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_聋》第21章


第17章 含冤而死
大家都回到重案组后,秦朗把王潇潇日记本里的字条都整理了出来,对众人说道:“从王潇潇的日记上看,这些字条应该是从陈莹死后就开始出现了,虽然每张字条都只有一两句话,但每一段话感觉都特别的诡异。”
米雪找到了当年陈莹写过的一本同学录,“我把这些字条和陈莹写过的同学录都做了比较,发现陈莹的笔迹和字条上的一致!”
“难道这些真是陈莹写的?”魏天明大呼。“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王潇潇死前看到的该不会是陈莹的鬼魂吧,因为陈莹死前怨念太重,所以死后才会鬼魂索命?!”
米雪一个文件夹砸了过去,刚好砸中魏天明的脑袋,“请你有一点警察该有的正确判断!你觉得世上有鬼魂吗?”
魏天明捂着发疼的脑袋,“可是这些字条你要怎么解释?”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冒出来写字条啊,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捣鬼!”
“你的意思是,那些字条是有人冒充陈莹写的?可笔迹不是一致的吗。”
秦朗沉思片刻后,道:“唯一解释不了就是这个笔迹了,看来我们得换一个方向去查了。”
泰叔道:“阿朗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得别的突破口了。我今天找过那个知情者了,她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事情,她说,她曾亲眼看到陈莹被王潇潇带去的混混给□□了!这么说最恨王潇潇的人就是陈莹,如果陈莹真是王潇潇所杀,那王潇潇最不愿意和最怕被提起的就是陈莹,所以她在收到这些字条的时候,才会那么的害怕。”
米雪道:“可作为一个有知识有常识的成年人,王潇潇怎么就认定这些字条就是陈莹写的呢,从而真的相信‘鬼魂索命’的说法?”
秦朗拿起那些字条,一一作了对比,他突然发现每张字条后面都画着一个空心的叹号,顿时恍悟。“名字是一个人的代号,当我们看到这个代号就能想起那个人,而字迹也有它的记号,有些是无意识的,而有的却是刻意而为。”
泰叔跟着秦朗的思路,道:“你是说,王潇潇之所以能够确定那是陈莹的字,除了是字迹的相似外,就是这些只有陈莹才会这么写的标点符号?”
“这些字条上的每句话都有这个特别的标点符号,除了个人的习惯外,就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目的是为了提醒王潇潇,写这些字的人正是陈莹!你们仔细的想想,整个案件当中,是谁对陈莹最了解,又同时对王潇潇恨之入骨?”
“陈莹她爸?!”众人惊呼。
就在重案组的人对陈莹的父亲展开调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本案抖出去的,王潇潇被吓死的新闻闹得满天飞,而‘鬼魂索命’也是走街串巷人尽皆知。为此,重案组的成员们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秦朗调查到,陈莹的父亲叫陈义民,52岁,现在租住在一个贫民居里,日子过得很清苦,加上下肢瘫痪,每天都要请护工照顾,所以只能靠着政府的救济勉强度日。
秦朗和泰叔刚到陈义民的租房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秦朗看到租房的铁窗边还放着一大棵盆栽,不过已经死掉了,花盆里还有一些残药渣子。
秦朗和泰叔到的时候,屋里只有陈义民一个人,他胡子拉碴的,穿着也很破旧,坐在轮椅上,样子憔悴极了。
秦朗跟他说明了来意,陈义民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后,双眼渗出了泪光,他推着轮椅进了屋,二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秦朗随口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门口的盆栽土名叫铁兰花儿吧,可惜根部都被药渣子给盖住了”。
陈义民道:“我就随手往里一倒,就当施肥了。”
“是吗,可花已经死了”。
“噢,可能是长虫子吧,根都烂了”。说完,陈义民便推着轮椅去煎药。
秦朗跟在他的身后,拿起他的药包闻了闻。“你一直喝的都是这个药吗?”
“是啊,我自从瘫痪后就一直在喝这个药,不过一直都没什么效果”。陈义民将煎好的药倒了出来,药渣则是留在了药罐儿里。秦朗道:“药渣倒在花坛里不容易烂掉,时间长了,味道会很难闻的,我帮你端出去倒掉吧”,便拿着药罐走了出去。
泰叔则是拿出了记录本,对陈义民问道:“你应该看过新闻了吧,你觉得在当年知道你女儿跳楼的人当中,谁更有可能将此事爆料给媒体?”
陈义民冷淡的说:“我不想知道”。
泰叔挑眉,“你难道可以放下你女儿的死?”
“毕竟……我曾经努力过了。”说罢,陈义民流出了浑浊的泪。“当年我的女儿跳楼死了,我确实想不通,不瞒你说,我不相信我女儿会跳楼,其实大家都明白,只是谁也不敢站出来罢了,大家都怕。在这个社会里,欺软怕硬的人比比皆是,无一不败给了利欲和权利。我女儿刚死,我就把包子铺给关了,那时候我听说,我的女儿是被她的同班同学,一个叫做王潇潇的女孩子给害死的,所以我就去学校找她,可我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两个自称警察的人给带走了。我被他们扔到了半道上,还被打了一顿,对了,他们还丢给我一把钱,说什么‘这些钱你一辈子都赚不来,足够买你女儿的命了’!”说完,陈义民抹了把泪。
秦朗走了进来,他静静的站在一旁观察着,没有说话。
陈义民抽泣道:“我的女儿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啊!她每天回到家都是笑盈盈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那么优秀的女儿,那么开朗的女儿,竟然会死的那么不明不白!我怨哪,我恨哪,我恨那些校领导,我恨政府,我恨这个社会!我投官无路,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却没能找到一个人为我女儿伸张正义!”
秦朗道:“你还记得那两个自称警察的人的长相吗?”
陈义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记得也没用,当初我去过公安局,去过市政府,我哪里都跑遍了,可他们只是让我简单的做个笔录,后来就没了下文。”
“难道他们没去学校了解情况?”
陈义民大笑着,但笑却比哭还难看,满脸扭曲,眼泪布了一脸,“警官,你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在社会的最底层拼命挣扎的劳苦人民的,我们的愿望不是能有多少钱,我们的愿望,是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泰叔也听的有些动容了,他问道:“在你女儿死前的那段日子里,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义民想了想,“有倒是有,那段时间我发现我的女儿经常做噩梦,有的时候半夜了还被惊醒,有时候我还能听到她说梦话,但是很含糊,我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还有,我的女儿以前回家后总会到铺子里帮我,但后来我发现,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洗澡?”泰叔想起了李楠说过陈莹被□□的话,顿时明白了一二,只是看到陈义民的样子,猜想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想了想,他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泰叔又问道:“除了这些呢?”
陈义民说:“我觉得她有时候精神很涣散,特别是去了包子铺,每次见到了他们学校里穿着校服的学生,她就会突然躲到后面去,像是……很害怕。”
“听说王潇潇曾经带着人去你的包子铺里闹事?”
“对,那天我和莹莹都在店里,一大早的那个王潇潇就带着几个人把我的铺子给砸了,不过很快被我给拦住了,也没啥损失,我问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说,她只说‘我高兴’,我从没见过这么没教养,又嚣张跋扈的女孩子。后来我女儿跟我说,是王潇潇误会她了,找错了人,我也就没多想,猜想这就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并没深究。”
打量了陈义民许久的秦朗终于开口了,他道:“陈义民,我能够看得出来,你特别仇视社会,也特别仇视政府,我猜……你应该也很讨厌我们吧,毕竟你曾经遇到的那些‘公仆’,都是只拿钱不办事的。”
陈义民怔了怔,然后莫名的笑了,“自从我的脚瘫痪之后,我就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女儿能被沉冤昭雪,至于你们,甚至是这个世界,我已经恨不起来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秦朗走到陈义民轮椅前,蹲下身子与他对视着,“陈义民,我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包括你们受到的伤害,还有社会对你们的不公,对于这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世上没有绝对黑暗的东西,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我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不仅要为你的女儿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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