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金枝》第67章


她珊珊而来,走近后又是赔罪道:“现下理应尊称一声贤王妃才是,民女一时口快,望王妃莫要怪罪。”
她这般作态,才叫人怪罪生气呢!
“怎的,只不过半年不见就同我生分了去?早知如此,方才就莫要出声招呼了我才好。”
凤倾月假意置气斥了她一句,她忙是屈身作礼道:“民女惶恐。”
见她还故意嬉闹,凤倾月甚是无奈。“你再说这些讨人厌的话来,我可就不搭理你了。”
“许久没见了你,可不把我吓一跳吗。”
听她还说些戏话,凤倾月娇嗔的瞪了她一眼,令得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倾月,你再这样瞪着我,可就真把我吓回家了。”
钱满贯可怜兮兮的诉了声苦,惹笑了凤倾月,她转而问到:“今日怎的到来音寺里转悠来了?”
“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以你的性子静得下心礼佛才叫人奇怪呢。”
钱满贯被凤倾月说得俏脸一红,羞道:“难得来几回,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还真难为情了?谁让你方才逗我来着,不闹你一闹我怎能甘心?”
凤倾月一番调笑,惹得钱满贯抱怨开了。“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人,现也知道逗趣人了。本来就难占你嘴上便宜,现在更叫我无奈得很了。”
凤倾月被钱满贯逗得笑了。面纱下的凤眼像水汪汪的月儿一般,实在好看得紧。
“女施主原来与满贯姐是熟识呀。你不是想见慧远大师吗?叫满贯姐带了你去便是。既是熟识,随便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那要糖葫芦的小和尚突是打断两人,给凤倾月出了个主意。
钱满贯一拍小和尚的脑袋,便是怒气冲冲道:“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满贯这番动作,才是有了以前的样子。
她文静着虽也好看。不过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更是让人适应喜欢。
小和尚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脑袋。又是说道:“谁不知道满贯姐姐你是个贪财鬼,花不起大价钱谁请得动你?”
凤倾月可算明白过来了,这小和尚原是想她花钱请了满贯。带她去拜见慧远大师。
满贯同慧远大师有什么联系,可以轻易见得?
钱满贯一听小和尚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懂不懂。”
小和尚满是不信的看着钱满贯。心想着她是女子,自然这么说了。还取之有道呢。哪件事不是钻钱眼里的模样?
“算了,懒得跟你个小娃计较。”
满贯又是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回头问到凤倾月:“倾月,你找慧远大师有事?”
“确有一事相求。”
“怎的不去他的院外求见呢?”
凤倾月看着那可爱的小和尚。莞尔笑道:“这不是给小师傅买糖葫芦去了吗。”
满贯跟这小和尚很是熟稔,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你也是巧,碰到他这么个小滑头。他名叫智明。就是个六根不净的浑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晓得收受贿赂了。”
她说完又作势要拍智明的脑袋。他却是学聪明了,捂住脑袋顶撞着她:“我还不是跟满贯姐你学的。不是你说的付出总有回报吗?我给她出法子,她给我买糖葫芦,不很是公平吗。”
满贯拍不到他的脑袋,便是狠狠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嘿,你这浑小子,我是这样教你的吗?再说了,你跟我是一类人吗?我心里坐的是财神,你心里坐的可是佛祖,能一样吗?”
智明顾不得额头疼痛,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虔诚道:“佛说,万法归一。阿弥陀佛。”
若不是前面一阵闹剧,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小高僧呢。
他每每顶撞一句,皆让满贯好一阵气结。“好你个小滑头,佛经尽让你拿来做歪理用了。我这便跟慧远大师说,让他将你逐出佛门去。”
智明瞥过钱满贯一眼,一脸的无所谓。“我才不信呢,你都说了好多次了。我都不好意思羞你!”
钱满贯被他这么一闹,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憋得说不出话来,她在心中直直叫嚣丢脸得很!这么大个人,竟还说不过一个八岁娃娃!当真是不要活了。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
钱满贯生意上的事有条有理,却也不失活泼天性,像个孩子似的可爱。
凤倾月看着他们拌气斗嘴,实在好笑得很。多日里的疲惫心累好似都一扫而空了去。
“倾月,怎么你也笑话我。”
钱满贯一腔火气无处发,看着智明的木鱼脑袋就敲了上去。
“哪能笑你呢,是这小师傅惹人欢喜得很。”
小孩子都是这么惹人喜欢吗?泽儿也是,智明也是,有个小孩子时时逗趣也是不错呢。
“罢了,就我嘴笨,说不过你们。我带你去见慧远大师去。”
若钱满贯这张说服了千万生意的嘴都算笨的话,这世上可实在找不出几个利索的人来了。
她挽过凤倾月,没再搭理智明,智明却自个儿跟了上来。
自己的糖葫芦还没着落呢,怎么能将几人放跑了去?
钱满贯故意挽的凤倾月的左手,见她小指上的伤痕,便知市井流言都是真的了。也不知她的脸伤得怎样,还能否复原?
“对了,我这有一批雪花玉露膏,说是有使肌肤光滑的效用。什么时候我送了来给你试试,你要是用得好,就帮我介绍给宫里那些娘娘,让我把这玩意销进宫里去。”
钱满贯所谓的一批实则只有几盒,只是想拿了给凤倾月去疤而已。不过凤倾月不说,她自是不会问了她伤怎么来的。
“好。”
凤倾月难以说出感谢的话来,只得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字。
满贯无缘无故送她膏药,她自然明白满贯的用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零八章 托付
因得僧人们都认识钱满贯,是以凤倾月几人跟着她一路畅行无阻,至了来音寺的后院。
慧远大师的小院门外,另有两个武僧看守。钱满贯虽是常客,不过另带他人入内,还是得通传一番的。
待那武僧传了话,许了钱满贯带一人进去,免得扰了大师清宁。
凤倾月本就想私下操办此事,自然没有异议,便同满贯一起入了屋去。
“这便是慧远大师。”
“见过大师。”
连皇上都要礼待的人,凤倾月自是不能怠慢了去。对着他行了个福礼,打量了他一番。
这大师的模样倒是跟她想象得一般无二,花白长须,面容枯槁。定坐在蒲团上,半点儿不动。
她不明白了,这些僧人每日诵经礼佛就能填饱肚子的吗?怎的无时无刻都在打坐入定呢?
“大师,这位是满贯的知己好友,也是贤王的王妃。此次前来,是想大师帮个小忙。”
钱满贯并不知凤倾月所谓何事,不过凤倾月有权有势,自然不可能找慧远帮她力所不及之事的。
慧远双目顿睁,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几分。
“不知老衲有何事帮得上施主?”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好似撕扯一般,乍听起来让人有些难受。
“今日前来,是想请求大师诵一篇往生经为父超度,再提个牌位回府供奉。”
“不知牌位上要写些什么?”
他这么一问,凤倾月便是愣了。家国已亡,她也不知该写些什么才好。一阵迷茫后,总算有了个决定。
“便是提个父字吧。”
慧远一听凤倾月这么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到:“父,是个好字。”
说完,便又是闭眼入定了去。
他敲着木鱼,口中不停吐出生涩莫名的字眼,令人半点也难听懂。
他应当是在念经吧?凤倾月心中想着,没敢出声询问打扰了他。
钱满贯悄声将凤倾月拉至一旁。示意她坐在大师身边的蒲团上。既是超度亡父。也该聊表自己的一番心意才是。
凤倾月不会念经,只得学着慧远大师的模样,双手合十闭眼而坐。听他诵经。
钱满贯也是至了另一个蒲团坐下,等着慧远诵完经书。
过了多时,慧远才睁开了眼,问到凤倾月:“可有带了神牌前来?”
凤倾月被问及。有些发蒙。慧远见她如此,便知她没带东西了。
好在寺里常有帮人立牌之事。慧远便是起身从房内取了一块红漆排位来。
他看着骨瘦如柴虚弱无力,手上却是有劲得很。手拿雕刀几个翻转之间,一个父字便已成型。
他将牌位放置在桌,找了张黑布遮掩了去。
“施主可还有其他的事?”
听他询问。凤倾月再一福礼,摇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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