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续前缘》第122章


,人这一生还是得有点儿追求是吧?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萧虎嗣每日除了必须外出的时候,就会这样盯着她看,无声的催促她立即考虑,马上答复。
薛池给他迫得牙龈都上火了,疼得嚼不动东西,连着两日都只能喝粥。
她无意的咬了咬牙,却痛嘶出声。
萧虎嗣连忙借机坐近了,去捧她的脸:“怎么了?还疼吗?含点儿药好不好?”说着就拿出个瓷瓶出来。
薛池连忙摆手,从他掌中挣脱。这种药虽然有清凉镇痛的作用,但是奇苦无比,一口吞了还好说,总要含着那可是受罪。
萧虎嗣认真的道:“其实不怎么苦,我含颗给你看。”
说着他果然往嘴里扔了颗墨绿色的药丸。
薛池看得发怔,见他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萧虎嗣就趁着她这愣神的功夫,眼疾手快的扔了颗药丸到她嘴里,薛池口中一时苦到想吐,却被他一下用粗粝的手掌捂住了嘴:“忍一忍,苦过了头就不觉得了。”
薛池在他掌中挣扎,柔软的嘴唇蹭着他的掌心,湿热的气息像是要从他虎口薰到心间似的。他又感觉到自己有股强烈的冲动,简直无法自控,然而想到薛池如今正在“考虑”中,无论如何也得镇压住了。他锁着眉,闭紧了眼,努力的平心静气。
两人一日又一日,别别扭扭的保持距离,然而还是越靠越近。
薛池深觉自己被他缚住,一眼望去,几乎找不到逃离他的可能性。
两人总这样绑在一处,和嫁给他又有什么太大区别呢?
薛池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终于有一日是会松口的吧。
夏日终于到来,食国虽不复寒冷,然而炎热亦从未光顾过此地。当地的百姓虽脱去皮裘,但仍身着夹衣。
市集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大量从异国运回的货物堆满了坊市。
萧虎嗣把银两全交给了薛池,由她去采买储存柴火、米粮、蔬果等物。
他们这宅子本就带了地窖,薛池费了半个月的功夫,将之堆满了大半。
她和小艾拎着篮子,边说笑着边低着头看摊上一种叫山葛的根茎食物。
却不知玉雪峰外,正有六人缓慢的沿山道而上。
因山道难行,所有人都只得步行,就连运货,也是由人力挑担。
往来之人虽然走惯了山路,仍不免额上汗水粘住了碎发,有几分狼狈。
然而这六人俱都穿着锦衣华服,步态闲散,如履平地般毫不费力,望去神清气爽的样子。
当先一人个子高挑颀长,穿着身玄色直裰,系着同色的披风,只腰间的黄色丝绦是抹亮色。然而他回过头来说话时,便让人觉得天地间所有的亮色都聚集于他一身。
墨染长眉,点漆双目,鼻梁高挺,薄唇涂朱,无一处线条不清俊绮丽。
来人正是时谨,他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神色淡淡的:“此处果然偏僻,倒也会躲。”
柳庭光和影一等人俱不敢答。
摄政王疑心融大姑娘明为已死,实则与萧虎嗣潜逃,执意一路追查。
时日已久,自是不好查的,他们私底下也只以为摄政王不过无法接受融大姑娘身死的事实罢了,那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实在当不得铁证。
然而寻到白氏国边城,正是线索全断,无法继续追踪之时,却有人见他们衣着华贵,向他们兜售一块据说是整个北疆五国都见不到的好成色玉佩。
摄政王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出不对,让人取了来看。
说来这块玉佩上并没有在内侧边角处刻字打印记,只是旁人不知,这块鱼嬉莲叶玉佩图案之中却是另有玄机,莲叶间隙中的水纹看着自然,实际却是将敬安伯府的徽记化刻在其中,这点不熟知门道不仔细去看是发现不了的。
柳庭光等人直到此时才对于融大姑娘还在世一事有了几分相信,一时将兜售玉佩的小子擒了来拷问,这才得知这还是他从食国商人身上偷来的贼赃。
这偷儿原本以为这回不得善了了,不想这领头的贵公子却又让人赏了他,弄得他惊疑不定的拿了银子回去赶紧搬家,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时谨一路寻到食国来,眼看着就要与薛池重逢。
萧虎嗣却感觉到薛池态度越来越松动,心中喜意难抑,从银楼取了订制的双股蓝宝石钗,预备给薛一个惊喜。
第101章
这日在市集上,薛池尝了种外表灰扑扑,剥开皮去,肉质却洁白细腻的茎块,觉得味道清甜,简直可以当水果来吃了,当下和小艾采购了满满一蓝子,沉甸甸的,两人一起提着。
忽听有人在唤:“小池!”
薛池回头一看,见是萧虎嗣,便微微一笑。
小艾高兴的喊:“萧爷!”
果然萧虎嗣就如她所料的箭步走了过来:“我来。”说着就接过了她们拎着的篮子。
萧虎嗣笑着看薛池:“不是说了,让人送到家里,或者让我来拎都可以,你力气不够。”
薛池嗯了一声:“也不算太重。”
褪去了厚重的冬衣,愈发显得萧虎嗣和薛池身形高挑清瘦,在一群矮胖的食国人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男子拎着重物,女子袖手而笑,两人边说边走,看着确实相配。
突然萧虎嗣眼神微凝的回过头来扫视。
薛池也跟着回头:“怎么了?”
萧虎嗣看了一阵,语气失了轻松:“总觉有人在看我们,许是错觉。”
薛池噢了一声,不以为意:“咱们一看就不是当地百姓,遇到好奇的多看两眼,不是常事吗?”
萧虎嗣一想也是,他直觉有点区别,却也没多想,见薛池在前头向他招手,立即跟了上去。
时谨正坐在茶坊临窗的位置,小小的窗格只推开了半扇。
他偏着头透过那条缝隙看着窗外,情绪看着虽然平静,放置在桌上的手却扣紧了桌沿,指头微微有些发白。
屋中侍立的五人噤若寒蝉。
影一、影二两人还好,原本就是保护时谨,刀里来剑里去,也不惧什么。
柳庭光却是和时谨同仇敌忾,对薛池愤恨不已,冷着一张脸。
最怕的是一名叫黄六儿的侍从,和一名叫赵书同的幕僚。
黄六儿会看眼色,手脚伶俐,专程就是为着一路上伺候时谨茶饭来的。
赵书同是为着处理一路上的文书通关等琐事而来。
此次远行的人选是经过精简的,为着路上省事加速,选的黄六儿和赵书同两个都身负武艺。
黄六儿和赵书同为着能刷到时谨身边,入选出行名单,简直打破了头。
好容易争来的机会,此时却后悔不迭——看到摄政王被戴绿帽,会不会被灭口啊?!
屋中沉默了半晌,时谨冷冷的回过头来,像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一般道:“我要杀了他。”
柳庭光和影一对视一眼,单独来说,他们谁都不是萧虎嗣的对手。如果两人联手,护着时谨不是问题,但要杀萧虎嗣就难了,他又不是傻的,打不过还不跑啊?萧虎嗣要跑,他们这几个人是拦不住的。
时谨却很冷静,对赵书同道:“拿我的玉牌,去向当地属官表明身份,要求面见食国国君。”
赵书同一怔,立即明白过来,摄政王这是要借势。
虽然成国与食国相隔遥远,并不接壤,但历来有远交近攻一说,食国不出意外必会愿意与成国交好,再说成国国力强盛,谁又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求到的一日,谁会去得罪呢?
他立刻领命,上前来捧了时谨的令牌退出。
食国说是一国,其实只有成国一州郡大小,快马奔跑个三五日就能将国土丈量完。因此要见国君也不是什么难事,时谨当日向当地属官表达意愿要面见国君,第二日王宫中的车马便来迎他入王宫。
萧虎嗣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依旧在悠闲的过着日子,每日等待薛池的答复。
这日萧虎嗣听人说镜月湖的厚冰终于化净了,便对薛池道:“要不要去垂钓?镜月湖产一种雪鱼,白色近乎透明,内质细腻无骨,只有此地此时节才有,其他地方都吃不到,说是天下第一鲜,我们去钓了回来尝尝鲜。”
薛池一听:“好好好!多钓些!我腌了做咸鱼也成。”
海边长大的孩子爱吃鱼,但河鱼太多刺,自从穿来后她就很少吃鱼了,这一次听说有没刺的,立刻动了心。
主仆三人找了两个木桶,萧虎嗣现买了鱼杆,一道往镜月湖边去。
一到湖边才发现钓鱼的人比鱼还多!都是来吃这天下第一鲜的,三人几乎都没找着甩杆的地方。
旁边有个老头儿唉声叹气:“这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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