的心绪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便被别的事情给扰乱了。
大约就在李容褀和宋娴回京的半个月后,城外就传来了军报,李容锦被抓住了。
据报,他是在远离京城的一座偏僻小城中被擒的,直到最后都还在负隅顽抗。
与他在一起的所有叛党余孽也都同时被歼灭,受命此事的将领留了李容锦的性命,将他押往京城受审,目前正在京郊驿站中,等候太子殿下的旨意入京。
得到这个消息的宋娴心绪难以平静。
将原本的她杀死,又曾劫持她的母亲和兄长,险些害得她灭门的罪魁祸首,如今终于被擒住了,而对于她来说,这更像是在做梦一般。
其实事到如今,对于李容褀落网一事,已不是简单的用高兴或是幸灾乐祸可以形容的了,或许对于他,更多的是唏嘘。
如果这前世今生的一切当真不是一场梦,那么今生至此虽与她的选择不无关系,可又何尝不是他的选择。
在一番心绪纠缠之后,宋娴最终产生了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去会一会这位故人。
似乎一定要亲眼证实了才能相信,又或者说是要与过去做别,别过这个与宋府小姐相关的阴影,从今以后她将彻底的割断了那些不堪的记忆,决心和李容褀一起好好的生活。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娴暗中拿了李容褀的令牌,趁着他忙于入宫谒见太子殿下的时机赶往城郊的驿站。
那里的将领原就是听命于李容褀的,见了济川王府的腰牌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宋娴很快就见到了李容锦。
此时的他身着囚服,身陷囹圄,人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下颌上也布满了胡茬。
她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联系在一起。
如果阿清还在的话,一定要为了他心疼的落泪了。
宋娴这样想着,缓缓在牢房前蹲下。
觉察到牢门前的动静,原本闭目靠在墙角的李容锦睁开了双眼。
看到宋娴,他诧异的怔了怔,而后仿佛要确认真实性一般往牢门跟前移来。
他身上想是受了刑,双脚已无法支撑身子站起,于是只能缓慢的往牢门跟前坐着移动。
虽然已沦落至这样的境地,他的眸子里却丝毫没有畏惧,仍然如初见时那般善于伪装,让人看之不透。
他凝视了宋娴片刻,最后弯起嘴角,现出讽刺的一笑:“想不到我落到这般境地,最后来看我的竟然是你这个丫头。”
宋娴垂眸道:“大殿下可莫要误会,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最终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李容锦却叹了叹道:“这一生我辜负之人确实不少,可扪心自问,我对你却是不薄。”
“不薄?”宋娴有些激动的握住囚室的木栏,禁不住脱口而出:“宋小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又和你无仇,你为何杀她?还有老王爷,你竟然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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