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遗香》第34章


而成。摆盘后上头覆一层薄薄的糖霜便是甜口,撒些细盐和胡椒粉又成了咸口。这炸玉兰片入唇脆嫩,又带了花类特有的清香,平日里不配茶,空口吃来当零嘴也很是不错。另一盘则是玉兰蒸糕,用糯米糕一层层夹了玉兰花瓣和果脯上锅蒸制而成。米糕雪□□糯,中间果脯粒大饱满,最上头更是细细撒了一层红绿玫瑰丝,看着便很是香甜诱人。
“我娘家到我这一代早已落魄的不成样子,偏还要守着读书人家的穷讲究,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的,我偏不爱听这些,后来又嫁给了清让,真算是我们家最出格的那个了。不过这穷讲究也还有一点好,这些吃食上总是比别家的要用心些。你们喜欢就多吃些,回头我把方子抄给你们,回去你们也能自己做。”许意蝉浑不在意自己的过去,大大方方摊开了说。
秦蔓芸和薛沁自然欣喜的应下了。
三个女人聚一起,聊起天来自然更多偏向些家长里短、男女□□的。秦蔓芸和薛沁本顾虑着许意蝉新寡,有意避开些事不提,谁知她自己倒不太介意的样子,先是打趣的问薛沁有没有中意的人了,如果还没有的话她倒是想牵个线。原来舒清让有个侄子,为人不错,与薛沁年岁相仿,也还在读书的。舒清让的侄子,自然家中条件不会差,且许意蝉说了好的,人品应当过得去。闻言薛沁还不置可否的,秦蔓芸却是心中一动,薛沁自从来了梧叶别院,闷闷不乐的,也鲜少出门,这样老把自己关在家中也不是事,不如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人,即使最后不能成,分散下注意力也好的。
秦蔓芸打定主意,不免便多问了许意蝉几句。二人这一番细细问答下来,得知那侄子竟是与薛沁同一学校的,再问名字,回道叫舒斯云,更巧了,说起来秦蔓芸也见过的,就是当初为了庆祝阮怜珠嫁入薛家举办的舞会上邀请薛沁跳舞的那位男同学!秦蔓芸与许意蝉都有些意外,也许薛沁与那舒斯云还真有些缘分也说不定。薛沁自己呢,心底里细想来对那位男同学印象也还不差,只是没来得及真的发展出什么,就有了孔繁嗣在里面横插一杠。想到孔繁嗣,薛沁心里不免一阵黯然,这么一个可恨的人,她竟还对他有些念念不忘的。于是本想推拒的薛沁,到底默默接受了秦蔓芸和许意蝉的安排,答应过几日与舒斯云出去看看电影喝喝茶。
三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茶水点心都用了些,临近午时,天空却越来越暗了,竟然是像要下雪的势头。许意蝉本是要留秦蔓芸和薛沁一起吃午饭的,舒氏缂丝厂的会计却已经找上门来了,许是有事商量。秦蔓芸二人见状便打算起身告辞,许意蝉一路相送,薛沁有些怕冷,先赶着回去了。秦蔓芸看出许意蝉是有话想对她说,便走得慢了些,果然送到门口,许意蝉才开了口:“秦小姐,你知道薛将军近几日替那谢家大小姐谢藻挡掉追求者白城张公子这事吗?”
“润之有跟我提过,那张公子太霸道了些,缠的谢藻头疼,一般人也惹不起他。谢藻毕竟是润之的表妹,便请润之出手帮忙了。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吗?”
“可我听说那谢藻与薛将军不是亲表兄妹吧?老话里总说表兄表妹天生一对的,也就是最近几十年兴了西洋医学才改了,说近亲结婚不好。你家薛将军那么出色,保不准谢藻就有些心思。”实际上谢藻当众对张公子放话说死也不要嫁给他,要去嫁给薛鸿霖。那张公子被扫了面子,回去就纠集了一班人找薛鸿霖的麻烦。虽然最后反被狠狠收拾了一顿,不敢再来骚扰谢藻,张家对薛家的敌意却是更大了。这事目前为止算是解决了,流言却止不住。且这种夹杂了权势、争斗的青年男女的爱恨情仇一向深受广大民众所喜爱,这几日外头都要传疯了,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谢薛两家已经在筹备婚礼事宜了。许意蝉不比秦蔓芸,她是在商界经常行走的,消息比一般人都要灵通些。这段日子秦蔓芸与薛鸿霖的聚少离多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自然担心秦蔓芸会被蒙在鼓里。“”
“秦小姐,这些话原不该我说,疏不间亲的道理我是懂的。只是我与你实在投缘,我与清让又是这么个结局,实在不想让你也有遗憾。有些话我也没处跟别人说,今日就一道跟你说了。我们女人家,来到世间起就不比那些男人家自由,各种规矩和约束都要比他们多。从小学的是如何持家交际,大了也不似男子,没什么选择只能嫁人,为一个陌生的男子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说到底一辈子为男人而活。现在说是比从前好些了,也兴起来要让女孩子出来上学工作,但也还只是明面上。你看那些上了学读了书的小姐们,你问她们要文凭干什么,她们一准告诉你,为了嫁得好些。我这人脾气犟,从小就比别人倔些,凭什么那些男人们什么都不做就处处比我高一等,就因为我生就女儿身。我读书,就要读得比家里的那些男孩子还要优秀。也是在学校里的一次偶然,我遇见了清让。我知道外面怎么说,也知道自家人和舒家人怎么看我,可是我从来不后悔,如果我这一生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才要后悔呢。”
“可是秦小姐,我还是要劝告你一句,女人和男人生来受的教导就不一样,女人会有从一而终的念头,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男人则不同,他们被教导要以事业为重,要为家族开枝散叶。清让总说我是他一生唯一爱过的人,为我不再接近所有妾室,我也相信他的话。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在遇到我之前与他的妻子和妾室生儿育女,甚至我清楚,如果我没有出现,为了其他原因,他也不会为前妻守节,而是续娶他人,不论有没有爱,就这么过完一生。”
“如秦小姐你所说,薛将军和你彼此相爱,可是你可能从没想过,也许他为了一些原因,会有别的女人,或者你并不在意,但我观你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你便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的想法,免得最后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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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鸿霖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了,藏书阁里的灯还亮着。薛鸿霖走进去,看见秦蔓芸趴在一本翻开的书上睡着了,她小小的身影在两旁高大的书架投下的阴影里更显得安静纤弱。低矮的天花板上吊着的铁皮罩灯散发暖黄的光,角落里摆放着的留声机正好放到了歌星周旋的新曲《望月》,只听一个清澈的女声温柔而缠绵的唱着:望着月亮的时候/常常想起你/望着你的时候/就想起月亮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常常望着月亮/那溶溶的月色/就像你的脸庞/月亮抚慰/抚慰着我的心/我的泪水/浸湿了月光/月亮在天上/我在地上/就像你在海角/我在天涯/月亮升的再高/也高不过天/你走的多么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你走的多么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歌声环绕在藏书阁室内,衬的外头的黑夜越发寂静。薛鸿霖听了一阵,走过去关了留声机,又折身回来,将自己的外套给秦蔓芸披上,刚想抱她回屋,手一动,她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秦蔓芸看见对面屋顶上的黑色砖瓦覆了一片皎洁的流光,然后才看见身边的薛鸿霖:“你回来了,外面是下雪了吗?”开口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原来只是月光啊。”秦蔓芸伸手笼着薛鸿霖给她的衣服,有些遗憾的道。她走到窗边才看清,外头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曾经落过一场大雪的痕迹,想来今日白天里酝酿的那场大雪要等到明天才能下了。不过转瞬秦蔓芸又开心起来了,今夜的月色原来那样好,照得院中景物都像沉在了清澈至极的溪水中一般,纤毫毕现。
薛鸿霖习惯晚睡,秦蔓芸刚睡了一觉,走了困意,也不大想睡。难得碰见薛鸿霖回来,二人也不急着去睡了,秦蔓芸又去开了留声机,将声音调低,然后和薛鸿霖倚在窗边,看着月色,随意闲话。
“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你的,不过也不差这一会了。”薛鸿霖忽然从大衣的衬兜里取出一个细细包裹的银镯子来,那镯身被做成了枝蔓缠结的模样,上头镶嵌的各色宝石便是枝头上的花苞,半开半放的,让人联想到春日的盛景,美丽而柔和。薛鸿霖替秦蔓芸戴上,雪色莹然的肌肤映着宝光流灿的镯子,很是不错
“好漂亮的镯子,我很喜欢。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送我礼物?”秦蔓芸想到了上午许意蝉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说的很对,不过秦蔓芸更相信薛鸿霖,如果要和谢藻发生些什么早就该发生了,毕竟他们相遇在先。
“我在拍卖会上看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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