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鬼话 第七个故事 镇魂钉至第十一个故事》第101章


遗枥锏陌印?br /> 两只手都没得空,莫非他有第三只手。
我瞥了他一眼,他若无其事咬着包子。于是再次看向手里那张牌,很奇怪的一张牌,和我平时看到的牌不一样,大了至少两圈,背面一片漆黑,正面苍白的底上画着个被倒吊在一棵树上的男人
“这是什么。”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我问。
术士刚好把最后一口包子吞进嘴里,以一种几天几夜没吃过东西似的速度:“姐姐不知道?”
“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那张牌从我手里抽了起来:“这叫塔罗,最近很流行用它来给人掐算。”
“哦。”名字很耳熟,见还是头一回。原来传说中的塔罗牌就是这种古怪的东西:“你给我这张干吗。”
“这是给姐姐算出来的。”
“我说了不要你给我算命。”算一次霉一次。
“你以为我想给你算?是它自己跑来的。”
“笑话。”当我傻瓜。
“真的,姐姐。它自己跑来的。”一边说一边把那张牌放到我桌子上,那张画着个倒吊男人的牌。
不知怎的让我有种莫名不安的感觉。它那张脸看上去很奇怪,悲伤而奇怪。
于是伸手把它推了回去:“拿去,我不要。”
“不行的姐姐,我吃了你的早饭,这就是交换给你的东西。”边说又把它朝我推了回来。
“我不要你的东西。”再推回去。
“不可以。”又被推回来。
“拿回去!”稍微用了点力,我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
却不料刚把牌推到他手边,突然像碰到了什么阻碍,这张牌一下站了起来。笔直立在桌子上。
这把我给惊得愣了一下。
也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从外间的店里传来的声音:“咔啷……”
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想过这个铃声会给我带来什么。也没想过,那张倒吊男人的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正午。
或许术士早在那之前就预见了一切,他试图想告诉我什么,但他告诉我的方式并不被我所接受,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
铃声和倒吊的男人。
打开门,门外热得像火炉,划根火柴就能点着的温度,而门外站着的那个男人整洁的衬衫从领口到末梢都扣得一丝不苟。
男人站在一辆线条美得像女人躯体般的银灰色汽车边,手里握着根细长的同车子一个颜色的杖。
“殷先生……”认出他是谁后我吃了一惊,以至一时连话都说不太清:“我……今天我们不开张。”
“我知道。”摘下墨镜他朝我淡淡地笑。有那么一瞬阳光折进他失明的眼睛里,闪出一点黑曜石般的光,让人错觉他那双眼并不是盲的,他在看着你,正如你惊讶而带着点狐疑地望着他。
‘宝珠,这位是殷先生,万盛国际的董事长殷先生。’第一次见到他时外婆这样跟我介绍。
我没有忘记在被狐狸从靛的家里救出来的那晚,狐狸遇到他时脸上刹那而过的神情。
万盛国际的董事长殷先生,他跑来我的店里做什么。
“那……”
“刚好路过,我过来拜访一下碧落。”
碧落是谁?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却又在同时想起了狐狸另一个名字。是的,在他离开我失踪的那段日子,他被这样一群人称做碧落。“他不在。”我道。
“不在么……”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小小的失望,他沉默了一阵。半晌抬头冲我微微一笑:“那么,能不能替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他。”
“当然可以,是什么。”
“我给他在欧洲定的礼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说着话手朝我伸了过来,像是能看到我似的不偏不移。
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接,随即感觉到一丝冰冷的东西悉琐滑落到我手里,金属链条般的东西。这么热的天,而且还是被他一直握在手掌心里,却是这样的温度。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他的手移开了,我看到自己手心里躺着根银白色的怀表。式样很老,并且指针丝毫不会动弹的怀表。
诧异间那男人已经进了汽车,车子很快开走了,我视线追着那辆车的时候却撞到了一双目光。就在车子拐弯的街角看着我,表情有点奇特。
是素和。
我没理睬他,径自进了屋。正要关门门却被他用手按住。
风似的速度,但从他身上表现出来我倒也不觉得奇怪。于是松开手,一路进店,听见他在我身后开口:“那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我拿了块抹布擦柜台。
“那个坐车离开的男人。”
“狐狸的朋友。”
“我没见过他有这样的朋友。”
“你确定他所有的朋友你都知道?”
素和沉默,我莫名有种胜利般的小小快乐。
“他给了你什么。”片刻他又道。
我把营业的招牌挂了出去:“送给狐狸的礼物。”
“是什么,让我看看。”
“一块表。”
“表。他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狐狸送一块表?”
“是的。”
“……也许不给狐狸看比较好。”沉吟了一阵他道。
“你管不着。”
“你对我有意见是么,宝珠。”
“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意见。”
他没再吭声,只是在靠窗的那张凳子前坐了下来。
似乎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开始,素和他就一直很喜欢那个位置,而我一直希望他能改变一下兴趣,毕竟每次抬头就能一眼看到他,对他对我来说都是件不那么愉快的事情。
门铃又响了,客人三三两两从外头走了进来,也有些不能从外面进来的‘客人’,贴着窗在外头看着,嗅着里面的味道,带着若隐若现的身影。如果狐狸或者铘在的话它们会躲得很快,不在,它们就在窗外挑衅地做着这些,因为我是唯一能见到它们的,虐待我的眼睛似乎能给予它们一种变态的快感。
可是大正午的天也能看到它们,对我来说不是件好事,这意味着我的体质正在变差,姥姥是这么说的。于是昨晚那件被我刻意忘记的事情又在我脑子里盘旋了起来,我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早没了血,一醒来就发现没有的,虽然我没有清洗过。可是它没了,像是从来没被从我嘴里喷出来过。
但它终究还是存在过的,即使有一个人在我睡着了的时候试图把这一切抹去。
会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门铃再响,狐狸从外头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阳光的味道,很快乐的样子。
“狐狸狐狸!”熟客对他打着招呼。
“美女美女!”狐狸对她们热情洋溢。
对美女热情洋溢的狐狸应该不会对男人感兴趣,我这么琢磨。
“去哪儿了。”于是随口问了他一句,以免他在美女们的目光里美得找不到边。
“买东西。”他咧嘴笑。
“买什么了。”
“倩碧。”
“倩碧??你有银子买倩碧却没银子付房租??”
“啧,那是脸面上的事。”
“你为什么不去死……”
“哦呀,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活。”
“神经……”
“你总是不肯相信真理……”突然话音嘎然而止,在他目光扫到我手上这只银色怀表的时候。
我就知道狐狸精总是容易被某些漂亮而闪烁的东西轻易吸引。
于是把它拎了起来,朝狐狸方向晃近了一些:“好不好看。”
“哪儿来的。”他答非所问,一边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我有点意外地发现他眼里跳跃着的嬉笑不见了:“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谁。”手一伸,我掌心里那根怀表便脱手攀上了他的指,蛇似的绕了几个圈,在他指尖莹莹折着水晶似的光。
光映进狐狸的眼睛里,那眼里的神情忽然让人觉得有点陌生。
“是谁。”再问了一遍,他抬头望向我,眼睛依旧荡满了快乐的嬉笑,像是刚才一刹那而过的陌生是我多疑的错觉。
“殷先生。”
“殷先生。”重复了一遍,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来过了。”
我迟疑了一下:“是的。”
收手,怀表握进手心:“我对你说过什么来着,宝珠。”
“什么。”我发觉自己在回答他问话的时候嘴角有点僵硬。因为什么?他问的问题还是他直接叫我名字时那种淡淡的语气?
“不要拿不该拿的东西。”他说。
一些细细的粉末从他收拢的手指间散落了下来,在他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粉在阳光里闪着钻石般剔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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