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第79章


张柳的电话响过,是秦显昱打来的,江河看他锲而不舍,十分“好心”地直接把张柳电话关机了。
过了没多久,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隐约还听见有人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看,真的有鸟人诶!”
走到窗边朝下面望,只见在医院绿化草坪旁边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在缓慢艰难地移动,隐约可见黑影中手臂挥动,但很快又全被黑色覆盖。附近的保安冲过去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把黑影包裹的人解救出来。
那些黑影像是烟雾一样四散开来,确实是一只又一只黑色的鸟雀。
江河把张槐叫过来一起看:“张槐,你看那人像不像你姐夫?”
哪里是像,分明就是秦显昱!
秦显昱到病房时整个人臭烘烘的,衣服头发上都是鸟屎,脸上手臂上还有鸟嘴和爪子造成的伤痕。
他脸色更臭,不过却没有第一时间骂他们,而是径直走向卫生间。
有护士跟在他身后进来,将一套病号服往床上一放就急匆匆跑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臭气熏天的鸟屎味道。
江河憋着笑对张槐说:“看来你姐夫今天的运气好到天怒人怨。”
没等秦显昱出来迁怒他们,江河就拉着张槐溜之大吉了。他们在停车场转了一圈,最后找到秦显昱的车,受他的“好运”影响,附近的好几台车都得到了众鸟的“恩泽”。
“张槐,你觉得为什么那些鸟要跟他过不去?还有赵佳那里的,真的是巧合吗?”江河问完,看到周围树上还停着一些鸟,于是就朝它们喊了一声:“喂,你们有谁能听懂人话吗?”
鸟全被他的叫声惊起,发出一些类似人的不爽的大骂,路过的几个病人家属也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都把他当神经病了。
经常性做事不过大脑,太过于想当然,江河既懊恼又尴尬,掩饰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张槐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揽着他一边往医院外面走,一边说:“我姐夫养了一只鹩哥,它会模仿我姐的声音,在赵佳那里时,我觉得那声音更像是它发出来的。我不清楚它还在不在我姐夫家里,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鹦鹉学舌江河听说过,他也知道很多鸟包括八哥,鹩哥,以及一些乌鸦喜鹊等都能模仿其他鸟雀的声音,甚至是学会简单的人类语言,因为它们的舌头和鸣管都和人类十分相似,因此具备了先天的发声条件,但它们通常是无意识的,是被人类引导加上反复刺激然后形成的一种条件反射,就是说它们本身并没有主观说人话的意思。
简单来讲,就是它们并不能听懂人话,作为鸟类,它们日常用语当然还是鸟语。
“模仿你姐姐的声音?那它会跟人对话吗?”在长时间的驯化以及训练过程中,不排除一些鸟聪明伶俐掌握了与人沟通的技巧,如果能确定在赵佳那里听到的其实是鹩哥发出来的,那说明它已经跑了出来,用什么手段暂且不管,它为什么要去吓赵佳?
“不知道,”张槐摇头,“我只听过它学我姐说话。”
多数野生动物不像家养的动物那样亲近人类,即使江河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他也知道那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鸟类比其他动物都敏感更容易受到惊吓,不等他靠近就会立即飞得远远的。
“要是小谷在这里就好了。”感叹完,江河又灵光一闪,“张槐!我们赶快回去吧,明天把小谷带过来!它是鸟,肯定能和鸟打成一片!”
“小河,你怎么知道那些鸟就一定和我姐的事情有关?”看到江河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逝去,张槐又说,“试试看吧,或多或少会有一点联系吧。”他知道江河是太心急了,迫切地想帮他解决问题。其实他原本想把江河送回去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再过来的,这样看来肯定是行不通的。
江河又试着找路旁的鸟询问,没有一只鸟肯让他靠近。
“气死我了!城里的鸟除了不讲卫生还不懂礼貌吗?越来越觉得小谷是我见过的最善解人意最通情达理的鸟!”
第49章 消逝
“我可以不去么?”
一个flag倒下了,还有成千上万的flag正在立起的道路上,不就是打脸么,反正也不是没被打过,况且除了他没别的人看见。
假装不在意地看了看门口,对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小谷,江河也没想逼迫它,只是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谷摇头:“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沉重,你们需要我的话我还是会和你们一起去,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到你们。”
江河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说:“不用勉强自己,我也担心带你去会遇到危险的状况,还有雪球呢。”
雪球:“哼!”
不管江河如何哄它,它都坚决不理江河。实在被吵得烦了,它满含着怨气道:“你不是还有猫吗!”
江河料想过它会因为自己又养了猫而生气,没想到反应会这么激烈。
“乖雪球,你看阿花还这么小,无家可归成为流浪猫会受欺负的,它只是偶尔睡一下你的窝玩一下你的玩具,你作为姐姐,是不是要大度点?”
他不这样说还好,说完后雪球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臭江河,你才姐姐!你全家都是姐姐!”
江河还没反应过来,雪球就咬了他一口,然后一溜烟钻进柜子底下躲着不出来了。
“它……”没人告诉过他雪球其实是男孩子啊?
这下算是把雪球彻底得罪了,不知道等它自己气消要到什么时候。
江河的梦想是有朝一日开个动物园,就目前来看,等到他寿命终止都不可能实现得了,雪球应该是会比他长寿的吧。
其实江河刚刚算是说错话了,即便雪球是女孩子的话,他也不应该要求雪球学会理解和谦让,没道理大一点的就要为了小一点的压迫本性隐忍克制,那种故作的坚强他在家里的几个姐姐身上见到过,三姐虽然不明显还老爱和他发生争执,但在长期的潜移默化中,她还是护着他的。
“陪我玩。”阿花玩性大,吃饱了就追着人的裤脚跑,江河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拿它最爱的逗猫棒跟它玩了一会儿,而雪球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也没露面。
“好了,我不养猫了,明天把阿花送给肖校长,乖雪球,快出来好不好?里面那么黑,又脏,肯定又弄一身灰,出来给你洗澡好不好?”
准备休息前,江河最后一次尝试哄雪球出来,可是柜子底下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让江河有点怀疑雪球是不是早就从柜子底下钻出来跑出去了。他很无奈,但完全没有办法,想叫张槐帮忙挪下柜子看看雪球到底还在不在里面,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又实在心疼他,摸摸他的头,总感觉他还在发烧一样。
“要不要再吃点药?”得到否定的回答,江河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倔。”
从听到张柳昏迷不醒的消息之后,张云远的魂就没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管谁劝都滴水不沾,差一点就要连夜冲去市里将害他女儿跳楼的人千刀万剐,要不是肖沫儒及时出现,拦着他不让他去的张槐可能还要挨打。
以往张云远再生气也只是嘴上说说,现在张槐都三十岁了却险险逃过一劫。他不是不爱这个儿子,只是他也压抑了太久,极端愤怒的情绪不能由外人承受,便一股脑全发泄到张槐身上了。
“白眼狼”“自私”“忘恩负义”……这些词换在别人身上或许能对上一二,张槐真的一点也不符合。
次日天还未亮,肖沫儒就来叫他们两个,因为张云远几乎一宿没睡,早就按捺不住要往市里赶了。
柜子下悄无声息探出来一个白色的小脑袋,嘴巴的弧度虽然依旧翘翘的,给人的感觉却是像要被抛弃似的委屈可怜。
小谷已经又答应陪江河他们一起去了,江河瞅了几眼雪球,终于还是在关门前蹲下身朝它伸了伸手:“过来吧。”
二傻子欢天喜地以为江河在叫它,忙屁颠屁颠跑过来,眼看着它马上要扑进江河怀里,雪球一阵旋风似的冲在了前头。
二傻子被吓了一跳,江河一边搂着雪球一边揉二傻子的狗头笑着安抚它:“乖,我不在家的时候别到处乱跑,肖校长会定时过来喂你。”
二傻子丧气道:“不能跟你们一起吗?”
雪球得意洋洋道:“不能!”
近墨者黑,二傻子也傲娇无比地哼了一声。
一到医院见到秦显昱,张云远就朝着他的脸打了一拳,五十多岁的人,大半辈子都在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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