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第57章


江河吓了一跳,以为杨立行在调戏他,当即抱着本子就朝他的脸摔去,并且骂道:“你不要脸!滚开!”
杨立行抓住江河的手腕,表情都没变过:“我就轻轻咬一口……你身上实在太香了。”
“张槐!”这人看着瘦,但是力气非常大,眼看着抗争不过,江河迫不得已朝张槐大声喊道。
张槐赶紧过来拉开杨立行,对于江河前几天的担心他真真切切感同身受起来,有些生气地说:“杨书记,请你自重。”
杨立行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依旧笑着说:“咬一下嘛,又没说非要咬掉一块肉,大惊小怪。”
江河气得发抖,胸脯上下起伏,从来没见过无耻地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他不想跟这种人浪费口舌理论,收拾好东西就和张槐带着学生回去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肖沫儒忽然来找江河,问他上午带出去的学生全都回来了没有,江河虽然在有些事情上神经大条,但是这种事情他敢打包票没有出现差错。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高皓后面两节课都不在教室,门卫就见你带着他们出去过一次,后来也没见他再跑出去,他妈来学校找他回去吃饭,可是找遍了学校都不见人影。”
如果只有江河一个人带着学生,听到肖沫儒这样说,他可能会怀疑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带回来所有学生,但是张槐也跟着他一起,他不可能也没注意到吧。
张槐记地很清楚:“二十五个孩子,出发前、回到学校后,我都数过,还叫他们在点名册上签了名,少一个很容易发现,而且我们也没有走多远。”
“我不是怀疑你们,不过就是来问问排除一下家长的疑虑,以前也有学生上课期间偷偷溜出去玩,我再找找。”
肖沫儒说完就打算离开,江河觉得如果不是出去写生的话可能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当即饭也吃不下,和他一起出门了。
原以为学校不大,南星村不大,找一个四年级的小孩子很容易,一直到下午天都要黑了,高皓还是不见人影。
高皓的家里人都急疯了,最后几乎半村的人都出动去找孩子,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人们的心也跌落到深谷,警察来了立了案,也是跟着漫山遍野地找。
晚上十一点,人们回到学校附近汇合,正在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一个清瘦的男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背着一个男孩慢慢走近。
江河伸头仔细看了一眼,就见那个人居然是白天那恬不知耻的杨立行。
“我对这里的环境不熟,不知道找到这孩子的地方是哪里,他好像从树上跌下来,快带回去看看有没有哪里摔伤吧。”即使杨立行收敛了脸上的笑,可他说话时依然显得很轻松,村里有人还不认识他,张云远就给大家介绍了一遍。
“太感谢你了!杨书记,我们一家子永远都会记得你的恩情!”高皓的爷爷奶奶几乎老泪纵横,他爸从杨立行背上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也十分感激。
杨立行摆摆手,连声说:“没事,没事。”
高皓全身没有伤口,却昏睡不醒,医生说他失血过多的症状,他家里人虽然意外,等高皓醒了却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倒是肖沫儒在学校操场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墙洞,为绝后患,他赶紧找人将洞给补上了。
第一次带学生出去写生后就发生了这种事,心有余悸自是不用说,还因为有愧于肖沫儒的信任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
江河去找黄衫想问问他知道什么,不是觉得这事有点玄,仅仅是认为黄衫本事大。
那妖怪则蜷成一团睡在他给雪球买的吊床上,打着哈欠连头也没回:“你不能事事都期望别人给你结果,我也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万物之一,而我之所以知道的比你多,是因为我明白,过多的依赖心理可能会导致脑子更加愚钝。”
不指点他就算了,拐弯抹角嫌弃他笨算什么好本事?
出乎意料,江河看起来没生气,他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说了句:“你起来。”
这下轮到黄衫诧异,爬起来懵懵地望着他。江河把他推下吊床,然后把吊床拆了准备收起来。
黄衫被推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接连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颜面扫地的他哼道:“小气鬼。”
不假思索去找黄衫的确是江河欠缺考虑了,黄衫以前也说过,互不干扰才不会破坏自然法则,这世上未知的事物太多了,因和果息息相关,不解其中之谜也许只是万千变化中的一环。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带起了一阵不小的惊慌。
第34章 阴云
高皓失踪只是一个开端,此后接连有小孩无故失踪,虽然最后小孩子都被找到,但是无一例外长时间昏睡不醒,醒来后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村民们日防夜防,也还是没办法阻止类似事件发生。
有人开始怀疑村子附近是不是出现了专对小孩子下手的变态,迷晕小孩子再带到山上去……想着孩子们身上可能出现的情况,不仅有孩子的家长忧心忡忡,其他大人也开始自危。
警察带着村民搜寻了所有可能藏匿犯人的地方,最后无功而返,只是叫大家更加注意自己家里的孩子。
小孩们认识不到事情的危险性,上课放学吃饭打闹,天还没黑就被勒令回家睡觉的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大人们是在为他们着想。
因为无知而无畏,也是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万幸的是,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十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孩子不见。
大人们观望了几天,认为那个“变态”大概是真的走了,这才对孩子逐渐解除了限制。
然后有人说这也许是孩子们合伙起来捉弄人的把戏,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大人的关注。没有几个人觉得这个解释合乎情理,但因为找不到另外的说辞,暂且就这样自我安慰了。
上完一节对于他来说最最失败的美术课之后,学生们昏昏欲睡,他也被影响得讲话都没了力气。等学生们一个个慢慢悠悠出了画室,江河心神恍惚地将椅子和画架靠墙码放整齐,打扫好卫生刚要走,这才注意到肖沫儒一动不动站在画室门口。
“你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在外面看着。”
这样一句话,仿佛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江河霎时精神百倍,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谁知肖沫儒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关你的事,这两天我基本都在教室外面看着他们上课。你不知道,他们以前从不会因为贪睡迟到,课堂纪律也不会那么散漫。我总觉得,这还是不正常,不,是太不正常了,我去问过家长,都说是吃完晚饭一沾床就睡了,要是春困的话,也不至于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应该相信科学,但谁能坚定地告诉我,我的感觉出错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困扰,眉毛皱成一团,江河在听到他第一句话时就有点放松警惕,后面基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迷迷糊糊中胡乱点了一下头:“嗯。”
肖沫儒哭笑不得:“小江老师,你看起来真的像是没睡好,是怎么了?”
看到江河瞬间脸红,没等他说话,肖沫儒就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揶揄道:“年轻时候爱情,既是甜蜜又是负担,是这样吗,小江老师?”
是什么呀,完全没听明白,默默在心里吐槽,也想很无辜地表示自己不知道,可是肖沫儒说的是事实,爱情有时候真的跟矛盾并存。换另外一个人和江河说这些,江河要么嫌对方猥琐要么觉得自己矫情,面前站着的是肖沫儒,他对他的敬重是自然而然的,即便认识时间不长,他也愿意同他讲心里话。
“肖校长,你别笑话我,我怀疑现在这个张槐其实是兔子精变的。”
说了让他别笑,可他作为一个长者该有的威信在江河面前完全没有体现到,江河话音刚落他就笑了出来,看得出来是想忍的,没憋住,还让一口气呛到了嗓子眼,咳嗽了半天才停。
江河怨念的眼神盯着肖沫儒,神情之中带着一丝谴责。
“对不起,实在抱歉,你不知道你刚刚一本正经的样子多么……多么……”作为一个文化工作者,语数外全都教过的全能校长,居然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词是什么,“额,虽说反差感是意料之外,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难接受吧,你们俩从一开始不就是他黏着你吗,说明他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谁都有过青春年少的时候,江河苦恼的样子让肖沫儒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他出生时的年代不如现在开放,被束缚的感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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