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第152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这样,分明上次出征时她虽也担心却不至此,如今这一遭也不知是因为父亲和他两个重要的人都上了战场还是怎么的,她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茶饭不思,辗转难眠。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收到李容褀寄回的家书,才稍微有些改善。
短短的一页纸,她硬是看了百来遍,上面的每个字都背得滚瓜烂熟了也不忍放下。
就连吃饭睡觉的时候,她都将那封信揣在怀里,不时的拿出来看一下。
敏心都看不过去了,直摇着头,看着她和雪笙道:“一个疯,一个傻,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归来
日子再是过得缓慢也终归有白日和黑夜的交替。
时辰寸寸挪移,到底又是一个月。
前方终于传来战报,却是令人不愿听到的消息。
此次外族大举进犯乃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疯狂的敌人如同歇斯底里的野兽一般撕裂了我朝疆土,奇怪的是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竟有着比我们还充足的粮草和兵器。
在历经了近两个月的激烈征战之后,双方陷入了对峙的僵局。
本以为这样耗下去也足以将对方耗死,却没有想到那外族大军竟还留了一手,早已潜入我方边境的外族军队伪装成百姓,从后方围剿包抄,将我方大军围困在了一座小小的城池内。
“如今我军奋力死守,可如果没有援军,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困死在城内。”这消息是宋戈设法从朝中打听到的,回府便一脸焦急的将这些告诉给家里人。
宋娴、宋夫人以及宋渊听闻此事,具陷入深深的惶恐之中。
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此次抵御外族进犯,太子殿下已派出了最精锐的大军和最信任的主帅,如果连李容褀和宋将军的军队也没有办法抵抗,那么放眼整个朝野,再没有可以为太子所用的了。
宋娴感觉到一阵眩晕,脑子里都是一片嗡鸣,而身边的母亲却已不支的瘫软下去。
她于是不得不振作起来,强撑着将母亲扶住。
宋渊二话不说,冲进屋里拿了佩剑便要往外去。
宋戈连忙将他拦住,他却对宋戈吼道:“放开我!”
“你这是要去哪儿?”宋戈焦急问道。
宋渊握紧手中的剑道:“我要去救父亲!”
闻得此话,宋娴惊诧的抬头,而宋戈被他一脸戾气的样子惊到,不敢再反驳,却还是奋力的将他拦住。
见二位兄长拉扯,宋娴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够了,母亲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不去请大夫。”
宋戈似受到提醒,连忙转身去唤了小厮来请大夫,而宋渊却十分坚持,踱至宋娴身边道:“替我好好照顾母亲。”
眼见着他就要决然而去,宋娴一把扯住他的衣摆道:“哥哥你总是这样冲动,父亲嘱咐你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宋渊顿时愣住,一瞬间竟错将这义妹当成了自己已经逝去的亲妹妹。
他含泪回过头来,对上那一双相似至极的眼眸,听见她道:“你手上不过三千兵,就算去了又能怎样,你是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成就你的英雄主义,可母亲呢?我们这一家子又该怎么办?”
她眉宇紧蹙,终究还是说出那个他不肯承认的事实:“你救不了父亲,即便拼尽了一腔热血也救不了。”
宋渊却还难以接受,握剑的那只手,指尖嵌入掌心。
他沉吟了片刻后道:“你说得没错,整个朝野之中除了泰宁公,没有人可以做得了这个援兵,可他却也是最不可能做这个援兵的人。就算是一死,我也不能眼睁睁放着父亲不管,他征战了一辈子,不该到了最后还克死他乡。”
宋渊的一番话说得宋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这时去找大夫的宋戈却回来,见他们这般情形便连忙又上前来阻拦宋渊,并对他道:“你先别这么冲动,泰宁公已经主动向太子殿下请缨,要作为援军上阵。”
“你说什么?”宋娴和宋渊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宋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听宋戈接着说道:“或许是泰宁公意识到,眼下国难当头,党羽之争和整个国家的存亡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这才愿意出兵抗敌。”
此时宋夫人也醒转过来,恰听见宋戈所说,于是费力的攥紧了宋娴的袖摆,强撑着道:“泰宁公请缨出战……太子殿下……应允了吗……”
自母亲满含忧思的语调中,宋娴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于是也紧张的看向宋戈。
宋戈踟蹰了许久,方才有些吞吐的应道:“眼下情势危急,太子殿下也没有法子,只能……应允了。”
泰宁公早就对皇位有所觊觎,又因东宫不肯成为他的傀儡而心怀不满,却碍于东宫背后的李容褀和宋将军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他们身陷困境,对于泰宁公来说正是最好的时机,而原本不肯出征的他又偏偏在此时自动请缨,这样一来,无论是谁都不能不怀疑他的动机。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太子殿下为了保住疆土,除了接受他的请缨搏上一搏,也再没有别的选择。
而对于宋氏一门和宋娴来说,此刻除了等待,就只有等待,唯有将一切交给命运来裁决。
即使在被泰宁公控制,到李容锦身边做奸细的时候,即使是在战乱逃亡的时候,她都不曾如现在这般无助。
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生死别离,她除了悬心和等待,却什么都做不,只能将那些经卷都翻出来,一遍遍抄写,诚心的为李容褀和父亲祈祷。
在这百般磨折之际,宋娴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我方援军已至边境,前方危机也随之解除,战局总算得到了控制。
与战报同时回来的,还有李容褀的家书。
他在信中说苦战已经结束,他和父亲都一切安好,让她和母亲放心,又交代许多细碎的事情,无非是让宋娴照顾好自己。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泪水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将墨色模糊成一片。
直到得知他安然无恙,她才敢于放纵的落泪。
就像是在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了闷了许久,总算得到一丝喘息。
根据前方消息,他们只需再扫除敌人隐藏在我方境内的几队残兵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于是宋府上这一家人也终于有了期盼,等着迎接他们归来。
时间一刻一刻缓慢的过去。
其实从他们出征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日,这场仗打的时间也原比想象的要短许多,可对于宋娴来说,这三个月却已经好似数度春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天一早起来,给母亲请安之后,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到门口去守着,在脑海中无数次的重演着他们归来的景象。
后来,这一幕终于成为事实,却远比她想象的要热闹上许多。
大军最终得胜归来,如同送他们出征时一样,满城百姓都聚集到城门前迎接他们的英雄。
宋娴扶着母亲,和宋渊宋戈一起也来到这里,同百姓们一起翘首期盼。
当看到那久违的旌旗在微阳之中逐渐清晰,她的心反而没有如设想中的那般剧烈起伏,因为这一幕已经在她的心里上演了无数次。
先是泰宁公的大军进了城。
他并没有理会迎接的人潮,径直就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宋将军的部队,看到父亲平安归来,宋娴忙扶着母亲迎上前去。
宋将军一眼就自人群中认出了自己的亲人,立刻翻身下马,来到他们的面前。
宋夫人凝视着丈夫的双眼,百般思绪在兴头,却只是微弯嘴角,轻言道:“回来就好。”
这一生他们相携而过,已经历经了太多次的分别与相聚,那些激烈的情绪反而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沉淀。
一切无需多言,只要看见对方安然无恙的在自己面前,哪怕一个眼神就足矣。
宋将军又端起父亲的架势,向宋渊和宋戈询问过家里的情况。
确认家中一切安好,他则将目光转向宋娴。
“你一向有旧疾,可好些了?”他的话语中携着身为父亲的慈爱,却因为严肃而显得莫名有些凝重。
“我很好,多谢父亲关心。”她噙着笑应着。
在确认父亲无恙归来之后,她最担心的便是李容褀了,于是不由的伸长的脖子,奋力将目光延伸向更远的地方,可是那长长的军队却像没有尽头一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出现李容褀的队伍。
她于是忍不住问父亲道:“父亲,容褀呢?他怎么没和父亲在一起?可是他的队伍还在后头?”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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