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疯子》第35章


兔的意思是,他被叶梓抛弃了,只因叶梓选择了财富。叶梓想要辩解,可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兔朝他走来,玫瑰馥郁的芬芳扑鼻而来。
“呐,阿梓,为什么不杀掉叶城呢?”
在这一瞬间,叶梓没法回答。他情不自禁地后退。
兔似乎对答案并有没什么兴趣,他继续朝叶梓走来,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圣徒一般的怜悯:“明明只要杀掉他就好了啊。只要杀了他,我就相信了你对我的感情,以后,我们就可以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为什么呢?嗯?”
“……”
“啊,我知道了。因为啊,他就像是玛丽?卡森②一样,就是个老蜘蛛呢,他用金钱、用财富诱惑了你啊。不对,他不是玛丽?卡森。玛丽深爱着拉尔夫,但他不是,他不爱你,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在他有备胎的时候,他无视你、抛弃你,只有绝望的时候才想起你!你觉得将来,他真的会一直扶持你吗,你不知道,即使现在,那老东西还在努力生孩子吗?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叶梓大吼了一声,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兔瞪大眼睛,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乱颤,“我可是被你抛弃,被你碾在脚下的人啊,跟我没关系?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有感觉呢?对了,说起选择……你到底有多希望那老家伙选择你呢?嗯?你到底有多崇拜他呢?你又多希望那老女人选择你呢?你有多爱她呢?为了她杀了第一个人?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无论他们如何伤害你,无论他们怎么背叛你,你都能原谅他们?为什么呢?”
兔的声音越来越大,脸色发红,身体也在发抖,看起来像是要歇斯底里了:“可是为什么……你不选择我呢?为什么从开始到最后,你都讨厌我?你都看不到我?你都不爱我?你都要背叛我?明明……我一直爱你,一直爱你,一直爱你,从小到大,只爱你,只有我这么爱你,只有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有我,什么都愿意,明明只有我,只有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只会选择别人,为什么不选择我……不选择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兔彻底歇斯底里了。
书本掉落在了地上,兔仰头咆哮,他的声音从洪亮到沙哑,似乎整个房间的东西都在跟着震颤,在一起嘶鸣。他双手抱头,逐渐跪坐在地上,像是被烈火焚烧的魔鬼,浑身战栗。
叶梓被他吓傻了,有些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叶城汐,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啊……”
半分钟后,兔却像是机器一样,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震颤和疯狂消失了,好像刚才发疯的人不是他。他苍白着脸俯视着叶梓,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而这样的脸,才是最恐怖的——高傲地俯视着猎物,冷血且残酷。他鲜少在叶梓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毕竟,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他总是处于破坏、杀戮的状态。
叶梓倒吸一口凉气,拉着行李箱后退了好几步,背脊紧贴铁门。他一边伸手摸索门把手,一边像是怕刺激兔一样轻声道:“你的状态不太好,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住比较好。等我们冷静一点以后,再……”
叶梓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门,打不开。
他立马转过身去,一次又一次移动门锁,开门,可是毫无用处。
再一次,门被兔锁上了,用他不知道的方法,锁上了。
强烈的灯光下,叶梓看到背后怪物一样的阴影,逐渐笼罩了他的。
他的心脏怦怦跳,冷汗从背脊冒上来,很快,就浸湿了衣衫。
他承认,他恐惧。兔太过疯狂,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未知的。现在,叶梓已经无法确定,他不知道兔会不会伤害他了。
一只极其冰冷的手,触碰到了他的后腰,然后缓缓的,像蛇一样向上、向前滑行,直到那具带着芬芳气息的冰凉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从后面抱住了他。
兔在叶梓的后面呼吸着,他的声音是温柔的:“我不会让你走的,阿梓。”
叶梓隐忍着愤怒和恐惧,低声道:“你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么?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行踪,很快就会来找我。你是在犯罪。”
“犯罪?我早就在犯罪了啊。”
兔冰凉的手滑上叶梓的脖颈,逐渐的,覆盖了他的口鼻。
闻到气味时,叶梓才意识到兔手上有药,但已经晚了。
一股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他浑身发软,说不出话来。
兔接着他软下来的身体,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他的脊背。
兔跪坐在地上,极其温柔地拥抱着逐渐陷入睡眠的叶梓,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兴奋,和令人胆寒的惬意:“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阿梓。把你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没人能夺走你了,多好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①选自《荆棘鸟》第二部分,1921…1928,拉尔夫章。
②一位富贵的老女人,对三十来岁的拉尔夫神父抱有病态的爱。在她七十来岁去世后,给拉尔夫神父留下了价值一千三百万英镑的遗产,诱使他抛弃了心爱的小梅吉(女主角,才十来岁,同样拥有继承权,而新遗嘱让她失去了权利),用金钱获得了前程。她的遗嘱,大概就是男女主角悲剧的开端。
☆、第29章 28 笼子
睁开双眼,一片黑暗。
叶梓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脑袋晕沉,耳朵里面的脉搏在跳动,每跳动一次,就疼痛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张小床上。太黑,什么都看不到。他下床,站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摸索向前。他摸到了坚硬、光滑的瓷制品,像是浴缸。再旁边,就是马桶了。
墙壁在哪里?灯的开关呢?
再走几步,叶梓就碰到了冰冷、细长的铁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摸索铁杆的长度,数量……逐渐的,他想起了在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兔的那些诡异的话语。他能想象这些铁杆到底是什么了,背脊阵阵发冷。
他赤脚顺着铁栏杆摸索了一圈,没错,是个笼子。
这是在做梦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笼子?
即使是真的笼子,应该也有门的吧?
叶梓努力摸索,终于找到了铁杆交汇、类似于笼门的地方。可是,那里却满是铁链,还挂着两个拳头那么大的锁!
叶梓使劲拉门,努力将手伸出去,拉扯门锁的部分,但是,根本没法解开。身边没有尖细的东西,他也不是电视上那些可以用一根针就开锁的神人!
到底怎么回事?兔真的想把他关起来?开什么玩笑?!
他开始叫喊:“叶城汐,你给我出来!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就把我锁在这里吗?给我出来!”
他的叫喊奏效了。
一分钟不到,嘎滋一声,房门就被打开了。
长期呆在封闭、黑暗的房间里,就连烛光都变得异常耀眼。
叶梓用手指遮住眼睛,几秒后,才看清从门外走进来的兔。
兔手持古典风格的玉白色烛台,手指和下颌在烛光下,显得相当苍白。白色的宽松袖口没有系上纽扣,衣服的褶皱在光影中渐变,露出银色的细边花纹。
烛台上的五根蜡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将整个笼子映在墙壁上,叶梓这才看清——
整个笼子有十五平方米左右,三米高,拱顶呈半圆形,无论是底圈,还是顶部,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根本就是个放大了的黑色鸟笼。
“你什么意思?”叶梓冷声问。
兔的心情似乎不错,他走过来,温柔地抚摸着鸟笼纯黑色的铁丝花纹,道:“阿梓,你知道吗?为了制作这个笼子,我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呢。焚烧、熔解、酸洗、拉拔……我上的漆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对照了上千张照片,才制作出了洛可可风格的图案。你看,这就是荆棘丛中的玫瑰啊,有的已经盛开了,有的还含苞欲放……”
兔的声音被叶梓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打算把我关在这里面了?……我的手机呢?”
“啊,一不小心扔掉了。再说,这里也没信号。”
“这他妈到底在哪?!”
兔的眼睛微眯,浅色的眸子好似一汪水,微微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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