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异族》第52章


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的陈设,和他的房间相差无几的摆设,看样子还是在教会。只不过这个时候所有人理应还在典礼上,不知道是哪个漏网之鱼偷偷跑出来做坏事。
“好久不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穿着红袍的中年男人,眉目之间散发着戾气。
舒隐看着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努力搜刮着记忆里的片段,“你是肖……肖……”
见舒隐“肖”了半天肖不出个所以然,他张了张嘴想自报家门,然后舒隐恍然大悟,自豪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肖邦?”
中年人嘴角抽了抽,“我是肖恩。”
“好的肖恩,你有什么事非得打晕我绑过来说吗?”舒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对卫淇澳主教上任有所不甘,思来想去全教上下也只有你能被我打了还能有点成就感。”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舒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扫过就感觉浑身浸入了冰水中,散发着丝丝凉意,“连教皇都不敢动我,你有什么能耐?”
肖恩张狂地笑了,混浊的眼睛冒着精光,“教皇不动你不就是怀疑你是裁决所掌权者?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怎么没见着有人来救你?”
舒隐面不改色地答:“你以为裁决所是随随便便暴露的吗?”
“的确如此,但高层失踪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未免太诡异……”
“你想怎样。”舒隐没了耐心,语气不善。
“我刚才不是说了?”话音刚落,肖恩面带凶色,狠狠甩了舒隐一耳光,他白皙的脸颊毅然出现了粉红的掌印,“既然不是掌权者,就算是裁决所的血族,让我这个区区红衣主教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伊诺克他们远在天边,就算和他有羁绊感应也赶不过来,卫淇澳又在册封典礼上无法抽身。
舒隐的额角逐渐渗出冷汗,自从变成血族以来每次危险都能化险为夷,但是这次,他头一回清楚地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等杀了你之后,我就会上报教皇说你是纯血族,然后我就可以因清理黑暗而立功了。”
肖恩说着,表情扭曲了起来,相对于自诩净化黑暗的光明追随者,他倒更像来自黑暗的恶鬼。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银色十字架刺入舒隐的心脏,舒隐的心脏在被焚烧,似乎有火焰一点点蚕食点他每一寸肌肤,痛不欲生的感觉使舒隐的脸色苍白如鬼。汗液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疼得睁不开眼,只能朦胧看到张牙舞爪的影子。
肖恩的准备可谓是齐全,他把手心割出一道口子,血液流进圣水中,随后将反应剧烈的圣水尽数洒到舒隐脸上。
“呃——”舒隐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尖利的獠牙狠狠咬紧,刺入嘴唇散发着血液的清香。圣水浇到舒隐身上如同硫酸一般腐蚀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他整个人都冒着青烟,仿佛随时都可能化成一堆灰烬。
“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肖恩在他耳边低语,如同恶魔在呢喃,“血族怎么有资格死得这么痛快?”
肖恩默念咒语,权杖往地上画了个阵,刚刚被洒了圣水的地方窜出火苗,越烧越旺,直到将舒隐吞没。
他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唯有耳朵还能听见声音,鼻子里嗅到了血肉烧焦的味道,那是死亡的气息。
舒隐想过自己可能死在教皇手中,也可能死在伏城手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窝囊到死在一介红衣主教手中。
他可能是贯穿古今以来最憋屈的一名血族了。
火焰还在燃烧,舒隐眯着眼艰难地看到自己的手脚逐渐化成灰烬,他最终选择闭上眼睛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血族被教会用圣器杀了,魂魄和躯体都破碎,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他就想,如果当时没有被伊诺克初拥就好了。随后又自嘲,自己本身就是血族,就算没有伊诺克,迟早也会重新回到血族。
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固定的。
肖恩看着逐渐丧失生气的舒隐,身子激动得颤抖,他见识过舒隐的能力,也没想过自己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杀了他,幸好教皇封锁了他的血能。
肖恩正得意着,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只见火苗悄无声息地游离到他身边,在接触衣袍的瞬间猛烈燃烧起来,火势竟比舒隐那里还大好几倍,几乎要将整个房子都燃烧殆尽。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打开门想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他开始在地上翻滚想把火扑灭,但火焰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死死黏在肖恩身上,像爬山虎一样扯都扯不掉。
“啊——”来自地狱的火焰烧穿他肖恩的五脏六腑,他发出痛苦的嘶吼,片刻后,他终于直直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从肖恩焦黑的尸体上飘出一缕幽幽白光,那是他的灵魂。
原本已经熄灭的火光像是嗅到肉味的狗,刷地扑向肖恩的灵魂,最终灵魂在无声的呐喊中,被火焰吞得一干二净。
一切归于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第71章 第71章
一名圣骑士在巡逻的的时候看见有火光和浓烟从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他连忙赶过去发觉火势已经大到将整栋建筑都包围在其中。他没有犹豫,直接去圣所打断了册封典礼的进行。
“教皇,肖恩主教的房间烧起来了!”
卫淇澳看着他们匆匆忙忙灭火,眼底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然而在火焰扑灭之后,他走进烧得漆黑的残垣断壁中看到的景象给了他当头一棒。
舒隐闭着眼睛靠在石柱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被浓烟熏得黑一块红一块。最无法忽视的是他的四肢,全部都化成了齑粉。
卫淇澳蹲在舒隐面前向他伸出手,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自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缓缓摸上舒隐的脸,没有作为血族的生命迹象。
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痛到无法呼吸,卫淇澳头一回如此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他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凝望着舒隐,一滴清澈的眼泪悄无声息地从他眼角滑落,埋没在地上那一堆灰烬中。
卫淇澳趴在舒隐身上,冰冷的触感钻进他的血液中。他像是疯了一般努力寻找着能证明他只是睡着了的特征,然而还是徒劳。
相对于舒隐,肖恩的躯体就没有那么完美了。虽然完整度较高,但全身都被烧焦,黑得看不出一块好皮肤。最诡异的是……在场的随便一名主教都感受不到他的灵魂。
教皇冷着脸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并不在乎卫淇澳是否伤心过度,也不在乎肖恩是否已经死透,他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教皇的声音回荡在屋内,拉回了众人偏飘远的思绪,“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人群中颤巍巍地举起了一只手,那人是个实习主教,他走到前面,声音细若蚊呐,“我看见肖恩主教将他带回房间,这名血族好像是昏迷状态。”
“你的意思是,肖恩先对他动的手?”教皇微微眯起了眼睛。
实习主教缩了缩脖子,“没……我只看到了那一幕,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教皇把目光落在舒隐身上,迁思回虑。卫淇澳这么悲痛不是没有缘由,就连他都感觉不到舒隐的生命迹象,但诡异的就在这里。一般来说,血族一旦死亡,躯体都会随之湮灭。舒隐的四肢明显是被圣器所伤,并且伤到致命,而他的风化只止步于四肢。
随后教皇又怜悯地看了肖恩的尸体一眼,不难猜出他是想趁大家都在册封典礼上的时候偷偷把舒隐弄死,只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让他不仅给舒隐陪葬,甚至连灵魂都被吞噬。
教会所修行的阵法中,没有一种反噬能将人的灵魂消灭。
果然还是不能动他,教皇越来越肯定舒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将准教皇带回去注意。”教皇终于徐徐缓缓地开口,“顺便把肖恩主教的尸体葬在公墓中,至于舒隐……”
教皇忽然笑了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把他放在地库的水晶棺材里。”
……
伊诺克猛地从梦中醒来,心悸的感觉久久不散,他打开卧室门发现希拉和爱拉德同样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你们也感应到了吗?”伊诺克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冰冷得像在和死人对话。
“嗯。”希拉和爱拉德异口同声地答道。
伊诺克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我不信。”
在这一瞬间,三个人同时下了个决定,以私人名义闯入教会把舒隐带出来。
在他们准备出门时,碰上了刚想按门铃的奥斯顿,以及之前在古堡开会调戏希拉的那个男人。
希拉这时候清醒着,才发现这个男人也是亚麻色头发,她神色复杂地盯了他好久。
男人十分自来熟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卡尔,是我拜托奥斯顿带我来拜访你们的,不过看起来你们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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