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108章


管家见侯爷的脸一难看,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叩头道:“侯爷,这是哪儿的话?老奴还是老奴,能有什么把柄能被她给握着?”
沈侯爷一拍桌子,怒道:“那本侯来了这江南也这些天了,要不是我今日找上门来,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打算联系侯府了?!”
管家急道:“并非如此,只是少爷新去,老奴一忙着葬礼的事,二又听说皇上要对富商不利,老奴东奔西走的问人办法,想保着少爷打拼出来的产业,也就是这两天才打听出来侯爷安好,随皇上也来了江南,正要上门,哪知老爷就先来了!”
沈侯爷冷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他的借口,又把视线往门口的方向瞅了瞅:“那他呢?刚才那人究竟是谁?这少爷府里怎么就住了一个外人,还住了三四年?本侯一概不知?!”
管家滴了珠冷汗,回道:“就跟他说的,少爷跟他以兄弟相称,但他实是个女的,少爷喜欢她,那时为了得到她少爷还费了一番功夫哩!”
沈侯爷的表情匪夷所思还有点莫测,但怀疑是她害的沈荆这点心绪就淡去许多:“女的?一个女的在经营着沈家的产业?捐钱的法儿也是她出的?!”
管家低头:“正是。生意上的事儿她揽了不少,做的虽比不得少爷,但也还过得去。”
“你说少爷喜欢她?可有夫妻之实?可有子嗣?”
“夫妻之实……有一回晌午见她衣衫凌乱的从少爷屋里跑出来,夫妻之实想是有的,但两人并未行六礼,这子嗣,也是没有的。”
这侯爷听完大怒,本还指望着有个子嗣,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他侯府将来何人继承?!
“一个女子,没有任何名分就不知廉耻的跟一个男子住在一起,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人?!大中午的就堂而皇之的从少爷屋中走出去,还要不要脸面?污我侯府之门面!本侯看这少爷不是得疟疾去的,反是被这妖精给勾去的!”
管家到底跟计软是相处的久了,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依老奴看,也不是这么回事儿,那计公子倒是个正经的人,或许夫妻之实并不曾有……”
“你还替她说话?本侯还没质问你!少爷得了个这么个不知名姓的乡野村妇,你如何不规劝?!还让他沉迷其中?!迷的连自己都缠绵病榻了,连把我沈家的生意交给她,你难道也是猪油蒙了心,不知道劝一劝?!那生意上的事儿是女人能干的吗?!……”
管家的头低的越来越低。
沈侯爷算是把丧子的悲痛都转换成怒火迁怒在计软身上了,他认定他儿子是因为这个女人死的,他明知道不是这样,但这么想,他会好受一点。他好有可惩治、可仇恨的对象。有这么个对象,这痛就轻了那么一点。
直到最后,沈侯爷道:“过两日皇上就会下圣旨,要给少爷加爵,这圣旨到了,你就让那姓计的接旨!”
管家脸一变:“给少爷的旨?这计公子接?”
“还不是她自作聪明?要以少爷的名义捐钱!现在文武百官乃至皇上都知道这率先捐钱的是本侯之子!现在他不接旨?那要让本侯怎么向皇上回复,是说一个鬼魂给朝廷捐的钱?还是直接说有人欺君?假报姓名蒙骗皇上?!”
管家一个哆嗦,那想到这么严重?捐个钱还要管这名姓?这可是欺君之罪!查不出是死罪啊!
“计公子他本来也是出于好心,想让少爷名留青史,侯爷念着她对少爷一片赤心,不如想想办法,趁着现在圣旨未发,侯爷跟皇上说说,把这个误会解释开了?想必也就没什么大碍……”
沈侯爷冷哼了一声,他解释?他巴不得她死了!
怒道:“这事我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来给我出主意,等圣旨下来你就让她接!要是不接,她就必死无疑!”
言辞,挥了挥袖子,便辞了往门外走。
管家赶紧跟在后面送他。
计软本在后院,一听说侯爷就这么的走了,也赶紧跑去,刚跑到二重门那儿,就听报说侯爷已经离开了。
没送成,计软悻悻转回来不去正门了,刚走了两步,注意到竹林旁,钟牛那中年汉子不在,心道他莫不是又去吃酒了,留了这门也没人看?之前就发现过他一次,这园亭直通后院,再放了那没好歹的进来,这后院里头又有丫鬟,便往一重门那儿去,外头都是街了,这也没见钟牛跑哪儿去了,要不是见他也是山东来的,她哪会给他这个活干?气了一阵,正要走,看见娘身边的那个丫鬟小香抱了一匹绢从外头进来,便问她说:“你从外头来?抱这绢做什么?”
☆、经年再重逢
小香回说:“这是老夫人要的,她闲得无事干,说要给公子做两件绢布衣裳。”
“成衣店里衣裳多的是,没得费这个功夫,她眼睛又不好,你与她说让她别做了,无事干的话吃吃茶,找人聊聊天,再闷的慌赌两个钱也不碍的。”
“奴婢记得了,回去就跟老夫人说。”
“罢了,我正好无事,这也到吃晚饭的时辰了,我跟你同去,在娘那儿吃饭。”
说着两人冉冉而行,进了园门。一转身,没了影了。
赵大赖那厢站在几丈远的地方,这条巷很是僻静,头顶都是碧翠,夕阳的余光踱在侧脸上,还能听到蝉鸣的声音,赵大赖整个身儿都麻木了,恍恍惚惚,疑是梦魂儿错走到月府天宫了。不然,人世间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女子?!
还是他吃的太醉,出现幻觉了?先是碰见计氏身边的丫鬟,接着稀里糊涂的碰到计软?
赵大赖揉了揉眼,又擦了擦,一抬头,又是一惊,人已不见了,正惊惊怔怔,怔怔惊惊,神思飞乱毫无头绪,疑是自己看见鬼魂了,但见没影儿了,脸色大变,管他是不是鬼魂,就要追进去。
这时不防对面走过来一人叫道:“赵爹在哪里来?”
赵大赖抬眉一看,却见一个人,戴着尖顶毡帽,穿着青布直身,年纪四十内外。从巷头走过来。看了赵大赖,纳头便拜。
赵大赖心绪没定,有些烦躁,只觉浑身都是热汗,让他站起来细看了一下,原来,是彼年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一个伙计。名叫钟牛。跟着他往江南跑过货。
赵大赖看见,心里记起来,不轻不慢问道:“你是钟牛?一向在哪里?”
钟牛道:“小人自蒙赵爹打发了,吃苦万千。如今将就度日,就在这里赁间房子暂住。”
赵大赖抬头往四周瞅了瞅:“你家就在这里?”
钟牛指着前面道:“走完了一带白石墙,第三间就是。”
赵大赖眼往那厢瞅一下,又瞅了瞅站着的门首,心道离得不远,道:“不介意老子去坐坐?”
钟牛欢喜道:“难得赵爹到小人家来,极好的了。”
说完,领了赵大赖到自己门首,一手在腰间乱摸。赵大赖盯着他,见他摸出个铁钥匙来,把门上锁开了。推开门让赵大赖进。
赵大赖进得门看,见只是一间房子。前半间沿着街,两扇窗吊起。摆着两条凳子,一张桌子。照壁上挂一幅大红大绿的关公,两边贴一对联。
赵大赖一回首,见钟牛不见了,又走进后半间房子。往后一看,见一张四脚床,床上摊一条青布被儿,床前一只竹箱,两口行灶,搁板上放着碗盏儿,锅盖上落了一层灰。
观毕,见钟牛满头汗的跑进来,手拿着一大壶酒,还抱了两个盘子,一盘熟鸡,一盘熟肉。七零八歪的摆在桌上,又赶紧掇一条凳子放下,叫道:“赵爹坐了。”
赵大赖把外衫给除了,捋了捋袖子,道:“不过坐坐,你买东西做什么?”
钟牛道:“一向不见赵爹,没甚孝敬。这巷口大理寺前,新开的酒店东西甚好,小人买两样来,请赵爹吃酒。”
赵大赖丢了外衫坐下道:“倒要让你破钞来!”
钟牛一边给赵大赖执壶斟酒,一边道:“惶恐惶恐。”
两人吃了几杯,赵大赖问道:“你一向可好?”
“小人自蒙赵爹打发了,就试着自己往江南跑,准备贩些生药运回北方好卖,哪知就遇着北戎兵屠掠了,小人那点药材路上尽被盗贼给抢了,小人的钱都投在那生药里去了,可怜身无分文,没处安身,后来就投在了个和尚身边做香火道人,做了年余,那和尚偷了人家的东西,惹了官司,把个静室折的精光,加上那时候寺庙也不太平了,小人就带了几两银子出来,又往江南来了,偏偏背运,进了回赌场,几两银子也折没了,去年遇着个老人,他也是山东的,就把我介绍过去在家大院里看门儿。”
赵大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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