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新衣》第158章


卫沨弯了弯唇,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现在还不大看得出来,等过一阵再看看。不过接生的产婆说了,这会儿就能看得出差别,日后应当会越长越不一样。”
几个产婆接生完之后,卫沨命人给了她们封口费,并将她们各自送回了老家。如今局势未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两个孩子不能长得一样,主要是怕日后争权夺势。如今既然俩人长得不一样,是不是一切就好解决了?苏禧忐忑不安地望着卫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卫沨没有叫她失望,道:“放心,长得不一样总比长得一样要好。幼幼,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护你们周全。你如今只需好好调养身子,其他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苏禧望着他,踟蹰良久,还是忍不住问:“可是……庭舟表哥打算怎么解决?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卫沨缓缓婆娑她的手心,没有回答。苏禧就知道了,影响肯定是会有的。她咬了咬唇,决心道:“不如你对外声称我只生了一个孩子,我带着小的住外面……等你登基之后,我再带着他回来……”
这个办法未尝不可。可是她回来之后呢,该如何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最终还是瞒不住的。她正义凛然的小模样太严肃,卫沨失声轻笑,故意板着脸问:“你和小的住在外面,我和大的这个怎么办?难不成你不要我们了?”
苏禧低头瞧了瞧两只熟睡的小猴子,扁扁嘴,“……当然要的。”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
卫沨就道:“如今卫渊起兵造反,待大理寺那边拟好罪词之后便能定罪了。季常无心权势,加上他的身体……他与我说过,日后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幼幼,你认为短时间之内,那群言官还能找到更合适的储君人选吗?”
苏禧恍悟。那些大臣考虑的东西可比她多多了,不能只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就剥夺了卫沨的储君之位吧。况且眼下朝中正乱着,先前拥趸卫渊的官员都被监禁了,昭元帝要彻查究竟有谁参与了谋逆一事。朝中人人自危,最希望的恐怕就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了,谁还顾得上她生了几个儿子呢?
苏禧翘着嘴角,笑得有点傻乎乎的。外面起风了,卫沨起身去窗边关上窗户,她在坐月子,叶嬷嬷和鲁嬷嬷特地叮嘱过不能受凉受冻。他回到床边刮了刮她的鼻尖儿,揶揄道:“朕若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还当什么皇帝?待他们两个长大之后,各凭本事,谁有能力谁便坐上龙椅。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一个女儿,我们就安安稳稳地过后半辈子。”
苏禧撇了一下嘴角,嘟囔道:“庭舟表哥还没有当皇上呢,就摆起架子来了。”
然而没想到,这句话还真被她说中了。
一语成谶。几日之后大理寺卿拟好了卫渊的罪状,由卫沨亲自送到卫渊面前,让他签字画押。昭元帝经过这件事后,身子一下子大不如前,卧床躺了大半个月,好了之后便开始跟礼部的交代退位一事。
卫渊供认罪名之后,朝廷发了诏书,广告天下。
当初参与谋反的叛党一个也少不了,卫渊认罪不久,他们也被定了罪。朝廷足足清缴出了七八十人,既有直接参与的,也有受到牵连的,或是不尽职尽责的,皆被带到了东华门门口,斩首示众。
那日苏禧在家里坐月子,顺便看着两只小家伙儿。卫沨亲自监斩。
刽子手手起又刀落,犯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后砍得手都发软了,血水从台子上流下去,围观的百姓也从一开始的义愤填膺,最后渐渐变得没有声音。从晌午到傍晚,京城的晚霞也被染红了似的,比往常更秾艳蘼丽。卫沨就坐在最前方,直到最后一个犯人被押上来。
卫渊一身囚服,双手被捆在身后,跪在筑台之上。
卫沨特意将他留在最后,让他亲眼看着那些叛党一个一个死在他面前。卫渊看到这会儿已经麻木了,双目赤红,紧紧盯着卫沨,骂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卫沨面无微澜,婆娑手中的最后一个令牌。许久,才扔下去道——
“行刑!”
刽子手扬起大刀,继而落下。
第135章 稚言稚语
回到晋王府时,正是酉时。夕阳西陲,暮色霭霭,房顶的琉璃瓦被镀了一层柔和绮丽的橘红。晚霞从槛窗内照进去,落在紫檀大床上一大二小,三张小脸上,叫刚走到门边的卫世子看得有些出神。
苏禧还在坐月子,身子正在逐渐恢复中。她是忍受不了邋遢的,虽不能洗澡,但每天都会让听雁、听鹤烧盆热水擦身子和手脸,用篦子早晚梳一次头。就见她穿着半旧的藕荷色衫子坐在床头,肤容明洁,双目滢滢,正在端详躺在身边的两只小家伙儿。
两只小家伙刚刚睡醒,粉粉嫩嫩的圆脸蛋藏在洒金红的襁褓里,比刚生下来的时候长开了一些,不再像皱巴巴的小猴子了。大的攒着肉呼呼的小拳头,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小的不老实地蹬了蹬肉腿,又吐了吐舌头,兴许是想吃奶水了。他出生时就小,后来却比哥哥吃得还多。
苏禧给他们俩起了小名,大的叫稚言,小的叫稚语。大名要留着给昭元帝起。
苏禧抱起小的这只,拿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小嫩脸,又捏捏他的小手。稚语喜欢娘亲香喷喷的怀抱,苏禧拿手指碰他嘴巴的时候,他一张口就给叼住了,像吸奶水那样嘬了两口,发现吸不出来奶水之后,“嘤嘤呜呜”地哼唧了两声,还是舍不得放开苏禧的手指头,继续含在嘴里又嘬了两口。
苏禧瞧着他一边吃自己手指头一边哼唧的小模样,忍不住轻轻一笑,道:“贪吃鬼。”
她没有喂过两只小家伙奶水,卫沨让人请了专门的奶嬷嬷,每天按时给他们喂乳汁。
苏禧见稚语吸自己的手指头吸得津津有味,不清楚他是不是饿了。
她想了想,没听下人说卫沨回来,就想给稚语喂点奶水。
说起这个……苏禧就有点羞耻。
苏禧生育之后胸脯开始涨仆仆的,两个又白又圆的小香瓜盛满了乳汁,有时候乳汁太多了,还会有点疼。可是卫沨却不让她喂两个奶娃娃,说什么都是他的,夜里趁着俩儿子睡着的时候,推高她的衣裳,头就埋进她的胸口……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的儿子抢奶水,苏禧都替他不耻!
苏禧也反抗过,奈何双手被他按在头顶,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她羞得狠了,湿漉漉的眼睛瞪着卫沨,语气带着娇软和恼怒,“卫沨,你……你快住手!”
卫世子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重地嘬了两口。精壮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肢,沉沉的,诱哄的说:“幼幼,你饿了我几个月,还不允许我讨这点甜头吗?”
这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苏禧仔细想了一下,卫沨没去边关的时候,好几次晚上忍得受不了了,却又不得不为了她腹中的胎儿着想,生生打住,只能黑着脸去净室洗冷水澡。眼下自己刚生完,身子尚未恢复好,仍旧不能行房,他还得忍耐一阵儿。
这么一想,卫沨是挺可怜的。她一心软,就被他得逞了,一对小香瓜落入他手里,被他翻来覆去地玩弄。
胸口到这会儿还留着他吮咬的红痕。
苏禧被一阵哭啼声打断了思绪。许是觉得娘亲抱弟弟抱得太久,不抱他,哥哥稚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觉也不睡了,哭得伤心欲绝。苏禧赶紧放下小稚语,把稚言抱了起来,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心疼地哄着。
稚言平时不怎么爱哭,弟弟稚语才是小哭包。眼下一哭就有些刹不住,哭声响亮,委屈的不行。
苏禧怕他把嗓子哭坏了,手忙脚乱地哄,可惜没什么效果,他还是不停地哭。
苏禧正头疼,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外头走来。抬眸见卫沨站在自己跟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助道:“庭舟表哥,你快来帮我看看,稚言怎么哭了?”
卫沨刚从刑场回来,一袭玄青色长袍,墨靴和衣摆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他看着苏禧双手举到自己面前哭得泪汪汪的小泪包,伸手想接,手刚伸到一半却停住了,不想让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冲撞了儿子。
不过稚言可没他爹想的那么多。苏禧抱着他往前送了送,他的小手心碰到卫沨的手指,下意识就紧紧地握住了。
神奇的是,卫稚言躺在娘亲的怀里,握着爹爹的手指头,果真就立马不哭了。
苏禧仰起头,眼睛弯了弯,道:“庭舟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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