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第83章


她让丫鬟拿了个木匣子进来,亲手举过头顶,递给宁沁:“这是府库的钥匙还有对牌,管家让奴婢转交给您。”
她才嫁过来,被子都还没捂热,学士府总管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宁沁觉得有些头大。
但也知道总管这么做,是对她表示尊敬的意思……毕竟有手握实权,往后管理起下人来才能有底气。
可她对这些东西接触甚少,恐怕一时之间是管不好的……
宁沁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着说:“既然府中诸事多年来都是由府内管家打理都没出过什么差错,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刚刚嫁过来,对很多事都还不明白,以后还要劳烦管家多多帮我。”
她起身,把盒子推回她手里:“还有劳嬷嬷替我跟管家说,府中一切照旧,有大事来回禀我一声便可,其他的还是由管家代为打理……待日后我熟悉了一些再说。”
“这……”别的夫人不都是恨不得把这管家的权力早早牢牢握在手里才好吗?怎么她们夫人反而不是呢?
管家还千叮咛万嘱咐,老爷待这位新夫人不一般,千万不可得罪了她,还让她务必要把东西交到新夫人手里……
葛嬷嬷举着木匣不敢动,宁沁无奈,轻声道:“管家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才刚来,对很多事都还不明白,实在担不起管家的重任……”
看到葛嬷嬷还是有些迟疑,便道:“那这样好了,东西我先收下,等明日我见了管家,再亲自与他说。”
葛嬷嬷也只是奉命行事,她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宁沁让知画收了木匣子,葛嬷嬷这才笑着起了身,轻轻退了出去。
宁沁盯着知画手中的匣子发愁,门外就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老爷回房了!”
这才出去没半个时辰,怎么就回来了……知画连忙把匣子放下,行礼退了出去。
宁沁整个人又开始紧张起来,站在拔步床前,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侯祺钧还穿着大红礼服,腰间佩授,革带绕身,显得很是庄重。
他陪着宾客喝了些酒,脸上看起来有些红,室内又都是红艳艳之物,从宁沁的角度看上去,他整个人都是红通通的。
宁沁觉得他这样该是醉了,连忙过去搀他,没想到他却一把将她的手握住,反将她忽然带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宁沁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边,声音沙哑道:“你终究还是成了我的妻……”
还是?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沧桑……就好像经历过艰难困苦一样。
可他们之间,除了爹娘曾经反对以外,一切都很平稳顺遂啊……
宁沁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低哑,就好像压抑了很久才说了出来。
本来很紧张的宁沁,不知道为何听到他这话,心就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双手缓缓搂着了他的腰,低低地唤了声:“夫君。”
她还没反应过来,侯祺钧就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轻声问她:“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目光柔和,声音低哑,还带着一丝酒气,竟让宁沁又开始紧张起来。
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声说:“您不换衣裳吗?”
一般人是不会穿着礼服安寝的……
这么明显地扯开话题……侯祺钧却也没勉强,轻轻放开了她,嘴角噙着一丝笑:“夫人这是要伺候为夫沐浴更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她面前张开了双手,一副让她伺候的模样。
宁沁小脸涨得通红,虽然说伺候自己的夫君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从来就没伺候过男人……最多只替父亲端过热水洗过脸。
她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拘谨的样子,侯祺钧就轻轻笑了起来,牵过她的手,直接把她拉进了净房里。
丫鬟婆子往浴桶里倒了热水,就很快退了出去……
侯祺钧当着宁沁的面就开始解衣裳,宁沁脸上热得厉害,连忙背过了身去,咬着唇说:“我,我还是出去等您。”拔腿就要往屏风外跑。
侯祺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怕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他故意凑近宁沁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柔柔地说:“何况迟早都要看的,倒不如趁这洞房花烛之夜看个明白……”
“我……我……”侯祺钧从后面搂住了她,宁沁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从单薄布料传来的热度,心跳得更厉害了……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说的确实没错,迟早都要看的。
宁沁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试图跟他讨价还价:“我才刚刚嫁过来,能不能……能不能以后再……”看字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侯祺钧嗯了一声,薄唇在她脖颈上轻轻流连:“以后是指多久?”
宁沁只觉脖子上一片酥麻,连脑袋都不大会思考了,过了很久才咬牙说:“至少……至少等我及笄以后吧。”
侯祺钧将她的头转到面前,含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切莫反悔。”
宁沁点头,侯祺钧终于放开了她,心情愉悦地喊了小厮进来服侍。
宁沁避到暖阁去了,等坐到了床上,她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被侯祺钧忽悠了……却又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第103章 安寝
宁沁听着屏风后哗啦啦的水声,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脸颊,才勉强把这份躁动压下去。
看到书案上搁有书,她就随意翻了一本来看。
一拿就拿了本《易经》,她看了两页就觉得头大了,便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百无聊赖地坐在暖阁小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到了刚刚他敞开衣裳时,她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胸膛,宽厚而又结实,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她使劲地甩了甩头,才把脑海里这旖旎的画面给压下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喝了,却还不见他从净房出来。
宁沁就有些焦躁了,索性躺在了小床上,用锦被蒙住了自己的头,想以这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是太累还是其他缘故,她躺着躺着竟就这么睡着了。
等侯祺钧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半张笑脸都埋在锦被里,额间都捂出了细汗……
六月的天气,她还把整张锦被都裹在身上,不出汗就有鬼了!
守在她身边的葛嬷嬷见到侯祺钧过来,连忙就要去喊醒宁沁。
侯祺钧却抬手阻止了她:“这儿不必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葛嬷嬷这才领着几个丫头走出了新房,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侯祺钧定定地看了宁沁好一会儿,才走到床前,打横将她抱到了拔步床上。
床上的花生、干果等吉祥之物已经撤了下去,帐内只余一床薄薄的锦被,和一方白色的绢帕……
侯祺钧盯着那块绢帕瞧了两眼,就轻轻笑了起来。
把这东西放在这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明知道她还没及笄,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拿这东西过来,真是……
继而又想这不过是礼节,便也就没计较这么多了。
轻轻把宁沁放到了里侧,起身拧了湿帕子过来替她将额头的细汗擦干,盯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晃神。
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他枕边人。
以前他没有明媒正娶,也没有给她该有的名分,两人之间更是相互猜忌,相互算计……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他身为当朝权势滔天的相国,朝中所有人对他都敬畏有加,唯独这个女人,自作聪明地闯入相国府,想要刺杀于他……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很容易就被他识破了。
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装作不知道,任由她胡作非为……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好玩……朝中绝大一部分官员都对他俯首帖耳,就连新帝,也礼让他三分,已经许久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了。
后来接触得越多,他就陷得越深,明明到了该杀她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下手了……以至于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情了。
那时候他站在了那样一个权倾朝野的高度,早已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了……
直到重头来过,他才渐渐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遇上的,躲也躲不掉……
如此也好,有他护着她,以前那些惨绝人寰的事,也就不会再有了……
侯祺钧看着她长睫微抖,小脸红润,睡得极其安稳,心中不知怎地就生出几分不悦来,这丫头,怎么房里多了个大男人还能睡得这般安稳,若是在这儿的不是他,那岂不是……
鬼神神差地伸出手,想推她的肩头,欲要将她叫醒。
手刚伸过去,就见她忽然翻了个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