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终结者》第45章


当天言末坐在办公室发了半天的呆,在外人看来如此,但实际上他是在仔仔细细的把源零调查出来的资料又回顾了几遍。每一句话都没有放过,等到看完了昨天还剩下的几页资料,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时间。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不过是在开玩笑,或者是暗示那天的事情都是浮云日后不要再提及,却不曾想对方还有这个毛病,喝醉了酒的第二天仍旧保持清醒,人却会出奇的好说话。但第三天一觉醒来就会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只余留一些模糊的印象。
也因为这个情况,天娱曾经在一笔大生意上损失惨重,就是因为那天苏鸠在醉酒的第二天签署了一个极其不公平的合约,但是第三天的时候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都是小时候受惊吓遗留的后遗症,医生这么对苏家人解释。为了保证苏氏集团的利益,苏家长辈把苏鸠这个毛病瞒得严严实实。
只是苏鸠本身不爱喝酒,也没人敢灌他,除了苏家的几位长辈几乎没人能够知道他还有这毛病。如果不是源零,言末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就那么点微薄的印象,对言末而言毫无用处。摊上这么一个目标,言末再一次感受了那种无从下手的脱力感。
六十三层的工作室很多,但是挨着那个偌大的办公室的就只有特助和言末的工作室。
在这间工作室里工作过的人什么职位的都有,但每一个从这个办公室的搬走的无一不是是喜上眉梢春风得意的状态。言末的上一个坐这个隔间的是个中年男人,天娱一个重要部门的财务主管。搬着个纸箱下来的时候,一张正儿八经的国字脸硬是笑成了弥勒佛模样,瞅着言末的时候要多幸灾乐祸就有多幸灾乐祸。
起初的时候言末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安冉自个也是个强迫症,无非是不大能忍受东西不能够摆放整齐不过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他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重度强迫症患者外加极端洁癖。
别说是他,就连清洁工都无法忍受,也难怪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金龟男,特助小姐却丝毫不心动。
苏鸠其人,美则美矣,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做暗恋对象可以,情人和伴侣却不行。言末完全可以想象,要是苏鸠有交往对象,估计要整天戴个口罩再弄双白手套,随时防止细菌感染和狼吻。说不定还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消毒水喷一喷。只能说,洁癖不是病,发作起来真要命。
因为特助很忙,每次董事长外出的时候,有些重要文件就被人暂时存放在言末这里,再由他把东西当面交给苏鸠。每一次言末进去的时候都得戴上那种一次性的口罩因为完全扛不住那种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实际上他的嗅觉比起以前要弱得多,为他免去了很多毒气废气的伤害,即便如此他都受不住,而苏鸠从来都是什么也不戴,一直在那里头待着。
苏鸠虽然来得晚,但每天也都会在公司待够8个小时,有的时候遇上紧急情况还要加班加点。
言末看着都觉得心惊,他完全无法想象要是两个人真在一起是个什么场景,难到每天都往自个身上喷消毒水,听说那玩意太刺激皮肤,喷多了不好。
每天早上言末要是早来一个小时,就能看到清洁工小队穿着消毒过后代衣服,全副武装地进那个办公室搞清洁,消毒水都不稀释一下,直接就往地上盗,不管是柜子上,办公桌上或者是玻璃,必须是一尘不染,不允许藏纳一丝污垢。
不过据说对方的洁癖也是间歇性发作的,只有春夏两季比较严重,其余时候还在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刚好言末调上来的时候是夏季的最后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头,他和苏鸠说了不超过十句话,还都是些“我可以进来吗?”“有文件”这类的话。
等入秋的时候,苏鸠的洁癖总算是消停了些,虽然地面还是光可鉴人,但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花的清香。
因为有曲枫会买好那种小型的盆栽放在苏鸠的工作间,只是在春夏这两个季节,那些可怜的小东西总会因为空气消毒水指数超标,没过两天就会发黄枯死,更别说开花净化空气了。
秋天是个好季节,除了不用闻消毒水的味道,也不用看到基本就只穿一种衣服款式的苏鸠。如果不是对方有严重的洁癖,他都要以为对方从来就只有两套衣服。
就像是个定时按钮,秋天一到苏鸠的身上就开始出现别的颜色和款式,虽然是和之前出如一辄的简洁,但总算不至于令人审美疲劳。
为了保持制服的统一性,除了外出应酬,特助曲枫也和言末也必须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在上班时间穿着风格严谨的制服,扣子必须扣到领口的最上一颗,领口和袖口不允许任何褶皱,至于那些金属的纽扣永远都应该保持着耀眼的光泽,纤尘不染。
而因为是娱乐公司,其他楼层的工作人员一律没有任何穿衣方面的要求,严苛与宽容,这样的规定总是容易引起人们心里的不平衡。
言末倒是还好,他之前待在研究所从来都是永恒的白色制服,现在这身因为比较贴身,倒是更显身姿挺拔。
若是全公司上下都如此倒也没什么,偏偏唯独六十三层有这样的规定。没有哪个女性是不爱美的,特别她本身就年轻而优秀。
在和言末的交谈中曲枫曾不止一次的抱怨苏鸠的□□蛮横,偏偏家里人要求她得好好待在这个职位上。再怎么不情不愿她也得穿得跟黑乌鸦似得,梳着老气的发型,做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这种时候言末总是会不经意的把话题带过去,在与曲枫的交往中严格恪守着朋友的界限,不越界一步也不玩什么暧昧。
曲枫毕竟年纪还轻,和言末相处的时候常常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温和而又见多识广的长辈,兴许刚开始还抱了些别的心思,可在对方的丝毫不显暧昧态度情况下便又熄了自己的想法。
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挺好,何况言末确实是个善于倾听和开导的好男人,人也长得赏心悦目,同学聚会的时候拉出去还能给自己长脸,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
因为实在没什么好避讳的,明面上两个人也是走得越来越近。可惜无论多么纯洁的男女关系,一落到有心人眼里就能扭曲得不成样子。
很快的,终于把身体上的伤养好的安冉按捺不住把言末叫了出来,旁敲侧击的得到他对曲枫真的毫无想法之后,那张紧绷着的俊脸才放松下来。
不过曲枫事件显然让他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言家极其严格的家教下,上完大学的言末一直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等到开始工作到现在也仍旧是十分的洁身自好,除了言末母亲自作主张安排的几场相亲会,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或听过言末和任何女人进行过掺有感情的约会,当然男人也没有。
所以没有人知道言末究竟是什么性取向,换句话说,言末很有可能根本就无法接受男人!
根本不知道言父已经把一切都抖落出来的安冉突然间满心忐忑,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问话方式。等到面前的咖啡都凉透,言末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他才慌忙把人叫住,又叫来侍应生换了两杯热咖啡。等言末坐好,他才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眼神复杂地开了口:“阿末,你告诉我,你是不是X冷淡。”
言末手里的瓷调羹当即就掉在了地上,在听到那清脆的碎裂声时每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喝那杯热咖啡。
言末的脸黑了几分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安冉选择了叫来侍应生埋单,顺便赔偿了调羹的费用就把人拉了出去。
等车子停在了言末住的地方,他连车都没锁就跟在言末身后挤了进去,一向正儿八经的男人瞬间变成擅长耍赖的二流子,像颗牛皮糖似的跟在言末后头寸步不离。
言家是茶艺大家,从小被父亲严格要求的言末这一项技能自然也达到满级,一个坐立不安地等着,一个慢悠悠地布茶,等到一个小时后热气腾腾的茶水在安冉的面前放定,男人俊朗的面孔仍旧是神色惶惶,小心翼翼地捧起骨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明明该是清甜醇香他却觉得满嘴都是苦味。
男人浓密的眼睫垂下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只是担心嘛,都这么多年了,你从来就没有和哪个女人交往过。以前大家一起逛街的时候你也从来都没议论过哪个女孩子更漂亮。
既然没有任何问题的话,至少也该对她们有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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