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72章


安然声音平稳,不起一丝涟漪,彷佛将自己置身事外,在说与自己无关之时,可落雪知道,此刻的安然,心里一定很痛。
回想那日一声血衣的谨轩,落雪心中还心有余悸,那血染了一地的白雪,让天地瞬间为之失色,特别是那甘心付出生命的光芒,是落雪从未见过的纯净。
从不曾相信过,世间还有如此悠长的感情,能奉献出生命的感情。
落雪不知不觉也看向窗外,破旧的窗布抵挡不住寒风冷意的侵袭,席卷而进,吹起正燃烧的篝火,旋绕一丝往事。
这种纯粹的爱情落雪从未拥有,但她心死的那刻起,她就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和所谓的爱情再无缘分,一颗已死的心事不会在因人跳动,可是当她看到谨轩如此深沉的爱时,一颗冰封的心却刹那间崩裂,带有温度。
时光、空间的流转,落雪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化,旭日高升,每一天的落日都和自己记忆中一样,只是变的,是自己一颗充满活力的心。
原来,爱一个人,也是这么幸福。
看着安然萧瑟的背影,于是淡淡开口:“姐姐知道吗?我也曾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为了他而放弃我的一切,我为了他,不惜和自己的家人反目,只愿和他在一起。可是在最后在一起的时刻,在他为我戴上戒指的一刻,他却残忍告诉我,他不过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一切,好达到他的目的!”
“姐姐知道戒指是什么吗?戒指就是一生的承诺,若是在你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这辈子,你就属于他,他也属于你了。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没有得到一切!”
落雪将自己的头埋置在腿间,往事的痛,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内心。
“落雪,你是个好女孩,以后能给你幸福的人一定是懂得珍惜你的人。”
落雪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含蓄悲切的泪水:“姐姐,我不敢再爱了,我看见你,太苦了。”
“苦?”安然轻笑,却带着言不由衷的无奈:“若是能和想爱之人长相厮守,谁愿意苦,这些,不过是天注定罢了。”
“姐姐,你有没有……”
一语未说完,便被安然捂住嘴,噤声。
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谈话声,一步步向庙内走进,安然细听。
“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想到还能找到座庙来度过一夜,连彦,本公子早说了,跟着本公子,决不会让你置身荒郊野外的!”
“你可以闭嘴。”
“哼,闭嘴就闭嘴,本公子还不屑和你说话,咦?这庙中有火光,看来有人在庙中,不知是哪路神仙,若是仙女就更好了。”
听得此言,庙内的落雪嘴角一阵抽搐,无语闭眼,泪水悄然隐去。
这季风就是个奇葩!大奇葩!
半响,庙门被打开,连彦和季风并肩而进,看着在篝火旁的两人,惊讶道:“怎么是你们两?”
“你这人好奇怪,是我们两怎么了?怎么?这庙还是你们家开的?”
压抑太久的落雪被规矩束缚,碰着季风这么个所谓的奇葩,落雪心中阴翳的心情瞬间开朗。
季风一看到落雪,长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怪物一般,指着落雪一言不能发。
“公子难道不知这样指着可是不礼貌的。”安然见季风指着落雪,心中也知道这季风那日必定是知道了落雪的真实身份,当下也只等暗自岔开话题。
“咳咳,抱歉。不过话说回来,两位可真巧,昨日两位要进城,没想到今日就在这出城的官道上遇着两位,怎么?两位在郡都的事这么快就办完了?”
安然冷冷一笑,自是知道季风口中所言俱是试探之词,对上季风探究的双眼,一一道来:“这位公子,我们兄弟二人去郡都干些什么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再说,天地之大,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非这些也要经过公子的同意?”
季风连连摆手:“别,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想说也就罢了。”说完,围着篝火席地坐下,复又道来:“我叫季风,这位是连彦,大家都是行走江湖不拘小节之人,你们可以叫我们真名好了。不知二位此去何方呢?”
安然看了一眼一直低眉不语的连彦,斟酌道:“不过是四处走走,这次来到郡都省亲,却发现亲人早已搬走,凭着街坊邻居留下的一点线索,便四处找找。”
“公子这位亲人很重要吗?”
“恩,很重要!”
比命还重要!
“看来公子还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公子尊信大名。”
“我叫安逸,这位是我弟弟,落铭。”
季风拱手:“原来是安兄,失敬失敬。”
季风的眼神一直笑着落在落雪身上,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落雪无法,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季风,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还得赶路。”连彦在一侧提醒道,背靠在柱上,微阖双眼。
“你……”季风一阵思索呆滞,还是无奈道:“算了,不管你了,几位别介意,他原来不是这么冷淡的,不过去了躺京城就变得这么忽冷忽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妨。”
话音刚落,庙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停住在门外,却迟迟没有将门推开,微闭双眼的连彦瞬间张开,直射门外,刹那间,只剩篝火静静燃烧的声音在空中蔓延。
“几位,我们兄弟二人想来这借宿一晚,还望行个方便。”
门被推开,一身青衫笼罩了一世的月光,在几人的注视中,身后跟着一墨衣男子,随后而进。
墨衣男子淡淡开口:“打扰了。”
☆、第七章 他不过是路人
残破却又偌大的破庙之中毫无预兆的出现两个男子的陌生气息,顿时,一阵无语。
“各位打扰了。”
“哈哈,相见便是有缘,今日在这破庙之中能够相逢,便是上天的旨意,两位莫非也是去郡都寻亲的?”季风一脸满是欠揍的笑意,说出的话如此不着边际。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季风继续搭话,兴奋之余,完全没有注意身后几人的冷冽表情。
“在下顾然,这是我兄长顾忧,这次是为兄长寻找爱妻所来。”
“爱妻?顾兄的妻子不见了么?”
“恩。”墨衣男子淡淡点头,盯着眼前的篝火不语。
“妻子不见了,这可是大事!莫非是被歹人捋掠了去?”季风摸着下巴,装模作样思索着,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复又问道:“莫非是顾兄和嫂子吵架了,嫂子一怒之下便……”
“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睡你的,明天咱们还得早些启程!”连彦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又想不起在哪遇到过,看着几张陌生的脸,对着季风狠狠一瞪,靠着柱子,闭眼睡去。
满腔的话语在连彦冷言冷语之间悄然熄灭,季风恨然看了眼闭眼沉睡的连彦,想说什么,还是敛下心中所有的不忿,别过头去,也不再言语。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说话的是自称为顾忧的墨衣男子,对着两个低头不语的落雪和安然,好听的色调从口中蹦出,带着一丝诱惑的沙哑,却十分悦耳。
“我叫安逸,这是我弟弟落铭。天色已晚,明日大家还要赶路,聊天的话就不必了。”天色不算晚,安然却疲惫地想要休息,有股虚弱无力之感从骨子里嚣张,闭上眼,再也管不了许多,欲沉沉睡去。
“我大哥幼时受过伤,所以极易容易虚弱,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更不要打扰。”看着虚弱倒在柱子上的安然,落雪心中也明白了些,对着几人嘱咐道。
顾忧眼光若有若无扫过,不留痕迹,那一抹炙热却又执着的眼神被他隐藏的很好,他知道,这一切都还不是时候。
一时,几人之间只剩下了静静的噼里啪啦的火光燃烧的声音,顾然看了眼顾忧,低声道:“你身子不好,先休息吧,我来守。”
听到这话,落雪心思微动,不解的看过去,却看见两人脸色淡然,没有一丝慌乱,落雪蹙眉,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忽然几声竭力忍住的咳嗽声传来,顾忧低声咳嗽,却在手指缝间沁出大片的血迹,反观顾然,却好像是习惯了般,从袖中拿出一张洁白的手绢,略带担忧地递给顾忧。
“顾兄这是怎么了?”
“我兄长前先日子受了些伤,至今未好,一道夜深露重之时便会引发体内恶疾,呕血不止。”顾然眉眼之中带着深深的关切,却又夹杂着一种无力之感。
“竟有这事?”季风惊呼,也一样蹙眉道:“顾兄,呕血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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