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续前缘》第134章


薛池心情挺复杂的,她为小皇帝高兴,但又有点替时谨担心了:“那个,太后她……你就这么还了政,会不会有危险?”这个时空史上的摄政王要么是夺了权,要么就是没好下场的吧?特别两极分化,就没个放权后安享晚年的。
时谨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别怕,虎符还在我手中,自是还要看一看他得势后的心性。”
所以说,兵权还是没放的,薛池觉得自己白操心了,时谨应该不是把自己送给别人砍的人,她也就不多问了。
再过了三个月,一行人终于在春暖花开之季回到了成国的国都平城。
薛池看着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深深的呼了口气:终于又回来了……
第111章
因事前已经遣人先入平城报信,便有数名时谨的得力属下率人迎出了平城外。
时谨此时倒没有再和薛池腻在一车,却是另和几个幕僚同车议事。
薛池心知他阔别两年之久,虽然期间自有些消息往来,但对平城形势却有许多没有掌握之处,恐怕是有许多话要和慕僚说了。
时谨倒是另遣了名王府的属官来听薛池吩咐,担心她乍一回来,恐怕有不少东西需要添置。
薛池便向这名属官打听如今平城的情形:“敬安伯融家现在情形如何了?”
这位属官叫韩从,在薛池从前出入王府时倒是远远见过她一面的,不得不说薛池如今长开了,气质也有转变,整体和从前有七分相同,却也有三分变化,叫人不敢一下就认定了。
加之黄六儿和赵书同异口同声的说这位姑娘姓薛名池,是摄政王看着同前头融姑娘生得像才带回来的,他便不敢露一丝疑色。
这会子听到问融府的情形,他也就是低着头回道:“如今敬安伯府上下,除了融大公子还有差事,其余一律不再任差,融伯爷只留了个爵位。因要给融老夫人侍疾,一家人闭门不出,轻易不和旁人往来。”
薛池已经自时谨口中听得少许内情,知道是伯夫人使人害她,只是这其中情形时谨并不愿多说,像是觉得没有护她周全,说来也是无光一般。
她情知如今融家现状必是时谨所致,便问:“莲夫人呢?”
韩从答道:“并没听说有什么不妥。”
薛池哦了一声,融语淮和小曹氏无事就行了,改天去看看就是。
她想了想道:“我想买一座宅子,位置不需要好,但地方要大,你可知何处有这样的宅子?”
韩从立刻道:“并没有听说有这样的大宅子出让。不过城西有个织坊原先是织锦白家的地方,他家是织绵老字号,但近些年渐渐的败了,前些时候便有风声要卖织坊。这织坊是半住宅半织坊连在一处,地方倒是挺大。”
城西大多住的平民,但薛池立刻就拍板了:“行,你帮我问问要多少银钱。”
韩从应下了,不一会儿时谨进来,众人便都退了出去。
时谨过来坐到她身边,握了她的手:“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薛池想了想道:“我不想和你回王府。”
时谨看她一眼,有些不悦:“为何?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既然回来了平城,就得按平城的规矩来呀,我自住一处,你再来迎娶我,岂有婚前就住到你一处的?那日后别人怎么瞧得起我?”
时谨一听,觉得果然有理,私下再如何逾越,明面上不能留着这样明晃晃的铁证。但他却极其不放心薛池另住,总觉两人好事太多磨,不把她放在身边并不能安心。
薛池安慰:“我让韩从去帮我在城西寻访宅子,未成婚前我先住着,成婚后便将此处改为善堂。你不放心派人跟着我好了。”
时谨沉吟片刻点点头:“你想买宅子自是随意。不过我在城东另有座小宅子,离王府近,并无多少人知道是我的,你住这吧。”
薛池只要能和他暂时分开些便满足了,闻言连忙答应,却见时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拿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唬弄我,说吧,你在动什么鬼心思?”
薛池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你不是说回来便要遣散后院……我,我不想亲眼看见,会有负罪感。”
时谨一怔,把她搂在怀中,低声道:“我会妥善安置她们。西园的女子我并没有碰过,给些银钱放出去就是,若她们有什么要求,能帮的就顺手帮帮。另外三个——”
薛池听得心里一颤,一股厚重的负罪感涌起:“要不她们就算了吧。”
时谨揉了揉她的耳垂:“想什么呢?我给她们另外安排个身份,各置田地铺面,日后她们想另嫁都行,只要守口如瓶。当然,对外她们仍在王府挂着名份,逐年因病而亡便是。这样放出去,总比成日枯困无望好吧?”
薛池眼睛微亮,此间对女子的束缚并不过于严厉,为了拥有更多的生产力,寡妇甚至是鼓励再嫁的,曾经有一任皇帝还率先纳了再嫁女子为妃。
她露出笑容:“这样最好了。”
时谨从前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后院的女人的,就算在角落关一辈子又如何呢?然而他知道薛池这点心结,若让她有了负疚感,两人恐怕就难得圆满无缺了,也只得多费些周折。
时谨此刻也觉得要处理的事情过多,一时半会顾不上薛池,曹太后的动作有些太大了,若将薛池放在身边,倒还不如将她藏起来的好。
薛池又向他伸出手来:“我放在融家的银子,是不是你收了?我方才打听了,据说你前头因想睹物思人,可是将我的东西都从融家拿走了。”
时谨不免捏了捏她的鼻尖:“早知道你是个财迷,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一辆马车直接驰入了东城的一座两进宅子中,薛池并没在任何人面前露脸便入了宅子。
此时曹太后正被命妇簇拥着说话,只是并没有人敢仔细打量她面上神情,是以并没发现她的心不在焉。
时谨一入成国境内,数日后曹太后便得到了飞鸽传书,她不是没有想过故计重施。然而时谨一路走,一路以巡视各地驻军为由明晃晃的召集将领。他握有虎符,就算不理政事,如今成国上下兵马都仍归他统管。
他在每一个州郡都有军队将士跟随,完全让人没有可乘之机。
曹太后不免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让人寝食难安。
两年了,她网罗了许多可用之人,在各地排挤了摄政王的亲信,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手,甚至三大辅政大臣之一的柳相都已经偏向了她和皇帝。只是同为辅政大臣的刘尚书和严太尉却一直对她的各种暗示视而不见。
尤其严太尉,在成国原本太尉一职才是掌管全国兵马之位,只因成国如今有摄政王在,严太尉才名不符实,而时谨不在,严太尉理所当然的总理军务。可偏偏他对曹太后不假辞色,曹太后想将手插|进军中,严太尉总以如今一切太平,所有将领没有过错为由,让一切保持原样。
真较起真来,皇帝都没正式亲政,太后更是不许干政,严太尉不退让,旁人自是不能插手军中,偏这严老头滑不溜手的也抓不到错处,曹太的只能无从下手。
她原本还以为如今自己也有对峙时谨的资本了,却没料到时谨人还没到平城,就先让她知道有了兵权便如有了定海神针,管他如何巨浪滔天,他时谨都不会倒下。
薛池完全没管朝中这些风浪,她买下了西城的织坊,请了匠人前去改造。又托了时谨的面子,找上了他的好友、成国第一巨富年子谦,拜托他带着自己一起玩儿,让她的银票能生儿子。能持续的有收入,才能把善事做下去。
年子谦那是什么人,随意指点指点都等于是在发银票。
他指点薛池盘了几间铺子,又借了个大掌柜帮她调|教出几个管事,再让她拿一部份钱放到他的钱庄去放贷,当然经钱庄正正经经的放贷利钱不高,但胜在稳妥啊。薛池已经很满足了,她也没打算做个多大的事业,有多少收入做多少事。
朱离先前一听她打算做的事,连家也不回了,直接跟着她到了平城。跟着她跑上跑下的,比她还热心,甚至试图跑到织坊去当监工,但他这人面嫩,对人又严厉不起来,工匠们偷奸耍滑他也不敢直说。工匠们看见他站在面前也不阻止,直以为他默许的,反倒越来越大胆。真是有他不如没他,白给薛池添不少麻烦,弄得薛池哭笑不得。
因为一时半会不好借王府的势,薛池只好亲自上马,对一群工匠发作了几次,然后她发现——感觉挺棒,跟机关枪突突突似的发飚,其实还满痛快的嘛。
因此时谨过来看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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