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第46章


姚植和符安立刻躬身行礼。
楼和接着道:“乐游的父亲。”
“啊!”符安倍感亲切,看来这位就是王思静的前夫,王乐游的生父,“你好,我是符安,一路来多亏有乐游照顾,太谢谢了。”
王越哼了一声,声音洪亮:“不提他,那小子,等这事处理完,他必须要挨顿打!遇事自己先跑,若是殿下有什么差错,我一定宰了那混小子赔罪!”
符安:……大哥,你真猛。
楼和抬眼,看到姚植身边一起进来的小乞丐,笑问:“小姚植,有事?”
“师叔,我今天在城门口看到那个劫咱们船的江鬼进城了!”
楼和半点波澜没起,笑道:“我知,已拿到线报了。”
符安咋舌,瞧人家这效率。
“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符安答:“像是跟那个江鬼头子有仇,原本好好走着路,结果看到车上插的旗标,就拿石头扔人家的马。我亲眼见的,之后就有人跟我抢他,抢他的要真是那个江鬼头子的人,我觉得应该问问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把小乞丐往前推了推,“那个,你跟这个叔叔……爷爷?算了,你跟他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是好人,你说什么都能解决的。”
姚植扶额。
楼和被符安这傻兮兮的话逗乐了,笑得十分开心。
“来吧。”楼和伸出手,“到我这儿来。”
许是楼和长得很有说服力,那孩子慢慢挪了几步,停下来,小声问道:“你不是骗孩子的?”
“哦?”楼和挑眉,和蔼道:“怎么,这里有人骗小孩子?”
那小乞丐揉了揉鼻子,紧张地搓着手,说:“有,我兄弟就被他们骗走了。说是管吃,跟着他们干活,可他们打人,还杀人!我兄弟看到他们把死人扔到河里去了,害怕,就跑了回来,身上都是伤,全都是他们打的。”
回想起往事,小乞丐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接着说:“我兄弟说,黄底旗,红边,上面画着江鲤,那就是他们,看见就跑,千万不能跟着他们去!后来我兄弟就死了,活活给身上的伤疼死的,以后我看到他们就拿石头砸他们!砸完我就跑!他们一次都没抓到我!”
符安叹气。
姚植看向楼和。
楼和微笑着,拍拍他:“好了,我知道了,想不想看他们都被抓起来砍头?”
小乞丐睁大眼,狠狠点头,问:“真的能?”
“你乖乖待在这里,过几天就能见到了。”
小乞丐低头想了想,爽快道:“好!”
离开后,符安忧心忡忡问姚植:“真让小孩子看砍头不太好吧?”
姚植有气无力道:“符安……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一样好骗?楼和明显是在骗那孩子先留下来别跑出去坏事。砍头,你家砍头还允许别人看?”
“……菜市口砍头啊!”符安这次十分坚定,“我们那里确实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一大群围观群众,然后看着人犯砍头。”
至少他看过的电视剧里都这样。
姚植:“……都这样?”
姚植不能理解。
她想了想,回道:“历史上,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才拖出辕门斩首示众,这样也是收拢民心,可能这么做的几乎都是乱世,各种权力倾轧混战,所以特定年代特殊规矩。其他时候,明正典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都不让百姓看的,你以为是个砍头的都要一群人围着看?看了准要做噩梦的吧。”
符安:“也是奇了,不过,倒是挺人性化的。”
他俩走到前厅,正面看到陆繁和邵飒正在紧紧相拥。
陆繁脸色发白,闭着眼,下巴搁在邵飒肩上。
邵飒正小声说着什么,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似是在安抚他。
姚植开口问:“出什么事了?”
听到询问,两个人平静分开,陆繁摇头:“多谢,无事。”
邵飒笑,“不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这是去哪?”
“刚从师叔那里出来,路过,没地方去。”
等走远了,符安问:“陆繁现在在干吗?打入敌人内部吗?每次问他都说是去州牧府看看。”
姚植道:“确实打入了敌人内部,已经拿到请柬了。李捷夫人给的,让他后天出席寿宴。”
符安哈了一声,道:“之前不是说,李捷的生辰在冬天吗?这下自打脸了?”
姚植白了他一眼,说道:“起初,这也是楼和不明白的地方,吏部把凉州府官员的档案全送来了,可我们翻阅后发现,李捷的生辰在正月初三,并不是五月二十一。”
“起初?难道李捷自己把生日改到五月二十一了?”
姚植弯起眼睛,笑道:“笑话,改生辰作甚。不过,虽然生辰不是五月二十一,但在李捷的履历中,我们发现,他被提拔为凉州州牧那天,恰巧是五月二十一。”
符安反应了三秒后,叹道:“这人真是……没话说。”
“李捷这人,实在让我叹为观止。我敢说,史书上肯定有记载他的事情,绝对的。”
但是我没看。姚植默默补全了自己没说出口的话。
前几日,当得知李捷要过的寿指的是自己的升官之日时,楼和诧异问姚植:“这人心怀春秋大梦,几乎是要把自己当做凉州的皇帝了,这种程度,史书上定会记载吧。你一点印象都没?”
姚植愧疚道:“其实吧……我学习不好的。萧成史我也就专捡自己喜欢的看了,毕竟萧成史一共六卷,分新成史和旧成史,像咱现在这个朝代,在我们必读教材上也就只有一句话:神宗盛世时期,人口增长速度快,至神宗末年,朝中女性官员首次超过男性官员。然后就是《两性平权史》的内容了,神宗盛世主要的贡献就是给后世两/性平权奠定了基础,但这块不是我的必修,了解不多。其实吧,这要穿来的是我爹,保准你问什么,他知道什么。他是专门研究萧成史的,而且专攻萧成初期的人物史,所以要是他,你提一句李捷,他保准能告诉你史书上和李捷有关的所有信息。”
自然,姚植并没有告诉楼和,自己对李捷一无所知是因为萧成史这部分她专挑着云鹤帝君的事迹看了。
楼和笑着摆手:“罢了,别念叨了,耳朵疼。玩去吧,时候到了带你去赴宴,让你亲历一下历史事件。”
别说,楼和还挺上道。
于是姚植扭着手指在原地徘徊晃悠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一脸害羞又期待地问他:“那啥,楼和,我能抱抱你吗?说不定我以后死了就又穿回千年后了,然后我就可以跟人说,我不仅经历过有名的历史事件,我还亲手抱过萧成有名的美王爷,羡慕死那群王爷党!”
楼和扔了笔,笑得灿烂:“滚滚滚,快出去!烦。”
姚植哼哼唧唧恋恋不舍地‘滚’了。
陆繁去了州牧府。
马上就是喜日了,州牧府还是荒凉得很。李捷的长女不在凉州,府中只有李捷的一双小儿女,他们虽然看起来很想亲近陆繁,但应该是吕娘有交待,所以每次陆繁到州牧府,两个小孩子都是远远的躲在屏风后,探着半个脑袋注视着他。
自那日登门拜访,表明自己是许楚后,李捷很是惊讶,他并没有记起来陆繁曾到过凉州府这事,陆繁也未提及船遇劫一事。
起初,二人的聊天很是融洽。谈及陆繁的父亲和母亲,李捷神情难过,好一阵子唏嘘。不过,后来他谈起自己出任凉州州牧后的事,却一直把话题往石岚城散坊上引,陆繁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凉州动乱又爆发鼠疫后,朝廷颁了旨,凉州境内撤十三楼,除大年和万寿节,其他节日一律取消庆贺。另外,禁歌舞官坊,遣散坊内各伎,以事生产。
官坊被禁,市井内却还有散坊暗自经营着。
因此,在陆繁第二次登门时,李捷十分和蔼地问他,是否有经营散坊的意愿。
“李某把你视为己出,当年见到陆大人自缢而亡,我心焦灼万分,想到从此以后你跟你母亲无依无靠,我就心中凄凄,哽咽不能语。旁人再怎么劝,我都无法抑制住悲痛之情。”他捂着心口,停下来叹了好长的一口气,才又道,“好在今上大赦,放你回来,否则我就像有个儿子身在远方,心始终挂念着,一想起你,我就昼夜难眠。心中记挂着,你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人欺负?如今你回来,我见你衣饰鲜亮,面色红润,健健康康的,就知你定是在京城过得不错,伯伯这才放下心。”
陆繁心中冷笑,不发一语。
李捷只当他默认,继续道:“这次你回来,想来是没有什么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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