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115章


确实是变了很多,变得让人摸不透、弄不懂了,也变得……计软细细想了一下,一点都不再宠她了,他之前虽然渣,虽然烂,但宠她这一点自始至终倒没变过,但现在她只能从他身上感到满心的厌恶,这么一想,那点难过晕的更大了:“你呢?”
“我?这不是来战场上寻死来了嘛?还拽着你,准备到时候我死了,你跟我一起死。”
计软抬眉看着他:“那你活了呢?”
“你半生不死。”
计软语噎。
“你恨我?”
赵大赖冷笑的看着她,那双眼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先是天大的嘲讽后是认真:
“我恨你?你算什么东西?!”
“我就是不想活了,我一不想活,还就不拉别人,非得拉着你一起死。”
“……”
☆、天长地久情
外面有江涛的声音,风哨吹着木窗的声音,还有甲板上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声。夜是这么静谧,又是这么嘈杂。
她望着他,觉得害怕。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以前仗着他的喜爱知道他不会拿自己怎样,倒不十分怕他,而现在,寒意一点点的往里渗。
渗到最后,她慢慢冷静下来。
计软坐在他的对面,克制住自己的颤抖,皱着眉头见赵大赖越喝越多,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的,看着他,烛光一晃一晃,拉出了歪歪扭扭的影子,这个真实的人在她眼里不如原来那般凛冽清楚了,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不知这是缘分还是命运,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又变成赵大赖把她拽了过来,只是这次,逃离的意愿没那么浓。她想直面问题。
泾渭分明。
她不能容忍他的滥情和暴力行为,所以两人不能在一起。他有必要放开她。他也必须放开她。除非他杀了她。
当然,看他的厌恶他未必就想跟她在一起。
讨厌何必囚住她呢?有什么意思?如果不能容忍当年被抛弃的行为,那就来点干净利索的,何必把她关在这儿跟监牢一般?也说得不清不楚,算什么?是男人吗?
计软没动那酒一下,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喝酒。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胶着在了一起,有暧昧迷离的味道,而屋子里坐着的两人,距离却是如此之远。面上的表情又是这么冷酷。厌恶。无情。
跟这黑的夜一样。
跟背道相驰的方向一样。
计软看着赵大赖喝完这坛,又抱了一坛过来,揭开盖子便要倒,计软突然抬手,一手就摁住了坛子口的另一端,不让他动。
赵大赖感到这力量,抬眉看着那只葱白的手,把视线缓缓从她手上移向她的脸,她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点严肃,赵大赖看了一会儿,心道还是喜欢她,想她,她不会跟他发脾气,他要拿什么不用他说她就把东西递给他,她不跟他吵吵闹闹,可她偶尔也会撒撒娇,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他全身心都是舒坦的,离开她的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可她现在回来了,他心里有多想疼她有多思念她他就多恨她!他想爱她!他恨她!
“你做什么?”
“我有话说。”
“我没话跟你说,放开!”
计软没放,眼看进他阴戾的眸子:“答案。给我个答案。你究竟想要怎样咱们说明白。你不能这样一直喝下去。”
赵大赖听完这个问题,冷笑了声,又铁了脸:“我不能这样一直喝下去?你怕我喝死了?你拗不过老子的,你再放十只手这坛子酒老子照样夺的过来!”
计软手依然摁着,视线却看着他,唇角似笑非笑:“是啊,在女人面前逞力气总是很容易。”
赵大赖眉一下子拧了起来,黑沉沉的盯着她,两人对峙了好一阵赵大赖才开了口,眼冷的跟腊月的天:“让我告诉你答案你先告诉我答案。”
“什么答案?”
“我进监狱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离开老子?!”
计软看着赵大赖阴鸷的眸子,听着他跟暴雷一般的声音,手慢慢从坛子盖上松了下来,双手交叉在了一起,透着窗往窗外看了一会儿,声音跟这夜一样静谧又冷酷:“坦诚相见吧,想要离开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了不再找别的女人的,可小青梅是怎麽回事?你打算纳他为妾还是娶她为妻?我说了不可能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你做不到咱们就不要在一起。还有,赵大赖,你打过我,这是原则性问题,我没有做错,也没有跟别人勾搭,我说了那个绢子是我掉的,你凭什么打我?你尊重过我吗?”
赵大赖浑身发抖,他娘的他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女人什么打人,什么尊重,全他娘的都是借口!他跟她难道没有说清楚吗?她跟他说清楚了后他什么时候再找过女人?!小青梅是什么东西?他打人?他为什么打人?他要不是太在乎她他会动手吗?!他难道没道歉过吗?他给她下跪了她还想怎样?!非得把他弄死她才甘心?!
“我没找别的女人。”
计软静静看着他。
“老子说了没找就是没找!”赵大赖吼了一声,青筋暴起,拿起酒坛子往地上用力一砸。咣当的剧烈声响,坛子七零八碎,酒水撒了一地。到处都是瓶子渣子。
计软往侧避了一步。
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木已成舟。米已煮成饭。
找没找都是晚了。
她看着他那狰狞的样子,声音冷静:“我告诉你了答案,该你告诉我答案。”
赵大赖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这时候她还有心情要她的答案?他把她弄来他能怎样?他能怎样?!杀了她?他要是真想杀他会让她活到现在?!从来都是她摆布他,他被她耍得团团转!
赵大赖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计软静静的等着他答案。
而赵大赖最后给了她答案。
他的声音低沉,还有一抹喝酒之后的沉哑,在这船上,混杂着江水的涛声,桨滑动声,秋风吹过之声,船上的喧嚣声,酝酿出另一种味道,似大海,又似沙漠,咸咸的,又干燥,像风过树林,似情在末处,又似情在初始,像话到尽处,又像话未完时:“你也答应过我你不背叛我的。”
“那等我打完这仗,咱们就一起死!”
计软静了好一会儿,最终轻声道:“好。”
计软仔细探究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始至终对他的讨厌都是掺杂了世俗的观点,混合了太多原则性、界限性乃至外人眼里的杂质,这个时候,耳边只能听到大自然的声音,人声都在耳外。
她望着他,最原始的,澄净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暴怒又似痛苦的眼,发现自始至终她都对他生不出来讨厌,一个灵魂对着另一个灵魂,她讨厌过他吗?她最最深处都是越来越不讨厌他的,她跟他是一样的,害怕被人抛弃,害怕被人辜负,想要的是忠贞不二、不掺杂任何杂质,能够长长久久、延续到死的感情,只不过他更直白的表现出来,她藏的更深,如果在一起死了,那其实也挺好的,谁也背叛不了谁,谁也辜负不了谁,天长地久的,没有比这更好了,计软的声音轻而坚定:“好。”
赵大赖迈步就要出门去,听到她这声好字停住了脚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没看明白,心道她又在打什么鬼算盘。他很累,累得不想多看她一眼,他想他最近太容易累了,就是打十场仗都没有这么累,他吸了口气,迈了腿就出了门去。
☆、攻打米脂城
两人这回谈话后一直到船在碧落川渡口停下,军队都下了船,计软也没再见过赵大赖,没人再不让她吃饭不让她睡觉,饭茶都是按时送来,连洗澡也有了浴桶,还有了几件合身的男版的换洗衣裳,可计软却觉得堵得难受,心口梗着一股不痛快。
从碧落川出发到绥德,还有十几天的路,军队先在碧落川休整了两天。
再出发的时候是陆路,计软本以为赵大赖会骑马带着她的,可结果是她被扔在粮草车上随军队前行,计软压了口气儿,也就自我纾解下来。
她不是让自己不痛快的人,也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也没想着逃,一起死也挺好的。
可这么想着,日子一长,不但没缓解,就更加不痛快了。
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她那烦躁之意就更重了。
先前计软以为自己这股不痛快是因为他以前对自己热情久了、宠惯了,突然冷淡下来对她不搭不理的她有点不适应。
可时间一长,她再想想,自己那个跟他一起死也挺好的意愿让计软脑子转回来她心里对赵大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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