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的宠儿》第18章

☆、第十根羽毛：正与邪（上）
阳火煌被霍裴撇下后，只好丧气地落车。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却不知道去哪里找霍裴！
可是，走着走着却被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叫住，那声音空灵得彷佛在空无一人的林间响起，回荡着在人的心房，飘散在四周。
『路过的少年，你乃是今日的有缘人，请进来占卜一挂吧。』
闻言，阳火煌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左边的类似蒙古包的建筑物，外面用着数层的白色帆布铺盖着，中间使用了几条粗大的麻绳绑着，整个外形是立体的全柱体，只有顶部是隆起成尖角的形状，外加插了一支随风飘扬的小旗。
但是最让阳火煌注目的却是帆布上的美丽花纹，那一串串花纹在绳子下面缠绕，灵活得像蛇在婉转爬行。其花形使用了象征怀念的粉红剑兰以及寓意挚爱的浅蓝勿忘我，两者互相辉映，花团锦簇，优雅而动人。
阳火煌忽然想起有关勿忘我的传说，在异国的遥远传说之中——那是属于神的花朵。
当时天神正替世界上的花取名字，全部取完后，却忘记了蓝色小花。
蓝花哭泣地呼唤道：「噢！亲爱的天神，请不要忘记我啊。」
天神欣然地回答：「你就叫勿忘我吧。」
……
然后，悠久的岁月洗礼之下，勿忘我变成寓意一生挚爱的情花，至死不渝的情人都希望永远存在对方的心中，生生世世不遗忘。
阳火煌顿时有些出神，听到里头的人再次呼唤，便快步踏入里去。
昏暗的空间让一切景象都看不清楚，唯有铺上红色绒毛布料的桌子上，那颗宛如明珠的水晶球发出微微的银光，映照在老翁枯槁的脸容，甚为骇人恐怖。
阳火煌站立在原地，面露犹豫，可在老翁的注视下，还是坐下。
只见头发花白的老翁身穿宽大的黑色斗篷，坐在桌子的对面，一双枯枝般瘦削的手在水晶球上面游移，语气诡异地说道：『太阳神化身的你啊，注定要受到万众瞩目。当乌云遮蔽了你的光芒时，你便失去了让人艳羡的荣耀。』
老翁语气一顿，和蔼和亲地问道：『少年，最近你是不是很倒霉？』
阳火煌心里一动，带着浅浅而有礼的微笑点点头，虽然他不太迷信，听听也无妨。
悠悠的声音，带着无尽迷幻与蛊惑，老翁继续哑着嗓子说道：『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曾高挂着天空之上，然而在夺情的战争里却被灭神之箭射坠而下，堕入滚滚红尘。时至万年，生生世世，永不磨灭，你犹如勿忘我，永恒种植于火鸟之神的心中。』
阳火煌完全不懂老翁的哑谜，打算安静地等待对方解释下去，可是语毕，老翁就不说话了，他忍不住，只能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老翁浅笑看向他，手继续在水晶球上游移，却避开了刚才的话题，『少年，你刚才在找人吧。』
阳火煌眼里闪过诧异，无声回答了老翁的问题。
老翁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所寻找的人在何方吧。』说完，就详细告诉了他地址，然后再塞给阳火煌一张地图。
阳火煌迷迷糊糊地站起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调回头，给了一些钱给占卜师，才离开。
老翁等阳火煌离开后，才用幽幽的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命运的齿轮注定要旋转，任何人也阻挡不了。』
虽然阳火煌还有些质疑对方的可信程度，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捧着地图找寻了起来。九曲十八弯之后，才找到了那间黑市的拳击比赛地点，可是一共有四个比赛场地，阳火煌不知道霍裴在哪个，只能一个个去找。
等去到第三个拳击比赛地点时，阳火煌在距离门外十步之内听到「砰」一声巨响，好像有重物倒下似的，他赶紧跑过去。
等看清楚里头的景象，阳火煌只能眼神恐惧地在门口停住脚步。
灯光四射的比赛舞台上，身穿拳击服装的平头男子毫无生气地呈现大字型倒在霍裴的脚下，他双目紧闭，左臂已断，森白的骨头清晰可见，血从断臂的位置涌出，染红了舞台。
霍裴背影依旧清秀冷峻，彷若出尘不染的仙人，但是他的手里却拿着对方的断臂，血一滴一滴地从断臂滴落……
砸落在冰冷的地上，也砸在阳火煌心坎。
一点微黄的星光从断臂处溢出，飘升至空中，然后再飘落于霍裴手上的红南手串，随后消失不见。
霍裴将红南手串藏回裤袋，忽闻门声一响，倏地转头，便见阳火煌满脸惊慌地后退，撞到在门背上。
阳火煌双脚发软，背靠着门，视线与霍裴寒冷警惕的目光在空中触及，寒意迅速地从头到尾贯彻至脚底。他眼睛扫过地上，然后再扫过霍裴背后的墙壁。
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色卡深深插入墙壁半寸，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上面所写的字体，但是卡片旁边的墙壁上使用鲜血所写的英文潦草，阳火煌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perface！
那是闻名于世的犯罪语句，那是人人畏惧的语言，那是专属……
怪盗赤翼的宣言！
☆、第十根羽毛：正与邪（下）
舟浮正好办完案件，从地铁的B出口走出，走了几步，抬眼看向那条夺命长梯，不禁哀怨轻叹。他疲累不堪，可惜要回到自家的楼宇，必需先要爬上这一条长长的楼梯。
楼梯两旁绿树林荫，背后响起地铁快速行驶而过的声音，行人在地铁的出入口进进出出，附近斑马线的红绿灯快速闪烁，宣示可以行走而过的时间所剩不少。
舟浮抱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楼梯的第一层，只见脚下的灰色水泥地瞬间生出一层层补天盖地的绿意，彷佛水彩一下子渲染了整个大地。而四周的景象也倏地跳入到另一个画面，连背后吵闹的地铁、汽车、行人也通通不见了，全副景象化成了辽阔的大草原。
绿树野花，尽数映入眼帘，鼻间还闻到雨后空气湿润的青草清新，伸手往那摇曳花朵一触，真实的触觉，没有丝毫的假象。
舟浮拼命擦着眼睛，怀疑自己是否过度疲累而产生的幻觉！
他惊讶地看向前方，只见万千彩蝶翩然飞落，聚集成袅娜娉婷的女性身躯，她穿着连帽深红大衣，低垂着脑袋，宽大的帽子下，遮蔽了脸孔，微露出雪白的下巴以及唇边噙着一丝艳丽的笑意。
「你是谁？」
舟浮听见自己紧张地询问，他手心也生出了汗水，硬是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当警察以来，他看过千奇百怪的案件，但是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犹如大型魔术一样的奇异幻境，眼前的谜样女子，更是让他心生警惕！
手探入衣间口袋，暗中握紧藏在里头的左轮，舟浮额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全神贯注地盯着红衣女子。
「别紧张，如果我要对付你的话，你早就没法站在我面前了。收起来吧！人类的武器是不能伤我丝毫的。」
与敌人对峙的时候，最重要是不能被其言语影响，舟浮虽然生性浮躁，但是在警察学校受训期间都是经过严格的锻炼而过来的，所以依旧不为所动地瞪视。
红衣女子轻声一笑，笑声回荡在草原间，「你不是很想知道杀死你未婚妻的人到底是谁吗？」
舟浮握紧左轮的手一松，眼间略过诧异与震惊。
半晌，他才试探地发问：「你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要告诉我对方的真正身份是谁吧？」
红衣女子的乌黑长发从脸侧滑出，连同深红的衣角一起被风吹飘而起，大草原的细碎花瓣也随风飘扬，旋转，浓郁的花香即醉人，又迷幻，一切均是如诗如画。
「赤翼十年前横空降临，不但头脑精密，绝顶聪明，其手段更凶残无比，被他盗窃的对象，均会落下惨死的下场。他更公然无视警方的存在，发出预告状，挑战警方的权威。而警方虽然多次布下天罗地网去捉拿他，但依旧一无所得。赤翼不但身份成谜，更古怪异常，所偷窃的对象，不论权贵平民，其目标也不仅是华贵的珠宝，就算一文不值的饰物，只要看上了，也会想尽办法去盗取，所以被人公认为怪盗。」
舟浮对红衣女子精辟的分析，没有太多的惊讶，「你所说的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
赤羽几乎是每隔几个月就会上新闻的头条，有什么好奇怪？
红衣女子没有丝毫的生气，继续说道：「同样是十年前移居香港，华人美籍，那个人学识超群，能文能武，传闻有着过人的智慧，对心理学和微表情有一定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