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第88章


侯祺钧拿了宣纸出来,不一会儿就画了好一张梅花的图案出来,看上去都比宁沁的好上好多倍,宁沁就有些不平了,嘟囔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她好不容易有点值得骄傲的东西,跟他一比,简直是无地自容。
侯祺钧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把墨笔放在她手里,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画画。
胸膛贴在她背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际,宁沁只觉耳根子都红了,脑袋更是跟浆糊似得,根本都不会转了。
侯祺钧柔声细语地教她:“刺绣虽是女儿家的活计,但画花样子跟画画是一样的,框架画好了,才能绣出模样,明白吗?”
宁沁胡乱地点头,正想说可以放开她了,张义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大人,陛下召您进宫!”
抬起头才发现,大人和夫人暧昧地抱在一起,他连忙低下了头,往外退去:“属下……属下什么也没看到。”三两下又退出了书房。
宁沁整张脸都红了,一把推开侯祺钧就跑出了书房,侯祺钧嘴角挂着笑意,等张义再次进来,脸却是立刻黑了。
张义冷汗直冒,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是陛下让人传旨,召您进宫……”属下也没法子啊……
侯祺钧剐了他一眼,回房让小厮伺候更衣,穿上了官服,临走前吩咐他:“让葛嬷嬷好生照看着夫人,记得叮嘱她用午膳。”
皇帝斜靠在榻上,身边有两个内侍在打着扇子,他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
侯祺钧跪下给皇上行礼,皇帝招手让他坐到他对面,让内侍拿了棋盘来:“许久不曾与侯爱卿对弈了,倒有些怀念了。”
侯祺钧低头应是,内侍摆好棋子,侯祺钧与皇上猜子先行,最后皇帝执了黑,他落下一颗棋子,“侯爱卿最近忙些什么,朕许久都不曾见到你了。”
侯祺钧微笑着说:“新婚燕尔,皇上总不能让微臣因为朝堂之事冷落了妻子吧?皇上也知道,微臣这门婚事得之不易,理应好好珍惜才是……要不然宁侯这个岳丈可不会放过微臣。”
皇帝哈哈大笑,打趣他:“侯爱卿连朕都不怕,还会怕宁侯?”
侯祺钧摇头笑着说:“微臣这怕可不是惧他的威严,而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敬重……皇上想必也知道微臣自幼丧母,年少丧父,微臣不想内子因为因为我而跟宁侯生了罅隙,总归是要给宁侯留些面子的。”
皇帝轻轻地笑,“朕还以为这门婚事是严崇硬塞给你的……看到你如今这么说,朕也就放心了。”
皇帝朝一旁的内侍监伸出手,内侍监立刻过来将他搀了起来,皇帝走到糊着高丽纸的窗边,看着外头争妍斗艳的花花草草,内心颇有感慨:“风起风落,这些花儿却仍然能开得这么好……”
侯祺钧亦站起来,轻轻走到皇帝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真看到几株君子兰、玉簪花开得正旺,轻轻地笑着说:“再娇贵的花也总归是有些傲骨的,若几阵风就能把它吹到,那也不适合呆在这风云巨变的皇城里了。”
皇帝嗯了一声,由内侍扶着坐回了榻上,看着侯祺钧,轻轻说:“祺钧,朕自知时日无多,以后朝中之事就有劳你替朕多费心了……十七性子柔弱,我怕他震慑不住朝臣。你,要多加辅佐他。”
侯祺钧站在皇帝面前,并没答话,皇帝挥了挥手,轻声说:“朕累了,想睡一睡,你退下吧。”
侯祺钧拱手作揖,转身离去,在踏出殿门那一刻,终是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位少年登基,在位四十五多年,励精图治,把我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的皇帝,轻叹了一声,才抬步离开了。
☆、第109章 终章
十月初五,太子谋逆案终于得结,除却严崇太子,仅在京畿任职的大小官员,就抓了二三十人,地方官员还未曾计算在内……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法司总领呈报卷宗时,手都是抖的。
谁能想到,堂堂靖朝相国,先帝亲封信赖有加的辅国大臣,私底下竟然做了这么多不法勾当,其中最为重大的,要数与已被斩杀的戎狄王勾结,图谋江山易主。
若是皇上不下令彻查,他们就算是死,也想不到,当朝首辅竟这样一位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若不是朝中有宁侯这位虎将能与戎狄王抗衡,恐怕靖朝这江山,早已不保了!
涉案官员数目庞大,若都尽数斩杀,那朝中能用之人已所剩无几,严惩是不能了,只把四品以上高官,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余降职流放。
一时之间,朝中空缺职位众多,今年皇榜新晋的进士便拣了个大便宜,新科状元一出仕便当了礼部侍郎,其余二甲也在六部担任高官……庶吉士等,无一虚落。
就连只考中进士的白翌楠也在侯祺钧所辖内拣了个正六品的詹事府府丞当当,白翌松也被调回了京畿,在白家老爷的都察院做事。
胡达接管了五城兵马司,而宁侯则成了朝中拥兵最多的五军都督,百官都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唯独侯祺钧,还一如既往地当着他的内阁大学士,但朝野上下都知道,如今空缺的相国之位,非他莫属。
妍妃下了狠手,尽管太医院院使、院判、御医费心解毒,皇帝体内还是残留了毒素,熬了大半年,终于在冬月二十驾崩,举国哀丧……
传闻称皇帝驾崩前,召侯大学士密谈了一夜,出来的时候,只见他一手拿着明黄的圣旨,另一只手拿着玉玺,以靖朝相国,内阁首辅之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皇帝遗诏,立十七皇子为帝,择日登基。
有人说,皇帝给了他一柄斩龙剑,若新帝日后昏庸无道,可斩杀另立新君……
也有人说,皇帝是在求他当这个首辅,朝廷动荡,紧跟着就是内忧外患,这个道理皇帝不会不懂……即使新帝登基,若没有个有威望有才干的人辅佐,朝臣又怎么可能信服。
那时候严崇一案得结,功劳最大的侯大学士却未曾受封,朝野上下就在猜测,是不是他不愿当这个首辅了……所以这第二种说法,也不是不可能。
更有离谱者说,皇帝是想把江山交给侯大学士……侯大学士不肯,这才落到了十七皇子头上……
可谓是说的有理有据,传得神乎其神。
皇帝到底跟侯大学士说了什么,朝中没有人知道……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改朝换代了,朝中出现了一位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相国!而且这位相国,还颇得新帝敬重,见了面还要尊称他为一声先生。
朝野上下无人不怕他,他眨一眨眼睛,朝中重臣都要抖上三抖。而且他待下严苛,手段层出不穷,凡朝官忤逆不尊新帝,他都能寻着各种法子让他大改初衷,杀鸡儆猴之事,也并非没做过……
他在朝中又不苟言笑,民间都把他称作铁面相国。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下,新帝仅登基一年,就把朝臣收得服服帖帖,半点内忧也无……至于外患,自从出了严崇那档子谋逆之事,临边小国三天两头都会派兵骚扰。
只是骁勇善战的宁大都督,他们倒也讨不了什么好。
宁大都督自从与侯相国结了亲,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三天两头就往相国跑,往往秉烛夜谈之后,就有临近的小国要倒大霉了。
新帝登基的第二年隆冬,侯祺钧送走了扛银枪而来的宁大都督,终于得进芙蓉帐见娇妻。
娇妻已然熟睡,衣裳半敞,露出洁白无瑕的*,侯祺钧下腹一阵躁动,脱了外袍,躺进帐内,欲与娇妻翻云覆雨一番,一双玉手就挡在了他的胸前,“今日不行……”
侯祺钧挑了挑眉,自及笄以来,她还没这么明着拒绝过他……于是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怀里,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宁沁看到他狡黠明亮的双眸,就是一阵心虚,侯祺钧将手伸进她衣内,顺着小腹向下……宁沁忙抓住他的手,有些慌乱地问他:“你,你做什么……”
侯祺钧看着她,轻轻地说:“我看你有没有撒谎。”
宁沁连忙红着脸跳了开来,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无耻……她喊了知画进来,指着知画,跟侯祺钧说:“不信你问知画!”
侯祺钧眼眸深邃的看着知画,知画就是一阵腿软,相爷的目光太可怕了,她连忙跪到了地上……
侯祺钧轻轻地问她:“夫人来月信了?”
宁沁使劲地给她使眼色,知画都害怕得浑身发抖了,哪里还敢抬起头往榻上瞧,闻言就摇了摇头。
侯祺钧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了,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知画逃也似地出了房门,相爷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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