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宠共华年》第202章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就敢动这个心思。太后看着张妃忐忑不安的样子,心里不住冷笑。
书衡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走向,看着太后心道混到了最后,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要失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要推李妃出来顶缸,救下整个伯府,呵呵,好如意的算盘,我岂会让你得逞?
靖安公主怀有身孕不熬夜,已经提前离开,齐王早在昨夜便经受不住这些女人中间莫测高深的氛围索性托辞照顾李玉兰当先离开。反正这个齐王妃最近总是有点魔怔,躲在屋里不见光不见人总是要喝压惊药,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噩梦惊叫着醒过来。照顾老婆是个好理由。他看看李妃那模样,也懒得多讲,告罪一句便打着担心她侄女的名义离开了。
隆安公主实在受不了书衡的眼神的冷笑,也惧怕lucky的注视,不一会儿便假装身体不适靠在了王妃身上做出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她母妃果然心疼她,忙叫人扶她回去休息。现在大殿内,就剩下了太后,书衡,瘫在地上的李妃,和眼神飘忽的张妃。
注视着书衡的眼睛,太后慢慢开口:“你还是不肯罢休。”
书衡冷笑:“你要我如何罢休?先要害我爹爹,又要害我丈夫,你铁定了心夺走对我来说最重要男人,现在,推了个替罪羊出来,就让我装作‘哦事情就是这样’的样子?阴暗手段我不愿用,这世上有法律和秩序,违背的,都没有好下场。”
太后忽然尖锐的笑出来,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开始折叠:“你说什么?哈哈哈,你竟然跟我谈法律?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只不过是用来统治庶民的?白读了这么多书,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刑不上大夫?人君最重视的是体面和威严,你觉得他会让有司把自己的母亲,把他的母族定罪?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
“没错,只要你活着,向华伯府的门脸就不会倒,不然当初我父遇刺一事也不会查到了那步田地又被迫搁置。”书衡冷笑:“但是这次可不一样,太后,你觉得皇帝到底为何离开上京行宫游猎?”
自然是他避开后,我就是整个皇宫最高贵最有地位的人,他这是把权利交给了我,算他识趣儿!一直就这样想的太后忽然醒悟过来,身子剧烈一抖:“你干什么了?不,不对是刘旸,那个牧羊女生的货色,他做了什么!”
书衡闲闲的坐下,对她勾起一边嘴角:“不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第163章 胜利
朝野争斗远远比后宫大宅更血腥更残酷。禁军冲入向华伯府,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婆子丫鬟女眷统统被关进后宅,老伯爷已经一口气背了过去。一口水被喷醒后,看到的就是满屋子抄家捆绑的禁军。大披的摆件金银玉器被抬走,珠宝首饰各色物品被毫不可惜的装在麻袋里。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号哭怒骂声。
而住持抄家的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刘旸。
“大胆,大胆!皇上不在上京,你就胆大妄为肆意□□皇亲国戚,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太后,我要去见太后!”
刘旸冷眼看着他:“陛下游猎,着太子,也就是本人监国。我有圣谕,只是你没资格看。”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做事要有理有据,堂堂伯府,那也是想抄就抄的?”
“好,既然要有理有据,那我就把罪恶跟你说白了。谋杀朝廷要员,谋害太子,勾结流寇骚扰避暑山庄,谋杀太子妃!”刘旸冷笑:“窃国大罪,以谋逆论。”
厚重的枷锁套上去,一众男丁跪倒地上,不肯放弃的人还在嘶吼:“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我们李家忠心耿耿却被按了莫须有的罪名,我要去宫里哭太后,要去宗庙哭先皇!这什么罪责哟就往我们身上推!”
“张御史呢?我要找御史,找御史参你!这大夏还是当今天子的大夏,轮不到你来逞威风!”走上末路好要做困兽之斗,看得人只觉得好笑,他们大概还不知道张家老爷,御史大人今早就因为滥用职权谣诼臣工被削官为民。一力促成这件事的就是董阁老,他的好孙婿。
刘旸一抬手,便有红甲侍卫一步冲上去,手掌一动卸掉了他的下巴,他眼泪刷得落下来,打湿了胡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四冷眼旁观,待到日落西山,偌大伯府终于清查完毕,女眷统统关入家眷,男丁下狱一个个审问。看着封存的财宝契约一箱箱一柜柜往外抬,最终封条贴上,御赐金匾摘下,宣告煊赫近百年的李家如积木般崩塌。
“大哥,你确定要这么定罪?父皇决计不会同意的。他说了,让祖母原本已年纪大了,没有多少日子,让她顺顺当当享了天年过身。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
刘旸背负手笑道:“你倒担心我乱来。那句话不过是说着解气,也让他们别侥幸,真相早就浮出水面,如今终于得了机会收拾,不宣布结果实在难受。我已经与父皇说好,这罪要定,还是贪污,草菅人命。这两条罪最好用。”
若以谋逆罪定,齐王就决计脱不了干系,而实际上这倒霉皇子还真是什么都没做。皇帝对几个儿子看得准确,告诫刘旸不得扩大事端。皇室骨肉相残兄弟相杀只会让世家看笑话。民间平白多了段野史流传的故事。但贪污,这条向来都很好用。对上这个罪名,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同仇敌忾。按照草民自己的想法,这些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无官不贪。如今被封府,也只会感叹朝廷清明,为民除去蛀虫。顺手缓和一下民众仇富仇官情绪,不亦乐乎?皇帝不喜株连朝臣太多,明确告诉刘旸不可牵引,而历来谋逆都是震惊朝野的大案。皇帝要的是软着陆,不声不响自自然然的过去,等他回京,尘埃已经落定。
事情的本来面目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向华伯府被查封的消息传来,还是惊呆了某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齐王刘昀呆坐在荷花湖边,面前还放着“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工笔写真,手里的红壤西瓜汁水顺手流。
“瞧瞧,您也太不小心了。”刘妍温柔的拭去他手上的汁水:“手心都弄花了。”
齐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木木的转过脸:“小妃,你听到什么?伯府被抄家了?我的舅舅呢?表姐表妹呢?不行,我得去看看。哎呀,赶紧叫人,打听打听问清楚,我得见太子去,他这是做什么。”
刘妍笑得和顺阻拦他的手却很坚决:“殿下,你是大夏的皇子,伯府是您的亲戚。但是伯府贪污舞弊,危害了大夏,您的国,您的大家。你还要去帮他们,未免让人说你公私不分,拎不清。太子不会乱来,禁军拿的是圣旨,盖了玉玺的。”
齐王还在犹豫,刘妍便道:“殿下饱读诗书自然知道急公好义,舍小家顾大家。一边是亲戚一边却是刘家自己的江山,您自然晓得孰轻孰重。而且,殿下,您看那是谁?”
刘昫定睛看去,大吃一惊,又忍不住揉自己眼睛:这不是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吗?悠悠生死别经年,今日又重聚会?很有点文人浪漫思想的齐王几乎要激动的诗泪纵横。
这自然不是白月光,而是白月光她妹。刘妍多机智,提前一天把这与她死去的姐姐很有几分的相似姑娘从伯府接了出来。作用嘛,就是缠住齐王,分了他的心思。别想着施救,也别理宫里的传召。
这个可怜吧啦在伯府讨命的庶女也是乖觉,眼见得伯府破亡,在刘妍的授意下一口咬定自己跟伯府没有任何关系,连李都不姓,不过是个无知路人。凭着记忆,模仿些姐姐的神态举止。哎呀,我的白月光夺舍还魂了。齐王很兴奋…至于伯府,不好意思,他暂时想不起来了。
刘妍瞧着齐王撩着袍摆跑过去触摸自己的白月光,嘴角轻轻笑了笑。转过身往后院里走。李玉兰的住所和她的做派一样华丽。香风阵阵,奢侈无比。但现在,哪里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了。刘妍刚刚迈脚踏入,便有一个迎面茶杯飞了过来,她轻轻一退,那茶杯嘭的一声在她脚下摔了个粉碎。
“滚!都滚!”李玉兰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簪子往前指着,似乎要对付看不见的恶灵:“别靠近我,你们休想害我,都休想!”
刘妍嘴角嗤了一声,笑的有些阴暗,她袖子一抖扯出一幅画像:“谁要害你?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呀?”
那画像上的人栩栩如生赫然是张蝶衣,风一吹,来回飘动仿佛正向她走来。“啊”李玉兰尖叫一声躲进了床角:“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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