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世子妃》第61章


没有一段时间地消沉?季微明原以为自己想通了某些方面,可二锅头这个回答让他顿时又陷入了迷途。
难道,只是一个意外,和京城没有任何关系?江里的水贼也只是普通的水贼?
阮棠绫抬头看向秦拂玉的时候,秦拂玉也正在看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发现。这座酒楼里没有季啸派来接应她的人。
眼神交汇,季微明对着阮棠绫点了点头,垂下手轻轻握住,好似在让她放心。
可刚才,明明是谁忧虑重重,而她却全然没有紧张感。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就像是当年在黑沙漠,阮肃拼了命地带着她跑去黑戈壁,终是留不得柳重天一命,一杆枪杀得血花四溅,愣是在一群人的保护下冲了出去。
危险对她而言太熟悉,如果季微明从小的危机感是身边的尔虞我诈,那么阮棠绫便是刀枪火海,黄沙白骨。
末了,二锅头又补充道:“我让几个弟兄去江附近找了找,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谁也不知道那些尸体去了哪里。别人不知道,可我总觉得怪异,这里边像是有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外人看不出来。”
“多谢!”阮肃抱拳道:“有劳了!”
二锅头冲着整桌人挥了挥手,又匆匆地跑了下去。
秦拂玉这才走了过来,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什么都没有,镇州那么大的地方,兴许埋伏不是在此处。”秦拂玉说道:“除非……除非皇上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到了头,准备把我这颗棋子一起弃了。”但这又不太可能,毕竟,王如衍不会同意。
季啸又怎会为了一颗棋子,伤了爱臣的心。
“吃饭吧。”季微明吩咐道:“吃完饭渡江,结了冰船只行驶速度慢,咱们要赶在天黑前到对岸!”
一行人的速度很快,到了未时,一天里温度最高的时候,河面的冰又薄了许多。
江上的小舟三四叶,悠悠地停在江边,正在和往来的人们打招呼,无非就是,这些船主向那伙水贼交了保护费,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季东停了下来,喊道:“船家,去对岸,全包了!”
“好嘞!”船家靠了岸,招呼着身边几个兄弟,几个人将马匹牵了上去,正巧江边又来了一行人。
那行人的数量和季微明等人差不多,对着季微明点了点头,两伙人各自无语,其中一伙便等在了江边。
船只渐渐离了岸,船主悠闲地驾驶着小舟,岸上的另一伙人突然转身离去,朝着临江的另一个方向,择了一条偏远的山路。
小舟行到水中央,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席卷来一阵狂风,刹那间似要吞噬天地湮没风云,天端的光亮骤暗,船上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叫:“出事了!”
船家掌控不好船,急得直跺脚,喃喃道:“起风了,起风了!冷静!”
大冬天何来这么烈的风!
船中人突然感觉到船底的摩擦声:“漏水了!水下有人,水贼!水贼来了!”
“别慌,我们是教过保护费的,水贼不会来抢我们!”船家还欲解释,只听得船的另一端“豁喇”一声巨响,小舟从船底中央裂成了两块,冰冷刺骨的江水涌了进来,有齐身的高度,还在不断上涨!
而其余几艘小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轰”!
江面震起一片的水浪,就在江中央,江岸上上的行人看不见,可酒楼高处的人却看起了溅起的水花,和一个月前一样!
只是水的颜色没有红,酒楼上的人眼睁睁看着小船沉入了水底,心中顿时惊起恐慌。
这群水贼,怕是转性了呢!
船里的人入了水,一阵钻心的寒冷过后,慢慢适应了下来,水下有一群穿着浮水衣的人,看见船上的人落网了,顿时将水网一收,十几二十个人一起被套在了网里。朝着江下游潜了一段路程,移开江岸石壁的壁门,把人拖了进去。
进去又是一段漆黑的路,而后越发宽敞和明亮,似是水贼的聚集处,放着和真人一样高的雕塑。
将网中人往地上一丢:“大人,抓来了!”
前方的人顿时转身,眼神掠过网中人的一刹那,手中的杯子愤而砸地:“一群窝囊废!抓错人了!”
网中根本没有季微明和阮棠绫等人,而是一群生疏的面孔,正是季微明他们要上岸时后来的一行人。
而那个被称作大人的人一转身,竟是王如衍!
他眼神阴鹜,有一线杀机从脸上掠过,紧握的拳头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问好放了,去追查季微明的下落!”
“是!”
……
季微明一行人此刻正在往镇州的镇君山上行走,镇君山地势平坦,要翻越过去依旧比渡江来得耗时。
“季微明,你确定那江里有京城的人吗?”阮棠绫并不在乎往那条路走,只要能安全到达西怀,比什么都好。
秦拂玉也在怀疑中,若江中真有埋伏,便说明季啸已经放弃了她这颗棋子,意欲将她一起杀死在镇州。
毕竟,长漪被季啸带走了,陆寻风也和秦拂玉处了一段时间,倘若两人一口咬定秦拂玉在季府的举动有不合理之处,季啸也会对她产生怀疑。
对他来说,这些一手培养的都是棋子,一盘棋上的棋子数是固定的,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个江山的执牛耳者,这个一手操控棋盘的人,他可以任意地丢弃任何一颗棋子,然后用新的填补。
季微明看了一眼阮肃,他沉默不语却默认了季微明突然改道,便说明他也起了疑心。
季微明毫不避讳地在众人面前摸了摸阮棠绫的脑袋,此刻心情不似在临江那么沉重,微微一笑似山间清风拂过绿草野花,即使一片白芒,都突然间有了些盎然绿意的蓬勃生机。
“棠棠,你要是从来都不杀人,突然有一次失手或者有预谋地杀了很多人,接下来会怎么样?”
阮棠绫想了想,侧着脑袋回答:“度日惶惶,怕被人察觉,也怕死人化作厉鬼来找我寻仇吧?”
“我起先问二锅头,水贼杀了商船上的人之后有没有平静几天,他说他们依旧照常劫船。你要知道,按照二锅头所说,水贼劫船只劫官员和商贾,说明他们每次下手前都要仔细观察分析一番,若短时间内杀了人,一来心有不安,二来怕官府盘问,三来临江百姓心中惶恐,那还有这份闲心思?正常情况下,应是赶紧处理尸体,淡出众人视线,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出来犯事。”季微明向阮肃询问道:“老丈人,你说是吧?”
阮肃点头:“只可惜二锅头所说那天,水底下死得并不是什么京城来的商贾,而是那批水贼啊!”
众人默,心中豁然开朗。
怕是那商船根本不是商船,而是京城派来的官船。水贼通过船在水里的沉陷刻度判断这艘船上有多少货物,却没想到里边根本没有货物,都是人。京城来的士兵入水后杀了水下没有防备的水贼,占领了他们的老巢,为了掩人耳目继续以他们惯有的频率劫船,为的就是等待季微明的到来。
那些水贼的尸体被清理掉,百姓报案之后镇州官兵来查案,自会收到来自京城的警告,于是匆忙离去,百姓们便以为,那群死了的“商人”顶不是什么好人。
阮棠绫突然间停下脚步,蓦地抬头问道:“那刚才那行代替我们进船的人……”
“不碍事,他们只想杀了我,并不会滥杀无辜,否则何须将劫来的财物换成粮食分给临江的穷人?。”季微明安慰道:“江山是他的江山,倘若他都不爱惜自己的子民,那么亡国之日,指日可待!”
笑容里意味深长,若非季微明从来没有表现过逐鹿天下的野心,否则阮棠绫定会觉得,大纪江山会易主不易姓。
可惜他并非执掌江山的最佳人选,季微明只想回到西怀,和他从未见面的父母相聚,带着如花似玉的老婆过悠闲的人生,肆意打闹肆意玩笑,只要西怀不倒权力不散,那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他的野心不在天下,在他久违了的亲情和家。
“丫头,走了。”阮肃眺望镇君山,叹了口气:“路还长着呢,他们一定会追过来,我们须得早日离开镇君山。”
季微明拉着阮棠绫一步一步向上爬,季东看了一眼镇君山的地图,道:“镇君山连接了镇州和江州,出了镇君山过了翎城就快到了西怀的边界,到时候咱们就安全了!”
“加速前行!”季微明将大氅裹紧了些,阮棠绫的手心温热,她张望着远处的山脉,忽而抬头露出一个笑容。
没有太多的疲惫,反倒是这样,才让季微明有些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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