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姻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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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喜正躺在床上思东想西时，听到邢娘打开了福寿巷的大门，又关上了门，又听见整理窗帘的声音，接着听到脚步声，可另一个脚步声不像是秀娃的。他看着打开披屋电灯的秀珍问道：“秀珍，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回来？外屋是谁？秀娃呢？”
只见邢娘脸色红彤彤，灿烂的对他一笑，对外屋喊了声：“徐尧！你进屋亲自和你师父说。”
“徐尧？难道奇迹真的出现了？”张宏喜心里一阵惊喜，一面忙起身，一面忙说：“徐尧来了！”
只见徐尧大步走进披屋，一把扶着拿过拐杖准备走出来的张爸，忙将他扶坐在床边上。他扑的双腿下跪，恳求着说：“请允许我娶静妹为妻！请允许我改口称你为爸爸！”张宏喜和邢娘，忙将徐尧扶起，张宏喜反倒冷静下来，平静地对徐尧道：“我答应之前，我要弄清楚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张爸问：“你父母同意吗？”
徐尧答：“同意！”
“对待社会与论你有思想准备吗？”
“有！生下的孩子我1定当己出，精心抚养成才。”
“张静的身世你了解了吗？有思想准备吗？”
“邢娘和我说了，我有思想准备，我本无意仕途行政，只想干好分给我的技术工作。”
“有一个大原则你必须同意，我们不分家，只要我活一天，我就当一天家。结婚前除为张静治病由你负责外，你再拿三百元钱出来修房子。你要负责一套新家具结婚用，今后每月工资全数交给我，我给你留十元钱自用吃午饭。你另外想法挣到的钱，你自行安排。张静和生下来的孩子的开支，由家里统一安排。”
“我同意！全听爸爸安排。”
“你叫我张爸张伯都可以，叫她为邢娘不变。”
“是！张爸！”
张爸又仔细看了一看满脸诚恳，满面笑意的徐尧，又看了看喜孜孜地站在边上的妻子，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就是命！”
他又对邢娘说：“秀珍，徐尧今天住这里，你到外面铺好床，换新的被套和被单枕头毛巾。”邢秀珍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张爸叫徐尧拿了张凳坐在他对面，低声的问徐尧：“徐尧，秀珍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会和我结婚？”
徐尧说：“邢娘告诉我，当年张静父母将张静托给你时，你要求把邢娘留下来帮你一起照顾张静，当时大家约定，邢娘到了17岁，张静父母还不来接她俩，她就嫁给你，若17岁后，张静父母再来接她俩时，邢娘的去留由她自己决定。但都要给你一笔养老金。”
张宏喜又问道：“没和你再讲其它什么？”
“没有”
“有没有讲张静父母给她留下什么？”“没有。”
“有设有讲张静父母留下钱给我？”
“也设有。”
张爸仔细看了看徐尧的眼睛，习惯性的用左手中指敲击着床杠，眼睛看着无穷远，对徐尧威严地说：“徐尧，我告诉你，张静父母当时将她俩留给我，是留了10两黄金和3万美钞给我的，秀珍是不知道的，我也从来没和秀珍说。1949年还没解放，美钞就没法用，为抢救静丫头，当时用掉了五根小黄鱼。静丫头读初中时，要学音乐，要买手风琴吉它乐谱，我又偷着换了一根小黄鱼。剩下的钱，我准备天下太平了，政府允许使用美钞和黄金后，我准备将我家全部翻楼房，一家人窝窝暖暖住在一起，你看那有都好！”
“是的，张爸。”徐尧真心诚意说。
“我再问你，她还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再说什么了。”
“她有没有说要离开我什么的话？”
“没有！绝对没有！”徐尧忍不住急了起来！
张爸看着发急的徐尧笑了一下说：“别急！别急！她不告诉你的原因是要让我告诉你。但我要告诉你，我一旦将事情说出来，倘若你不肯接受，则你和静丫头的婚事就谈不成。所以你要仔细的听我说：当年是我要求我堂兄夫妇将秀珍留下，协助我照顾静丫头的，那时秀珍只有十二三岁吧。当商量到后来，我提出若老蒋在三四年内无法打回来，他们又没法回来接她们俩时怎么办，秀珍堂姐就说，人不能分散，秀珍到17岁就要和我成亲。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秀珍死活不依，大哭大闹。我当时就想，他们不可能不回来接自己的娃的。就对他们说，秀珍17岁后若我堂兄回来接两个孩子，秀珍留去自愿。秀珍人小鬼大，当时又和我初次见面，设有生情。她说她不能1辈子和1个老头过，静娃子1结婚，她就随静娃子走。秀珍堂姐说，静娃只能是招女婿，不可能嫁出去时。可她坚决不依，下定决心，说静娃子1结婚，她1定要走人，跟牢静娃子1起过。她1个123岁的女娃，竟说她不能1辈子老和老头睡，她太吃亏了，我们3人1听，笑了起了。我开了一句玩笑说，我给静娃找对象时，说好先让她和新女婿睡，可她还是不依，说宁可做小，也要随静娃子走。因时间太紧，天就快亮了，我堂兄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因此不能再拖下去，3人想想反正是骗骗小摆细的，说真的，当时我也没想到后来真的会娶她做老婆，3人商量了1下，只好答应她，她又坚持写下文书，也只好写了文书给她。这次为张静找女婿，她横竖看不上，我最后定下两个人中间挑一个，她更是反对，拿出了这件事和我争执，她说，她不满意的别想搞成，张静宁可生个没爹的黑人黑户！也不随便嫁人。现在你向张静求婚，她比那个都高兴。我问你，你怎么打算？”
徐尧听了这件荒唐透顶的乱世寄缘，开始，真是又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这段离奇的乱世姻缘，又要延生出另一段乱世寄缘来！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但又一想，这下可好了！他和邢娘的私情，至少在张爸这一关上，是没有问题的了，但决不能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因此他装得很不开心的样子低着头不响。两人闷了一会，徐尧只好说：“一切听张爸的安排。不过无论如何张静是瞒不了的，这个问题不解决，此事也不能兑现。”
“对！对！”张爸显得很高兴地说：“等一会我叫她上你的床，若她真过去要你，你就把她问住！看她怎么说！”
这时邢娘已将外面的床铺好，将换下的衣服洗好，进来对他两人说：“说好了没有？快12点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徐尧，外边床铺好了，去睡吧！”
张爸这时对徐尧做了个无法理解的手势说：“去睡吧！”
徐尧拉好蚊帐，关了灯，刚用新被套套的锦线毯盖在身上时，张爸和邢娘开了灯，一起走到他的床边，张爸对徐尧说：“徐尧，她坚决要兑现，你要张静做老婆，必须将丈母娘一起偷娶过去，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不便多管，你们俩慢慢解决吧！”他就撑着拐杖回到披屋里去了。
邢娘走过去将房门关上，上了门梢。徐尧坐起来对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邢娘说：“邢娘，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弄清楚了，我想其它人都有办法瞒，张静肯定是瞒不住的。”
邢娘坐在床边，一把拉过徐尧，在徐尧耳边低声问：“老张有没有问过你，就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张静父母给没给过东西给我？”
徐尧吃惊地说：“张爸问了！我说你没告诉我。”
邢娘既深情又表示彻底信任徐尧说：“好！那我现在告诉你，张静父母确实给了我东西，此事只能我你张静3人知道，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好人张宏喜在内。一件是有关张静结婚后，我要随张静走的由4个人签字的文书，另1件是我堂姐给张静的一封信，第3件是他们在1945年存入新加坡第2花旗银行的1笔好几十万美圆的存款，存期30年，1975年6月1日到期。还有一些文件，张静父母关照，只有等张静结婚后，才能拿出来看。我想，张静看了她母亲的信以后，决不可能不接受我跟她一起嫁出去的约定，张静的工作我负责来做，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等你们结婚后，我们3人一起将东西取出来看一看。不过将来能不能得到这笔钱，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我可一定要随张静嫁给你的。这是我从12岁开始就下的决心！何况我是那么喜欢你，我实足32岁了，这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徐尧听后，在大吃一惊的情况下，他无话可说，难怪邢娘她刚才要豁出去和他在市中公园做？原来是要弄出个既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